第一千八十二章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

他偷走了好些蔬菜,留下一些铜钱,背着大包继续鬼鬼怂怂去下一家。也不算偷,毕竟是给钱的,又做贼似地拿了肉类,米面,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正在往回走时,“咣咣咣……”一阵敲锣声响起,周边涌来许多兵丁。他立时把东西抛远,在地上做俯卧撑,纳闷这是防谁呢,怎么会埋伏这么多兵丁?众多兵丁围住了他,执枪对准了他,马蹄声响,一个武将骑着高头大马过来。“淫贼,终于让我抓到了你。”武将大喝。白千道懵着,说道:“这位大人,我也没做过淫事,如何就说我是淫贼?”“你方才在做什么?”“深夜无聊,精神旺沛,出来锻炼锻炼啊!”“动作不雅,必有淫心,抓住他。”“我乃是白府千道小公子,你等别想诬陷与我。”白千道亮明身份,怒斥。“千道小公子……”武将不屑地道:“早有传闻,白家出了一个孽子,伤风败俗,无视伦理,定是淫贼没错了,抓起来。”我靠,这武将如此威风,定是毛总督,曾经来拜访过自己,只是自己闭门不见。那时,他还是小天师,不然一个权贵家族遗弃子弟,毛总督是不会上门的。现在,小天师之名为人渐渐淡忘,但毛总督不可能不记得自己,也不该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很不对劲啊!白千道没反抗,被兵丁们绑了起来,这才又看向毛总督,淡声道:“毛总督,抓了我,考虑过后果没有?”毛总督冷笑道:“我是抓了一个淫贼,不管你是何人,都要交由官府法办……”他又是一声大喝:“带走。”于是,白千道又见到了青州最高长官王刺史,也是威严着面孔,要依法规法办。他被押入大牢,说是秋后处斩,第二日夜晚,就有一小吏,携着酒食来此。小吏笑面晏晏,说是仰慕小天师的名声,欲与他痛饮一番。他心中冷笑,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就冷眼看着小吏。小吏的面色渐渐变了,推说不舒服,便欲离去。白千道一伸手,就捏住小吏脖子,硬行给他灌了一杯酒。好吧!小吏面色发黑,抽搐着死去,这就是毒酒啊!此时,白千道吐出压在喉咙里的毒酒,他内力蕴聚喉咙,根本就没下肚。既然有迫切杀他之心,他也不再客气,取出缝在内衣里的一叠符纸,监牢弥漫起一层阴雾。一个个狱卒见到鬼魂乱飘,还发出索命之声,本就做过坏事的他们,一个个眼突嘴张,被吓死了。白千道走出监牢,阴雾随他漂浮四处,而这监牢正处于刺史府内,又处于黑夜时分,吓的兵丁们瑟瑟发抖。王刺史正搂着小妾睡觉,闻听外面大乱,懵然地起身,穿好衣服走出门,就见一道鬼影向他飘来。以武立朝的大周皇朝,刺史也基本上是粹武境或炼元境,王刺史就是粹武境,回去取出长剑,就大喝一声,壮着胆子劈去。他是劈裂了符纸,可是更多鬼影向着他飘来,鬼声戚戚,索命声不断。粹武境,还是颇有力道,一剑剑地狂劈,符纸碎影满天飞。可是他突觉右肋奇痛,低头看去,已是被插了一把剑。随着剑抽出,白千道现出身影,面色惨白地冲他一笑,他是又惊又骇,方欲挥剑斩来,面前之人眨眼不见。转眼间,又是后背刺痛,他看着突出前胸的剑尖,喷出口血,意识已是迷糊。“说,是谁让你们诬陷我?”这声音犹如鬼厉尖啸,直冲王刺史脑海,让他脱口而呼:“是白大人,白大人……”随后,他的脑袋一歪,便死去。阴雾还在扩散,直至白千道身影幻现府外,向着白府走去。离白府还有一里之地,突地一把伞旋转着飞来,而他的身影平地消失。一个人影出现在房顶,接住旋飞而回的伞,目色阴冷,扫视四周。这人疑惑,这小儿跑哪里去了?