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骷髅
密室也在大殿后面，赤云已经听到两位老人的谈话，不过他很懂事并不参与其中，只是默默地扶着爷爷。
想我赤国可是出过“赤松子”这样的大神仙的，如今搞成这个样子我心中有亏啊！在路上老大王忽然自责起来。
“赤松子”原是赤国的一个大王，修炼成仙后据说一直追随在伏羲天帝左右，这是赤望一族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听说别的部落的境况也差不多！大巫师安慰道。
我这一辈子过的真是悲催啊，你看部落人口当年有十万之众，现在呢，不足一万人了；而且人的生命也由千岁以上下降到只有几百岁了，呵呵，现在有的甚至不满百岁就夭折了！老大王现在年纪大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唠叨这些事情。
有人说这些都是“魔道”闹的！大巫师答道。
魔道，不是剿灭多年了？我听说那还是我出生之前的事情呢，你见过“魔”吗？老大王的意思很明确，眼前的事情赖不着魔道。
大王，盘古神殿到了！大巫师忽然说道。
赤云一看，这就是一个小一点的大殿，大殿里有一个坐北朝南的雕像，那人手持大斧十分的威武。
老大王走到盘古像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示意大巫师道：走、开门去！
大巫师伸头望了望门外，跟在老大王的后面。
来到雕像背后，老大王和大巫师各用戒指按了一下机关，盘古像背后忽然打开一扇只容得一人通过的小门，小门后是一层层台阶。
大巫师连忙抢在前面带路，走了好一会儿又经过几道门，豁然就进入了一个房间，大巫师、老大王都停住了脚步，赤云知道这就是“密室”了。
密室里并不黑暗，几颗夜明珠发着亮光。稍微适应了一下，赤云这才发现密室里并没有多少东西，除了靠在墙边的十个箱子，就是房间中间的一张很长的桌子，桌子上空空无也。
老大王和大巫师各自走到桌子的两头，在桌子底下摸索了一下然后相互点了点头。
赤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因为桌子的中间有一个正方形的物体出现了，严丝合缝好像和桌子浑如一体。
大王，现在住手还来得及！大巫师忽然望着老大王说道。
住手，难道里面会是害人的东西？老大王反问道。
当然不会，不过我也记得父亲交待说“如果要动用一定会有异象或者启示的”！大巫师咬咬牙还是固执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不过说的还是委婉一些。
异象，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还不是异象吗？老大王突然想起了“赤影宝剑”，它也不知传了多少代了，竟然在自己的手上被人抢了，所以忽然激动起来。
老大王这话终于让大巫师放弃了最后的心里防线，连忙点头说道：大王说的是，我狂鸟当真是老糊涂了，开！
开！老大王点了点头。
两只大手按在台子上，一阵微微的颤抖后，俩人撤手，不禁后退了一步，看来心里还是很紧张的。站在一旁的赤云倒不紧张，只是充满着好奇，这一切都太神秘、太刺激了。
神奇的盒子，究竟会给赤国带来什么呢，福兮、祸兮？
盒子慢慢地打开了……。
但是三人忽然屏住了呼吸！
骷髅！大家虽然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很震惊，老大王更多的是失望。原来盒子里面居然装着一个骷髅，一个透明的骷髅，在密室夜明珠的照耀之下显得十分的诡异。
自诩为见多识广的大巫师，也没见过这样的物件，也不禁“啊”了一声。
赤云或许是不懂而更感觉到好奇，两眼盯着眨都不眨的。
活的！赤云忽然低声喊道。
果然，盒子里面的骷髅慢慢地动了起来，又慢慢地浮起在盒子的上空，转了一圈后面对着老大王和大巫师。
赤云好奇地拉着老大王的袖子悄声问道：爷爷，看样子它要说话呢？
嘘，不要作声，提防一点。大巫师摇摇头，示意道。
