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陆压
从西王母瑶池出来,陆吾直奔天庭,果然不出所料,天庭空无一人,只是在“天枢”遇到了负责观察“天机”的南方火正陆压。
陆压虽然为火正,却没有什么架子,原来和陆吾也认识,但是也很久没打过交道了。陆吾是一个憨厚的人,见到故人正要上前请礼问安,不料陆压突然严肃地将陆吾一把拉住旁边,说道:别动!
然后陆压就围着陆吾转动起来,还不时的用鼻子在陆吾身上嗅一嗅,嘴里嘀咕道:不是炉中火、不是山中火、不是霹雳火、不是灯中火、也不是水中火。
陆吾给他看的心中发毛,说道:陆道长,你这是看嘛呢?
原来这陆压现在穿着道袍戴着道冠,仍然是道长的打扮,不过陆压长得瘦骨伶仃,面相是嘴尖头突,再戴着道冠看上去形象十位的滑稽、猥琐。
火正陆压突然“咦”的一声,一把抓住陆吾的领口问道:你身上究竟是什么火烧的、谁烧的,在哪里烧的?
陆吾给弄得莫名其妙,再说自己也不归他管,心里有点恼火。陆压似乎等不及了,双手一用力,几乎将陆吾拎了起来,厉声问道:说!
陆吾心里虽然恼火,但是在天庭这里也不敢放肆,断断续续地低声喊道:道、道长,请松开手,勒得太紧了!
陆压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手松了下来,问道:怎么一回事情?
陆吾连忙抱拳行礼,说道:属下昆仑山守护天神陆吾,见过火正,不知火正大人还认得陆吾否?
原来这火正的级别相当于过去伏羲时期的五帝,地位比陆吾高了许多级。陆压听到陆吾提到昆仑山,突然脸色大变,吞吞吐吐地回想道:陆吾,你也配姓陆?
陆压并不是记不得陆吾了,但是自己今非昔比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和一个大老粗再有什么牵连,再说昆仑旧事一直是自己心中最隐秘的伤痛,如果不是陆吾身上怪火的痕迹,自己真的不想搭理陆吾。
陆吾听了陆压的话,知道他是忘记自己了,也就不敢再套近乎了,毕竟人家现在是天庭领导了,于是双手抱拳说道:回禀火正,我身上这火是一个女人烧的。
哪来的女人?陆压楞了一下断然说道:不,绝无可能是西王母!
是这么、这么一回事情。陆吾连忙又将“天市”上发生的一切大概说了一遍。
美女与火,够刺激,但这既不是掌中火也不可能是雷中火?陆压惊愕起来问道。
陆吾心想火就是火,哪里有那么多说法,不过又想到或许是自己刚才没说清楚,连忙又说道:确实不是,事实上是拉车的六条螭龙喷出的火。
妙、妙哉,果然好火,烧得好!陆压似乎证实了什么,激动得手舞足蹈地说道。
陆吾倒是更加疑惑了,惊讶地问道:这话怎么说,陆道长,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被火烧了你倒是很开心?
大老粗,以后说话精确一点,你这样乱说话可是要害死人的!陆压突然又盯着陆吾教训道。
对、你说的对,精确的说就是螭龙喷出的火烧的,和那个美女没有半毛的关系。陆吾心想和一个书呆子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于是气呼呼地重复道。
陆压思索片刻,又盯着陆吾问道:知道她叫什么、干什么、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吗?
我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是在哪里飙车玩吧,不过那个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漂亮,要是有兴趣可得早点!陆吾挖苦道。
陆压并没有在意,一直沉思着,嘴里嘀嘀咕咕说道:纯正玄能,难道和“太日”有关?。
陆道长,你是火正,应该是最懂得“火”了,“太日”是什么火啊?陆吾听不懂,好奇地问道。
陆压抬起秃头,扬起尖嘴嘿嘿一笑地问道:你一个看门护院的问这些干什么,你也配知道吗?
得,算我多嘴,如今这事我已经汇报给你了,你要是没什么指示我这就回去了。说罢陆吾就要抱拳告别。
慢!陆压似乎已经对陆吾不感兴趣了,拉着脸说道:呵呵,你该找谁找谁去,老夫可不管这些闲杂之事!说着将手一挥,陆吾但见一道寒光,正要躲闪,陆压已经拎着一块烧糊了的虎皮走了,嘴里还嘀咕道:这真是异象!
好快的刀!陆吾心里一凛,没想到陆压这个书呆子现在修为精进如此,一挥手居然将自己的虎袍割去了一块,怪不得现在能混到自己头上来呢?不过自己又十分不解,这火正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果位,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好好干呢,这么占着位子啥都不管,叫什么事儿?