四下寻找,也不得见,却不知白千道已是身在白府,那个走回府的他只是一道符影而已,此符已是落入旁边臭水沟里。白千道是潜行着,背着一个大包,一堆食物回来,安慰于清幽:“不要放在心上,那毛总督虽有几千兵马,但敢妄入这里,少不得会被吓破胆。”于清幽点头,这白府已是为白千道下大劲,布置的很是恐怖。她又是怒道:“白如亮真是狠毒,竟然会令青州太守和总督陷杀你,以后还不知会使出什么阴毒手段,我们还是离开青州吧!”“不用,他也不敢大肆妄来,调动不得更多人马,只要不是绝顶高手来此,都无法攻破白府。”“可是,万一有绝顶高手来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这还是没想好?”“是啊!不想那么多,总之先等等看再说。”于清幽很无奈,但又相信他的能力,他一定还有她不知的隐秘能力。白千道又在忙碌,铸造不停,于清幽和怪熊震惊地见到一个个铁人成型,还能走动,挥手踢腿。怪熊感叹小公子的神奇,于清幽自认又发现他一个能力,就是制造傀儡。还在制造傀儡时,毛总督已是派兵马杀来,却是兵丁们入内,一个个被吓的发了疯地逃去。毛总督不信邪,也是入内,无数阴影幻象令他心惊胆寒,再被几个铁人围攻,丧命于内。毛总督的尸躯被扔出白府外,满脸惊骇,身躯凹陷的不成样,震慑的余下将领兵丁再也不敢侵犯白府。小天师之名再次被提起,广传青州和附近几州,人人皆知白府小天师奇异地能唤出阴兵阴将,从此周边一里地都没路人敢经过,左右邻居也被吓的搬走。不过,朝廷命官被杀了两,这便引来了天机处之人。天机处是为大周皇朝掌管刺探,情报,应付危机等的部门,派来的大部分是一等一好手。其中,李秋爽也在其列,身为李家人,虽然列属不高,但无形地位颇高。而在闾京的白府,白如亮正面对梁月夕,纳闷不解其妻为什么让他放弃杀孽种?“夫人,你改变了主意?”“是,天机处传的名单,等若皇家恩许。我是为你着想,白千道毕竟还是身为白家人,你……我们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你秘密联络青州刺史和总督,甚至调动兵马,这已遭受朝廷猜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白如亮思忖一下,叹声道:“夫人所言极是,可是不杀那孽种,我心不甘啊!我就不明白了,那孽种怎么会那么多的奇诡之术,一次次地能活命。”梁月夕手不由地握紧,她偷偷出闾京,是真见识过的,还遭受了奇耻大辱,受制与孽种。回来后,她秘密传书一个懂毒大家,却是得到回应,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秘制毒药,如这等限时发毒,只有独门解药能解,或者靠内力逼迫而出才行。她尝试过了,内力根本无法逼出,甚至都没什么感觉。她还怀疑是否真实,却是某月时间到,果然再次腹痛难忍,这才认命。既然命已被孽种掌控,她只好尽心做事,首先是暂时遏制住白如亮的毒念。她所言也没错,擅自联络刺史和总督,还调动了兵马,确然会为皇家猜忌。这事可大可小,至少判明白如亮没反叛之心,这才没治他的罪。白如亮也没想到孽种如此难缠,那毛总督不得不调动兵马围攻青州白府,甚至还死了,自此也只能指望赤离能成功。而赤离的那个绿伞杀手,正在一座酒楼饮食,眺望白府所在,想着如何杀白千道。自从第一批两个杀手进了白府,没了音讯,此杀手了解到情况,就不敢妄然进入。此后发生的事,更是让他庆幸自己做对了,白府就如一张无形大口,能吞没生命,太过恐怖。他只想等白千道出府,却至今未等到,反而等来了让他厌恶,又畏惧的天机处黑衣卫。