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想要什么其实不重要

“堂主倒是很看得起在下啊，我有什么能力撼动有十位天衍境圆满的修士镇守的风雷仙宫。”江石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好像是在笑自己能力弱小。

“是吗？”虽然幻天离依旧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但是江石却听得出来，幻天离说这话底气不是很足，显然也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那你不妨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说了半天最后还是这个问题，幻天离需要知道江石到底需要什么，好决定江石能不能利用。

“我想对堂主来说这并不重要吧，甚至我这个人对于堂主来说也不重要。”江石依旧没有选择交代，他不是没有想过撒个谎，只是他想不出来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解释他一直闭嘴不说。

“不重要？”本来江石只是随便应付幻天离，但是他却看到幻天离的表情有了细微变化，然后他就看到幻天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这并不重要。”

“什么意思？”江石隐隐感觉不妙，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幻天离想通了。

在江石思考幻天离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幻天离已经站了起来，笑着对他说道：“走吧，你不是想要去星核修炼吗？现在去吧，修炼好了之后记得好好干活。”

看着幻天离的背影，江石很不想起身，他已经猜到了一种可能，所以哪怕去星核修炼是他一开始就想要的，现在他都不想去。

只是他有的选吗？

这一刻江石有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跟了上去，瞧着倒是很配合。

很快江石就跟着幻天离走上了一艘飞船，飞向了风雷仙宫的母星。

幻天离也是第一次来到风雷仙宫的母星，因为宗门规定，修为超过分神境，达到太宇境后就不能再留在母星上，免得意外发生冲突，对母星造成过于严重的损害。

而且母星上没有星环这边这么多事，过去几百万年的时间里，风雷仙宫都在极力保证他们的根基也就是母星灵气充足，加上母星上生存的也不过几万人，竞争压力极小，为了保证星环的事避讳影响到母星，星环和母星的系统甚至不共通，所以母星一片安然祥和，不需要幻天离帮忙操心什么。

因此江石跟这货讨论来到母星上第一眼看到的是许久没有见到的绿意葱葱的森林，还有久违的浓郁灵气。

说句心里话，江石很想现在开始修炼，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太宇境以上的修士修炼对灵气消耗量很大，一下子被他吸收太多，就算没有造成太大破坏风雷仙宫也会很有意见，他要是真这么做了那他现在就可以死了。

“不要乱看，回去以后也不要乱说明白吗？”就在江石打量四周的时候，幻天离警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瞬间让江石回过身来。

“属下明白。”江石立刻说道。

幻天离冷冷地扫了一眼江石后便驾驶着飞船飞到了一个空地上，但是还没等江石看清楚这里具体是哪里，一道强光突然出现，直接搅乱了他的视线。

不只是他的视线，还有他对时间的感知，恍惚间他只能感觉到飞船再次启动，但是往那边飞，飞了多远他完全不知道。

“还真是谨慎。”江石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记住如何到达星核，或许能成为他未来的一个交易的筹码，就像像之前效忠的那人一样，那人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自己是谁，但是他还是尽全力凭自己的观察把对方猜了出来，他一开始也依靠这个成功和幻天离等人周旋，只可惜幻天离没给他这个机会。

等到眼前的视线还有对周围的感知都恢复正常时，飞船已经停在了一个地下空间内，周围都是光溜溜的岩石，且屏蔽了他的感知，任他再有能力也无法推测这里的大概位置。

“走吧。”听到幻天离那冷漠的声音，江石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紧张和害怕。

可惜无论多紧张多害怕，他都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空间内，这个空间的正中央，刻着一个阵法，阵法旁边还有一个人坐在边上，显然是负责看守这里的人

江石也感知不出这人的修为，不过不用问也知道，能被派来负责看守星核如何的，最起码也是一个星海境的长老。

“过去，到阵法上面去。”幻天离说这话时已经停下了脚步，瞧他这样他自己是不打算上去。

“是。”江石忍住心中的不愿，就算是他，此刻的脚步也变得有些沉重。

在江石踏上阵法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身边多了什么，转头一看，只见那原本坐着的闭眼休息的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发现脚下的阵法已经出现了一道亮光，下一秒他就跟着那个长老出现在了一个满是灵气的空间中。

“这里就是星核，要修炼就快一点。”那长老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就退到了一边，但是江石能感觉到这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就像是盯梢一样。

星核内的灵气和普通的灵气很不一样，这些灵气就像是有自己的意思一样，在感知力的视野内，它们就像是数不清的小鱼，在空中游来游去。

但是感受着这些曾经梦寐以求的灵气江石却没有任何的喜悦，他很清楚幻天离是不可能真的给他吸收星核灵气的，江石很确定，只要他吸收了就一定会出事，可能往后他的生死都不再由自己，他或许将成为风雷仙宫的奴仆，真正的奴仆，甚至这看着很特殊的灵气也可能不是他想要的灵气，只是伪造出来的神灵的灵气。

只是他有的选吗？显然没有，江石很清楚这不是他要不要吸收的选择题，而是跪下当狗，还是站着化成灰的选择题，他若是不吸收，对幻天离、对风雷仙宫来说他就是彻底拒绝为他们效力，那么他没有必要再活着了，那个一直盯着他的长老会立刻出手将他解决掉。

跪下还是死，这个问题向来折磨人，江石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在经历了几秒钟的犹豫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吸收灵气，他不想死，活着才有机会，未来他未必不能摆脱控制再次拥有成神的机会，死了那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在那灵动的灵气进入自己体内的一瞬间，江石就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让他下意识地停下了修炼，只是他停下也没用，那些灵气真的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开始主动往他体内钻，肆无忌惮地融入他的身体，融入他的灵魂。

江石知道自己猜对了，幻天离会认同那句不重要就是因为他想通了，只要他吸收了这里的灵气生死完全由他掌控之后，他有什么目的，心里有什么想法一点都不重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江石回过神来时，那些灵气都已经消失了，江石的修为也被拉到了陨星境，但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相反，他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他感觉自己体内好像多了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他的想法，他的所有举动都逃不过这双眼睛。

“你是一个聪明人。”幻天离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只见幻天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里，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江石看着幻天离，他很想骂人，但是他不敢，甚至在心里骂也不敢，因为他知道现在幻天离能听到他内心的想法。

“不错，不错，感觉很敏锐，猜到你吸收的灵气是做什么用的了。”幻天离笑眯眯的一句话让江石浑身发寒，心底最后的幻想也被打碎了。

“我成立了一个督查所，现在需要一个所长，我打算交给你，希望你能做好。”

江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颤抖着，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是，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