谁都不管,自己怎么办呢,看陆压刚才惊慌的样子这事可不小啊,万一什么时候因此出了大事情,追究起来,自己还是吃不了兜着走?陆吾想了想不禁害怕起来。
火正大人!陆吾望着陆压的背影喊了一声,那只陆压背着双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吾气得呸的一声,吐了一口痰,心里骂道:什么东西,以前在我面前跟狗一样,现在居然和我摆起谱来了。不过再想想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手上这个烫山芋总得甩出去,该怎么办呢?南天门的天鼓距此倒是不远,但是击天鼓,那岂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嘿嘿。我陆吾还没有那么傻!
陆吾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去紫霄宫去碰碰运气比较妥当,不过心里也还是有一点嘀咕,论身份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紫霄宫的,但愿那两个老熟人不会像陆压一样势利眼。
其实陆压并未觉得自己怎么怠慢陆吾,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验证自己对于这“火”的推测,因为陆吾遇到的“火”,绝不是三界曾经有过的“火种”,应该是一种新的“火”。
作为火正,居然还有自己没有见过的新的火种,陆压想想都觉得不能原谅自己,要是不尽快弄出一个结果,自己的脸面往哪儿放?
所以陆压顾不得其他,赶紧又一头扎进天机中枢,坐在蒲团之上,沉思起来……。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陆压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失败,这么样一件大事情,居然自己不能参透,即使没有参透,也应该在“天机”之上得到一点形迹的。
对于自己的能力,陆压从来是没有怀疑的,况且无数的事实证明,自己的推测是对的,但是为了证明那些事情,确实花费了自己许多精力。
不过陆压心中暗喜:真是侥幸,让自己先碰见了陆吾,否则上面问起来,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那时就真的尴尬了……。
不过陆吾刚才好像又转向往“紫霄宫”道祖鸿钧那里去了,这陆吾尼玛也是一个死脑筋,就凭你这级别能进紫霄宫的大门吗……?
但是陆压还是觉得自己很失策,道祖的门是难进,但是道祖座下的大弟子老君大教主却是平易近人的,关键他也喜欢“玩火”,而且水平总是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
唉,自己遇事情总是这么火急火燎的,刚才要是冷静一些,打发陆吾回昆仑山多好呢。想到这里陆压又后悔起来,刚才自己在陆吾面前显摆、卖弄,把什么“玄能、太日”这些话都说了出来了。
唉,陆压叹息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但愿陆吾那个大老粗很快忘记这些吧!
陆压一边想着,一边紧盯着面前的飞速运转的天机,天机外表十分的简单,就如同一个巨型的罗盘。忽然陆压眼睛一亮,果然一道炫光从罗盘之中逸出,往东南方向而去。
陆压慢慢的将陆吾身上那块烧焦的虎皮,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点点头露出得意的微笑,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又有好事情干了!
忽然,陆压沉吟起来。围着天机转了几圈说道:此事干系重大,莫非和这一千五百年的“天劫”有关,冷静、冷静,切不可再鲁莽行事了。
陆压又想:这些说不定与功果有关,危与机本就是一体两面,世上许多事情都是说不定的。
想当初燧人氏为帝,看见许多百姓因为茹毛饮血得病而死,心中不忍,悄悄地进入“火离宫”盗取火种。恰巧那一段时间自己失意之极,无聊之下进入天庭,在“火离宫”帮闲,虽然在值日的时候,发现燧人氏的图谋,但实在是没有情趣去管,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态转身而去。燧人因此得了火种,之后在百姓之中推广熟食,并因此救人无数,成就了一番大公果,后来升天为“天帝”,嘿嘿,自己也因祸得福跟着沾光“得道证圣”了!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证圣,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多少人熬到灰飞烟灭也是枉然的。
现在自己就是不想伟大也是不行的,但是圣人之上也还有许多阶品,自己现在也就是天仙最高的“大罗”级别,距离“神圣”阶品的“真人”之位,还差那么一级呢,再说“真人“后面还有“天尊、真君”,之后还有鸿钧那一级“道圣”阶品呢。
许多人认为既然得道证圣了,就可以逍遥、逍遥了。嘿嘿,这说法就是没有见识的表现。
证圣其实就是一个资格证明,能不能得到一个好的有权有势的果位,与证圣与否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知道“老君”的时候,他也就是一个“真人”、神圣的初阶,原始、灵宝也就和自己现在差不多。可是不知怎么搞的,老君现在已经是“真君”了,原始、灵宝也是“天尊”之位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居然都得到了“教主”的果位。
有人说是他们跟着道祖鸿钧学习的机会多,所以成长得快!这尼玛的就奇了怪了,我陆压虽然没去听讲,但是那个五庄观镇元子,原来也是有些修为的,自从鸿钧宣道开讲以来,可是一次没拉下过,那又怎么样呢,修为提升了吗,混得又怎么样?
呵呵,居然至今尚未证道,倒是谋得了一个“地仙之祖”的果位,这果位不知是啥滋味,听名字就是一个庄主吧!
再说我陆压没去给鸿钧捧场那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