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鸡同鸭讲

一万多年过去了,我终于能近距离直接感受到你那明媚的眼神了,陆压何其幸运啊!来人并没直接回答西王母的问话,而是慢慢抬起头,张开双手忽然发起感慨来!

陆压?西王母心里大惊,难道是自己年少孟浪期间的旧相好,没这个印象啊,还有屏风后面七个女儿都在呢,万一这个疯疯癫癫的道人再说出什么无聊的话来,自己这一张老脸可就没处放了。

正在想着,忽然站在一旁的小鹙大声喝道:黑袍人,西王母面前不得无礼!

黑袍人忽然一惊,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想到这里,随即躬身作揖说道:火正陆压拜见西王母!

西王母心里也是一惊,挥挥手让小鹙下去,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真是一个家庭妇女了,居然把天庭的火正给忘了,西王母忽然哈哈大笑道:原来是火正、陆压。

正是区区在下,西王母还记得我?陆压以为西王母想起自己了,心中大喜一仰脖子问道。

西王母忽然笑着说道:火正,那也是有脸面的人了,不过老身实在想不起陆压是谁,呵呵,你看我这记性!

陆压来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突然觉得完全不合节奏,照理这时自己应该是和激动的西王母手拉着手相互凝视的……。

西王母这时忽然想起来,天庭确实有这么一位,但不知他所来为何,于是矜持地说道:天庭规矩,四方主官是不允许私下来往的,对吧?

陆压心里突然拔凉拔凉的,竟然一切都脱离了事前推演,听西王母这口气,自己再不走的话,就算是违规了。

嘿嘿,陆压我可不是昆仑南桥那个青涩少年了,陆压心中暗道。再说自己这次能够前来,那是鼓足勇气的。一万多年来,这是自己距离西王母最近的一次,不管怎么样再也不能错过了,有枣无枣,不如先捣它一竿子,烦不了那么多!

于是陆压忽然神秘地低声说道:贫道掌控“天机”偶有发现……。

西王母忽然一惊,脸上随即堆满笑容,咯咯一笑,说道:我想起来了,你还兼管天枢,是专司“天机”的。

嘿嘿,也就是一个“司机”而已。陆压发现西王母有点上路子了,不由得点头嘿嘿一笑谦虚地说道。

西王母听到这里,眠着嘴一笑,又念叨道:司机,不错,还是一个老司机,请坐。

天机——那是天地宇宙消息的中心,这个西王母还是知道的,而且还知道那是十分重要的地方,所以态度和缓了许多!

坐着说话太远,不方便,我就站着吧!陆压也不客气。

西王母隐隐觉得,这位陆压绝非等闲之辈,一定是有什么重大机密之事要告诉自己,会是什么事情呢?但是西王母知道这不能直接问,直接问说不定牵扯出其他的事情出来,再者也不能让陆压看出自己有求于他,不如来个激将法,于是冷冷地说道:陆压道长,听说你最善于窥视他人隐私了,有这事吧!

嘿嘿,还真有不少事情和西王母有关联!陆压看出来西王母是在讥讽他,顿时血往上冲,嘿嘿一笑反而莫测高深地说道。

陆压竟敢顶撞自己,而且还胆敢管老娘的闲事儿,西王母突然变色骂道:无耻的小人,莫非还想要挟老娘,告诉你“瑶池西王母”可不是省油的灯!

岂敢、岂敢,西王母你误会了!陆压望着露出一对虎齿、面目狰狞,不解风情的西王母,怎么样也不能将她和自己心目中的美艳、青春的那个少女联系起来。

误会?西王母强压住心中的恼怒,脸色突然露出不自然的娇羞,嘴里揶揄道:原来是误会啊,咯咯咯……。

西王母翻脸比翻书还快,陆压这个情商低下、反应迟钝的急性子,要不是有一些执着精神,可能早就夺门而去了。

不过在下手中确实有事关瑶池的天大秘密!陆压本来以为带着天机的秘密作为敲门砖,西王母一定会感激自己的,现在反而变成自己倒过来求西王母了,真是叫人无奈。

西王母一听,这家伙还真是卑鄙之人,当即“哼”了一声厉声说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如果你认为抓到了什么把柄,哼哼,我们就直接找道祖说理去?说着,西王母一只手就向陆压领口抓来。

屏风后的姐妹们都看得呆了,自己的母亲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还真没有见过。但是大家都知道规矩,在云光殿没有西王母之命谁也不敢吱声,更不敢出去了。

住手,贫道还没有心情管那些烂事!陆压急了,看来是低估了,不,是错估了西王母,这回自己又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了。

西王母瞪大眼睛,惊异地问道:烂事,你骂谁?

哎呀,真是胡搅蛮缠,塌天的大祸就要降临在你身上了,难道就不想知道一点,天机啊?陆压还真没遇到西王母这样的人,顿时心烦意乱,不禁口不择言地惊呼起来。

天机,这就是你的“天机”,我看就是吃饱了撑的!西王母忽然了无情趣打起来哈欠。

建木、建木听说过吗?陆压也急了,遇到西王母这样没有情趣的人,再不拿出一点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估计西王母就要逐客了,于是大喊道。

建木!西王母突然愣住了,今天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提起它了,不由得有些吃惊地问道。

终于镇住了不可一世的西王母,陆压心中一阵狂喜,看到西王母还死死地抓着自己的领口,故作愤怒地喊道:松开,让我走!