真是长见识了。老大王似乎见怪不怪，自言自语地说道。
忽然，骷髅的两眼放光，在面前打出一个长方形的光线屏幕出来，接着似乎中间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字符出来。
赤云眼尖，突然指着上面说道：你们看，上面好像有字。
大家一看，果然，光线打出来的面上隐隐有字，不过大巫师还是用手摸了一摸，似乎什么也没有。心里很是奇怪。
老大王是识字的，不过那些字自己并不认识，于是对大巫师犹豫，说道：且不管别的，先看看是什么意思。
真是不好意思，这些字我竟然不认识。大巫师仔细看了一下，摇摇头说道。
是字，“天书”上的字啊！赤云认真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天书”？大巫师更加糊涂了。
就是有一本书，上面的字都是符号一样的。赤云比划着说道，说实话那些字很奇怪，有的多一划，有的少一划，还有的是几个字弄在一起。
符箓，那是字吗？大巫师吃惊地问道，符箓，自己许多时候也是照葫芦画瓢的。
老大王在一旁听了赤云的话，心中大喜，小孙子居然识得天书，看到大巫师愁眉苦脸的还在琢磨，于是问赤云，说道：赤云，你能看得懂什么意思吗？
我试一试看！赤云看了一下也不明所以，不过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读读看！大巫师鼓励道。
恒先无有，朴、清、虚。朴，大朴；清，太清；虚，太虚。
未有天地，未有作行、出生，虚清为一，若寂水，梦梦清同，而未或明、未或滋生。，
恒莫生气、气是自生。气自生自作，自厌不自牣。
“域”作，浊气生地，清气生天，气信神哉！
有“域”焉有“气”，有“气”焉有“有”，有“有”焉有“始”，有“始”焉有“往者”。
这些都是说的啥啊，是劝人生气吗，还是有道理的？老大王越听越不明白，突然摆摆手转头问大巫师道。
大巫师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大王，你弄错了，不是那个意思。
我听得清清楚楚的说“莫生气”啊。老大王还有点急了。
赤云，你觉得呢？大巫师看样子想考一考自己这个学生。
大概是说什么“原先啥也没有，后来有了域、气”。说到这里赤云摇摇头，看来也是不懂。
哦，原先啥也没有，神也没有？老大王怀疑地转头望着大巫师问道。
神，当然一直有的！大巫师一边支吾，一边示意别让赤云听到。
我以前好像听说过“羲皇是气祖、女娲娘娘是人祖”，后来又有了“魔祖、道祖”，呵、呵呵！老大王倒是不忌讳大声地笑道，那样子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魔道岂能与之、与之相提并论？大巫师心里忽然有些震惊，没想到自那次叛逃事件以后老大王的信仰已经动摇了。
哼，女娲娘娘的巫道多好啊，可这“正道”凭什么鸠占鹊巢，我看就是“霸道”！老大王忽然气愤起来，自小就听父辈讲述过羲皇为天帝时的故事，据说那时女娲娘娘就创立了巫道，祖巫们更是深入人间救死扶伤，一时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唉……！大巫师忽然长叹起来。
大巫师，我们就不要争论了，不如让赤云选择，你看怎么样？老大王其实也拿不定注意，毕竟刚才这几句话与自己以前的信仰是有矛盾的，不过自己相信先人们将这骷髅秘藏于此，一定是善意的。
也是，毕竟赤云以后要做大王的！大巫师想了想，老大王这样做也是给自己面子了，再说这上面所说估计赤云一时也闹不懂，不如观察、观察再说。
爷爷，你们是跟我说话吗？赤云正在望着骷髅发愣，突然发觉四道目光一齐射向自己，于是问道。
云儿，现在世道由“巫道”改为“正道”，以前爷爷收藏的书籍也不合时宜了。你现在正是长知识的时候，但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老大王微微地皱起眉头正色道。
这是先人留下的东西，但是内容我们也不知道，更没有修习过，你看……！大巫师接过话头脸上十分的严肃。
好不好，修习以后才能知道，但是我会小心的！赤云一听爷爷和大巫师这意思是不让自己学，心里一慌急忙抢着说道。
