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血灵(交换、血之渴)
——地球,龙国上元
(卡尔焚)
一年前,
一个头戴礼帽身穿燕尾服的西洋老者走进紫薇山脚,行进在遍布绿郁竹林的曲径山道。
行至深处,几颗最亮的星已在天穹开始闪耀。
眼前豁然出现的是一座土山丘,有一条被刨开往下的山径。他的皮鞋依然保持着锃亮,踏着藤蔓和荆棘密布的坡度下去,经过约5米坡深,来到坑底。
那里有一个青砖砌就的墓道口,已然垮塌近半,原来石门前堆砌的石块连同封门都被盗墓者凿穿。现在的盗洞口已越来越大,半个洞口前后堆满的乱石和淤泥上面爬满灌木与杂草,无数的盗墓者在这里铩羽而归,一无所获。
他弯下腰,一股霉尘气息扑面而至,没有什么迟疑,他爬过5米左右的墓道,来到墓穴的前室,已经没有多少光线的空间里,他依然能看到堆叠着各种碎石块,有些还刻有文字,仰头是高约3米的圆弧穹顶,都由40*30公分的古青砖堆砌而成。
整个墓室大概只有百十平米左右,占墓室大半的后室也都是青砖构筑而成,有半扇石门不知道为什么被移到这里,上面刻着精美花纹,那尚余半个护法使者依然威猛,还有很多碎成小块的砖雕。
他一眼看到朝向前室方向的墙角边露出一个约半米大小的盗洞。走到这里,蹲下往里仔细查看后,撩起衣摆就爬了进去。
(交换)
钱馨坐在铺着深红花纹的高档床位巾的床沿,望着这男人贪婪地抚摸着她脚腕的丑样,心里激起一阵嫌恶和愤恨。
她用另一只脚点向他的额头,一直保养很不错的腿,如同精心打磨的工艺品,白皙而富光泽。
她继续用力使他抬起头,现在的自己是浑身散放着魅惑的艺术品,精心选择的深蓝内衣裤,衬托着线条和肌肤的质感。
从他眼中撩拨出的欲之火,甚至忘了擦干嘴角的涎水,他想要站起来。
她温柔地拒绝了进一步动作,俯过身,抓住他的头发,他眼瞳里的那个人体和他内心的火焰与迷离开始交织燃烧着,他开始气喘,青筋直跳。
但她还是坚持,让这个男人回答出批复她丈夫升迁报告的具体时间,不然她就穿衣服离开。
接着她把一支录音笔拿出来,“这是你逼我的。”不过他忙不迭地答应了,事后他说,根本不怕什么录音笔,是怕欲之火吞噬掉自己。
终于丈夫还是得到晋升。
她觉得自己总算解脱了,但对方竟拿出了床照,要求保持这种关系。但她根本不想再继续,并且赌他不敢捅破,于是和他彻底了断关系。
钱馨,是依兰一家小学的教师,本来拥有着平淡而幸福的小家,丈夫则是国营单位的中层。她姓钱也喜欢存钱,快到三十的年龄,对钱的渴望竟日益浓厚,虽然也深爱着丈夫,但越来越遏制不住对钱的渴望,她不断用各种暗示,有时会用无性的冷暴力促使丈夫去搞钱。
但还是不够用,她还想过让丈夫的职位再升高一层,以便获得更多利益。
有次聚会,她认识了丈夫的领导,想巴结他,输送些物质利益,但对方却不为所动。有一天,他对她说,“要是你就可以。”她当然很排斥,并不愿意这样做,但他竟然威胁要把她丈夫下放到基层。
她徘徊过,最终妥协。但她坚持不让对方吻自己,钱馨觉得那是通往灵魂的地方。
回来后,她一夜没睡,心怀愧疚。但对方并没有兑现承诺的表现,反而坚持让她继续这段不轨孽情。她很愤怒,对方又一次拿他丈夫的职位威胁,她恼怒地挂断电话。
后来,当面对需要交付的房贷账单时,让她惊惶的念头升起,“如果丈夫没那么多收入,他们拿什么来支出?“
她一时无措,继而彷徨,就在那一次,她终于与心魔妥协。