想走,话说清楚了再走!西王母忽然醒悟过来,心想这架子不能倒,还得撑住。

嘿嘿,看来西王母也听说了,但是你不知道建木到底是什么,对不对?陆压刚才观察西王母的反应,看架势西王母不是第一次听说过“建木”,于是张狂起来了。

江湖流言蜚语而已!西王母气势上已经有点弱了。

嘿嘿,鸡同鸭讲,是我自作多情了!陆压故作斯文地轻笑一声,抬了抬带着雪白手套的手。

谁是鸡、谁是鸭,我看你全家都是乌鸦?西王母抓住机会破口大骂起来。

你、你、你如此揭人之短非良人所为,以后昆仑山崩、瑶池地裂莫怪陆压没相告也!陆压气的浑身发抖,吼叫起来。

我西王母根红苗正、恪守妇道,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建木就是长到天上去,与我何干?西王母实在想不出建木指的究竟是什么,但看到陆压伤心的样子忽然想起瑶姬的话来,故作大度地说道。

啊,如此!陆压突然精气神全没了,他以为西王母知道了建木的意思,不禁红着脸低声说道:如此,陆压告辞了!

西王母没想到陆压来得快,撤得也快,看来自己这力道用大了,不由得嘴里嘀咕道:这么快就怂了?。

唉,奈何明月照沟渠……!陆压使劲地将西王母的手从衣领子上剥了下来,转身就走。

别走啊,话还没说清楚呢!西王母一时也蒙了,急忙追着喊道。

说啥,你知道建木通天,还问,这不是侮辱人吗?陆压回过头,气得大叫起来。

且慢、且慢!西王母突然觉得事有点大,头忽然一阵晕眩。

啊!陆压一看西王母踉跄起来,赶紧伸手扶住。

不碍事、不碍事!但是西王母几乎趴在陆压身上了。

这、这……!顿时一股女人的香气扑面而来,还有那感觉,陆压几乎僵住了。

请留步,小鹙,上茶!西王母挣扎着站立,对着门外喊道。

那你站得离我远一点!陆压心有余悸地后退一步,说了平生最不该说的一句话。

怎么,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不成?西王母抬起手嗅了嗅,真没想到还有人嫌弃自己。

不、不是,我怕你又抓我!陆压结结巴巴地说道。

呵呵!西王母又好气又好笑,赶紧走向宝座坐了下来。

“建木”,那确是一棵通天的大树!陆压本来想吊一吊西王母的胃口显摆显摆,现在发现这一套在西王母面前根本行不通,只得竹筒倒豆子了。

咯、咯、咯……,树,还能通天,你这是在耍老娘呢?西王母猛地站了起来,一只脚踏在案几上,厉声斥责道,看样子又要翻脸。

唉!陆压一看,震惊之余又觉得失望之极,西王母哪里还有刚才的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竟然是虎齿豹尾、张牙舞爪的样子……。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告辞!陆压看到西王母真的将自己当作无聊的小人了,心里觉得十分委屈,不由得倔脾气又犯了。

在哪里总该知道吧!西王母心想这事关系到自己的根本利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又不信!陆压感到进退两难。

哎呀,还生气了……!西王母语气软了一些,陆压脚又有点挪不动步了。

呵、呵呵,西王母一抹脸又恢复了常态,坐了下来笑道:陆道长,现在世风日下,有些事我不得不防,得罪了!

不、不、不敢。陆压忽然兴奋起来,西王母居然叫自己“陆道长”,这么说事情有转机,不料一激动,脸忽然红了起来。

嘿嘿,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陆道长的话我听不懂啊!西王母看见陆压的样子,不由得又起了疑心,因为怎么看陆压都不像一个正经人,所以故意拉下脸来。

什么都瞒不过西王母的法眼,说实话,贫道冒险而来,确实有一大功果要奉献给西王母的!陆压忽然低下声谦卑地说道。

大功果,呵呵?西王母看着陆压神秘兮兮的样子,根本就不相信,但是建木的事情还一直萦绕在脑中,于是又说道:陆道长可知建木之事是何人指使的?

这建木以贫道看来,正如当初“通天塔”横空出世一样,预示着一场大危机的开始,不久这死气沉沉的三界或将……!提到建木,陆压不禁侃侃而谈,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专业了。

什么意思?西王母一脸的懵逼,突然觉得牙根酸溜溜的很难受,赶紧打断陆压道。

忽有移星换斗的大事发生!陆压忽然觉得还是说的严重一些好。

那关我屁事!西王母一把手,一点兴趣也没有。

凌霄殿长期空置,天下尚无共主,觊觎者不可胜数!陆压忽然说道。

是吗?西王母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趣。

西王母,你难道忘记了摄政“天帝”时唯我独尊的日子?陆压情不自禁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