好吧，这骷髅上说的什么我也不懂，你就独自琢磨吧！大巫师想了想望着赤云说道。
那不是还得你们带我进来，多烦人啊？赤云想不道还有那么多的禁忌，直接问道。
呵呵，你这意思想带回去？老大王听了觉得有道理。
就是啊！赤云忽然往悬浮着的骷髅伸出了手，那骷髅似乎懂赤云的意思，慢慢地就飘了过来。赤云捧在手里左看右看，咂咂嘴说道：能小一点吗？
真是孩子，什么都敢说……！老大王听了心想果然还是个孩子，这怎么可能呢，但是自己的话音未落，那晶莹剔透的骷髅忽然就不见了。
赤云，不可亵渎圣物！大巫师也很愕然地四处察看。
爷爷，你看！赤云忽然将手伸到老大王面前，老大王定睛一看，陡然发现赤云手心有一个指头一般大小的亮点。
无量福！大巫师看了不禁祝福起来，看来这也是有天数的，心里不禁对赤云更加高看了许多……。
大巫师，你怎么看？老大王一边问，一边又看了看已经空无一物的盒子。
那就让赤云带回去吧！大巫师觉得也只能是这样了。
好耶！赤云高兴的将那小骷髅揣在了怀里。
赤云，这事切不可外传，如果有琢磨不透的也不要强求……！大巫师心里还是不放心，叮嘱道。
赤云记住了！赤云爽快地答道，现在他主要的心思还是想得到这个怪诞的东西而已，哪里会想到那么多。
云儿，大巫师的话一定要记住哦！老大王说着又将盒子盖了起来，盒子随即又隐于桌面之下了。
回吧！大巫师忽然发现赤云的眼睛又盯上墙边的箱子了，心里一惊赶紧说道。
走！老大王招呼赤云道。
一开始，老大王和大巫师还是密切注视着赤云的，但是发觉赤云除了不时说出一些谁都不懂的话以外，其他也没有什么异常，慢慢的也就懈怠了。
不过有些事情也说不准是异常还是正常，有时候赤云就会长时间的对着赤国的宫殿发愣。
宫殿是一个三层台状建筑，规模也不十分的大，但是台基的石块十分的巨大，雕饰得也十分精美。这些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东西赤云就很纳闷，就凭赤国子民的单薄的身板怎么有可能？
难道是神？
每当赤云因此而询问大巫师的时候，大巫师就支吾起来，但是赤云感觉到大巫师其实是知道的。这样慢慢的赤云就不再请教大巫师了，因为许多的疑问是和大巫师教给自己的学问是不同的，有些甚至是相悖的。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多，赤云很勤奋，坚持修习不怠，但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进展如何，老大王和大巫师也更不知所以然了。有一日赤云正在自己的房间打开骷髅修习的时候，在外观察多时的老大王敲了敲门进来了。
老大王其实一直在一旁静静地观察孙子的修习，不过一直也没看出赤云有什么奇异的变化；也希望赤云和自己讲一讲修习的心得，但是赤云似乎越来越沉默了，所以今天老大王想找孙子聊一聊。
赤云看见爷爷颤巍巍的走了过来，顾不得收掉骷髅就赶紧扶着爷爷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么晚了，还在用功啊！老大王爱怜地望着赤云问道。
闲着也是闲着，爷爷你怎么还没睡？赤云关心地问道。
唉，爷爷身体越来越不济了，你看穿这么多还是觉得冷。老大王握住赤云的手叹口气说道。
爷爷，这里面的“天残衣”很神奇，可脱不下来……！赤云很想将自己身上的天残衣给爷爷穿，无奈那衣服就像长在皮肤上一样。
呵呵，好东西啊！老大王抚摸了一会赞道。
爷爷，依我看你身子好着呢！赤云一边将爷爷身上的衣服拉紧一边奉承道。
呵呵，好孙子，告诉爷爷这两年学的怎么样啊？老大王看着闪烁这神秘光线的骷髅问道。
难懂的很！赤云觉得有点内疚，但又怕爷爷失望赶紧补充道：内容大多数记在心里了。
以前你不是“巫经、道经”都跟着大巫师学过一些吗？老大王有点意外，照理讲赤云应该是有点基础的。
好像和巫、道两经都对不上号，说的是“墨”经……。赤云看见爷爷如雪的须发实在是不敢说假话。
魔？老大王忽然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