天机处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在与大周皇朝对立的大殷皇朝中有许多暗探,但在朝内疆域横行的大多是明探。明探俱是统一着装,明摆着是为朝廷做事,每一出现必然有大事发生。待他看到一行六人登楼,全部戴着青色斗笠,身着黑色氅服,氅服下襟绣着边纹,更是暗中苦恼。这就来了五个绣金边纹的黑衣卫,俱是炼元境的一等高手,现在别说杀白千道,自己若暴露杀手身份,也小命不保。绿伞杀手心内暗惊,表面沉稳,食罢,就欲下楼而去。那六人中有一女,绣的是蓝边纹,眼见他随身携带绿油油的伞,目露疑惑之色。这也没下雨,随身携带伞,岂不是古怪?她目光询问一旁之人,那人以目示意她不要出言,直待绿伞杀手离开,才道:“那人定是赤离的绿伞杀手,我等是来此探青州白府诡异,不要横生枝节。”“赤离?天机处也会怕了它?”“怕倒是不怕,只是这等神秘杀手组织与朝廷权贵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或许绿伞杀手是为白大人请来杀白千道的,如此就没必要节外生枝。”此女正是李秋爽,另外五人俱是黑衣卫一等探头,她的力量不如,但是地位有些超然,才为这个主事的徐探头耐心解释一下。李秋爽点头,又看向一个面容清瘦男子,说道:“成探头,你可有把握破了白府的邪术?”成探头苦笑一声,说道:“传闻那千道小公子还有小天师之名,能引动天降大雨,这等神乎其能之术,超乎我的想象,我可能也做不到吧!”徐探头说道:“我等来此,也只是监控白府,还需等待进一步命令,才能动手。”另一个魏探头皱眉,说道:“这可是个苦活,我们还不知要待在这里多久。”还有一丁探头目注李秋爽,问道:“那千道小公子与你同为天降异人,你对他不了解吗?”李秋爽淡声道:“我与他以前没见过面,一点不了解。”五个探头对视一眼,没再询问,这李秋爽是至青州才追上己等,或许有别的特殊任务。徐探头问过李成哲,李成哲告诉他,既然皇帝陛下没有杀白千道之意,就不得妄动,而且蕴含言语警告。他明白,这千道小公子与李成哲关系匪浅,在闾京还是有一定势力,一次性派来五个探头就很能说明问题,自然也不想多事,做好监控职责。却是李秋爽到来,让他心中隐隐不安,此女似乎心怀悱恻,别破坏了己等的任务。李秋爽是擅自来此,是李厉害要她来此,想尽办法杀白千道。李厉害这人阴险毒辣,嫉妒心强,心眼还特小,闻听被自己阴的很惨的白千道,在青州名声大振,他就是不舒服,这就派李秋爽来了。这女儿在外界就很听她爹的话,为她爹铲除异己等,做了很多坏事,制霸他们所在的空面。来至这里,也是不遗余力地要杀白千道,你别问她为什么如此遵父命,她认为这是孝道。李秋爽装扮成诸多人等,不停地接近白府,观察情势,还诱惑了成探头,欲行其事。绿伞杀手俱是瞧在眼中,不解这女黑衣卫要做什么,待某日见她与另一黑衣卫,偷偷地欲潜入白府,心中一动,自认为时机到了。他也是潜近白府,不敢冒然进入,在外观察着,待行刺杀良机。而在另一处,丁探头问道:“就让他们不知深浅地进入?”徐探头面上浮起一丝冷屑之意,说道:“还能如何,她是大头领的孙女,我等力劝不了啊!”魏探头摇头叹息,说道:“可惜了老成,竟是为她诱惑,会不会白白送死啊!”另有一孙探头冷笑道:“此女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满嘴谎言,我很怀疑她与那白千道以前不认识。”丁探头说道:“关于这点,她很可能说的是真话,天降异子们许多彼此不认识,因此内斗的也很厉害。如雷家的雷朝天和陈家的陈玉金,平日里就斗来斗去,听说是为了争李茗清……大统领家多出十八个异子,也是难以太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