钱馨笃定那个男人不敢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将两个家庭推入绝境。
可是,心魔却战胜了那个男人,不久后她丈夫收到这些照片,毫无意外,他们的家庭面临最大的危机。
她在最后一次挽回的努力失败后,痛苦之余,往手腕连割三刀。那晚,还在抢救的一缕生魂,不知道怎么会跌跌撞撞流落到了紫薇山那里。
自己经历过什么?整整五天,所有恐怖画面可能还残留在脑际深处,醒来却已被忘光。只知道那真是一场噩梦,真正噩梦。
钱馨只知道自己要忏悔,可以用她的一生。
醒来,见到丈夫陪伴着她度过了五天五夜,钱馨只有感动。她发誓再也不爱钱了,还提出要把自己姓改成丈夫的姓,以誓决心,当然这被丈夫劝阻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深夜,钱馨突然醒来,有一种异样的力量在体内升腾,还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并支配着她,她起身悄悄离开了床和熟睡的丈夫,丈夫因为前段时间睡眠很差,依赖上了安眠药,睡得很熟。儿子也睡得很好,在另一个房间里,能听得到他的鼻息。
钱馨穿好衣服,走出大门,离开了家。
开车,离开,
竹林,
小径,
古墓,
卡尔焚,似有灵犀一般在那里等着。
解下围巾的一刻,露出的雪白脖颈,感受到了冷冽,钱馨一个哆嗦。
那一瞬间,她似乎惊醒了,刚要大声喊什么,卡尔焚已一口咬下。这是灵体对灵体啃噬,肉体却已沉迷于这种袭遍周身的颤栗。
卡尔焚很满意于自己塑造出的第二十五个血灵,他放手让她离开,他相信这个血灵将带来更多的新鲜血餐。
差点冻僵的手摸索出车钥匙,点火,开启暖风,终于一丝暖意让身体慢慢恢复起码的柔软。
飞奔,晚秋落叶在车轮后卷起荡散。
家?
回到家,脱衣,上床,盖上被,闭眼。
早上醒来,只觉浑身酸痛,根本不知这个夜发生了什么。
(血之渴)
饥渴,好渴,我好渴!
怎么这么热?
饿,我饿啊!
饿!!
夜幕已垂挂,只有不明朗的星辰在闪烁,晦涩不堪的暗沉与屋脊交叠里,不知哪里飘来了一丝隐隐腥味,血?血?
身体内的血液似乎在应和着对它的欲求而沸腾起来。
好热!
好热!!
两侧牙齿突然奇痒,有什么东西正窜出牙龈,摩擦着两腮,伸手往里一摸,居然是两颗细细犬牙。
什么?
怎么?
但冲天的渴欲在撕扯着她,我要血!我要喝血!!
咧嘴,一阵凉风在齿间缭绕,抬头,那是一泓清冷月光,为什么它是血色的?
更大的风吹来,让燥热的心舒服了些,她正蹲伏于一幢三层高的民宅房顶,有一刻的莫名惊惶抓住她,我在哪?
但,人味,那是人味!
不远处传来“哒哒”的皮鞋声,人!血!两个人正朝这边走来。
饥饿,如久困沙漠渴欲一泓泉水的垂死旅人。
心脏在狂跳,血液急速沸腾,神经陡然绷紧,肌肉开始膨胀。
‘血!’
‘血!!’
‘血!!!’我要,我要!
痛饮,不惜代价。
向前,屋顶斜坡的瓦片在脚下破碎,纵身跃下,半空中的“噼啪”声已惊动到这对止步的情侣,男人惊骇之下忙用身体护住女友,那是一张苍白英俊的脸,此时正惊恐地望向她......
脖颈的肌肉,已在齿间蠕动着最柔软的部分,
切开,
分离,
一腔热血涌入唇齿,鼻腔充盈芬芳。这就是世间最美妙的美食吧!
醉血,因陶醉而眩晕。
双手放开,一任两具躯体瘫软在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