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天降陨石

泰山郡内藏乾坤，格局取自先天八卦，根据老一辈的修道之人所讲，这样做的目的，是要锁住泰山中龙气聚。

秦国境内，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天下之间，有着三条龙脉大运，即南北中三条连绵起伏贯穿千里的巨大龙脉，三大龙脉暗合三才，凝聚国运，长盛不衰。

国难时期，有练气士一目望气，看到秦国国运暗淡消散，本以为秦国的命数将会就此终结，谁知出现了赢渊这么一个变数，强行逆改了秦国国运，使其国诈犹如蜿蜒曲折的龙脉一般，继续连绵下去。

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人定胜天，人虽有固定命格，伴随气运相生，可是不乏有逆天改命者，使气运发生变化。

一般来说，蜿蜒曲折的山脉，叫做龙脉，是因为，只有这种山脉的体型特征，才符合龙的形态，所以，这种山脉，又被一般风水师称之为‘行龙’，而泰山就是这样的一条山脉，是中龙气运之尽头，也是汇聚之所，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的帝王，都选择在泰山封禅的原因之一。

两山之间必有一水，两水之间必有一龙，而泰山旁的水，便是济水，所谓山水汇聚衍天象，这天象的大格局，便是‘龙穴’。

结了龙穴，就会孕育真龙，用什么护卫真龙呢？

这便涉及到两水护一龙的大格局了。

泰山除了拥有最近的一条济水之外，远处还有一条贯彻东西的黄河，此为两水护一龙。

这是风水玄学之上的基础常识。

气运一说，最是玄妙，也最是无穷。

赢渊废除活人祭祀一事，在秦国境内，迅速引起了轩然大波。

很多读过书的寒门士子与平凡老百姓们，都觉得此举，乃是英明之举。

毕竟，用活人祭祀，死得可都是一个个大活人啊！

可是也有一些人觉得此举会得罪上苍，是一件很愚昧的决定，本质上是昏庸的。

国君不应该要这样做。

于是，各地百姓们，就这件事情，相继争吵起来。

有人说，违背祖制，会遭天谴。

也有人说，用活人祭祀，本质上就是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赢渊在泰山郡住了已有半月，而泰山上的道宫，与礼部官员，趁着最近这段时间，在密切商议着有关祭祀天地的细节。

他们互相商讨许久，觉得祥瑞这个东西，最好还是跟国君商议一下。

如果赢渊一开始就知道，筹备封禅要准备很长很久的时间，就不会这么急急忙忙的赶来泰山郡了。

礼部侍郎范滔是正儿八经的寒门子弟出身，这也是为什么，赢渊看他不爽，但依然要用他的主要原因。

目前朝堂之上，绝大部分的官吏都是出自世家，所以，秦国民间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叫做世家与国君共治天下。

改变这一现象，可不是一日之功，需要常年累月潜移默化的影响朝堂局势才行，这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就是重视寒门子弟。

此时，范滔来到了皇家行宫里，看到国君独自一人在庭前赏花，便是鼓足勇气，来到了他的身后。

之前早就有太监说范滔来了，所以在他靠近自己时，赢渊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不去筹备封禅事议，来找寡人所谓何事？”赢渊问道。

范滔作揖道：“君上，微臣此来，是为了祥瑞一事，我们与道家几位高人商量过了，戊申五行属土，金木水火，各自对应四大神兽，独自空留中央无极土，此土为五行之精，中央视为皇权，可用黄龙代替，如果君上觉得可行，微臣马上命令能工巧匠，以黄河流沙之土铸造黄龙。”

赢渊闻声，赞许般点头道：“好，铸造黄龙，需要多久？”

范滔想了想，说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时间，“大概需要十天左右，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赢渊皱了皱眉头，“还可以更快，五天，五天之内，寡人要看到黄龙，此外，有关土俑的制作，也要抓紧，黄龙完工之日，寡人也要看到九十九位土俑。”

范滔闻声一惊，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这实在是太难完成了。

他刚想让国君在宽限几日，就听到庭院外有一位太监走了过来，向国君小声说着一些什么。

随后，赢渊便说道：“直接让他进来就好了，范侍郎不是外人。”

这句话，让范滔心中一暖。

不过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君上，要不微臣先暂避一下？”

赢渊摇了摇头，道：“有关封禅的事情，寡人还要与你商量，不必忌讳。”

范滔闻声，心底的莫名暖流，逐渐传遍全身上下。

来者是青龙。

他来到这里，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国君去说。

如果这件大事，不处理好的话，很可能会让天下大变。

见到青龙过来，未等他施礼，赢渊便是开口道：“有什么急事直接说，少去那些繁杂礼节。”

青龙点了点头，开口道：“君上，济阳郡附近一处无人大山中，有坠星陨落，被附近村庄的几位民夫发现，其石刻有字体。”

赢渊好奇道：“是何字体？”

说到这里，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念头。

不会...

历史总是如此惊人的相似吧？

青龙弯腰作揖道：“属下不敢明说。”

赢渊道：“恕你无罪，直言不讳。”

青龙闻声，依旧还是有些胆颤心惊，“君上，其石刻曰：‘国君死而地分’六个大字。”

言尽，他跪倒在地。

闻听此言，赢渊的眉头皱得更紧。

身旁一直静静矗立的范滔，瞬间冷汗直流。

他脱口而出道：“君上，这会不会就是因为取消了活人祭祀，而上苍降下了惩罚？”

赢渊冷哼道：“鬼话连篇，分明是人为，可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青龙道：“尚未，不过，属下曾调查最先发现陨石的那几名民夫，发现他们都姓殷。”

“殷家会这么蠢？”赢渊问道。

青龙道：“君上，这些民夫，一开始所用的，都是在官府档案中篡改过的名字，起初属下只是有所怀疑，所以费了一些周折，才打探出来，他们的真实姓氏。”

赢渊轻笑道：“看来真相已经很明确了，他们这是要借助寡人取消活人祭一事，而反制于寡人。既然他们已经出招，那么寡人就不得不接住了，济阳郡距离泰山郡不远，出兵，随寡人同去济阳，瞻仰一下那颗天外来物。”

范滔道：“君上，这太危险了，不管是人为还是上天示警，微臣觉得，此刻都不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赢渊的狠厉眼神给瞪了回去，“你若是在提用活人祭祀的事情，寡人就用你的孩子祭天。”

范滔一时无言，也不敢有所言语了。

青龙之所以会出现在泰山郡，主要也是因为，陨石一事出现之后，经过数天时间酝酿，周围百姓，已是人尽皆知，假以时日，必将会传播至全国各地。

这件事情，危害着江山社稷的安宁，所以，来俊臣派青龙率领数十位锦衣卫来调查此事。

这一调查不得了，发现这件事情，居然与殷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泰山郡出发到济阳郡，如果快马加鞭的话，拢共也就只有一天的时间。

一万余精甲士卒，将荒山围了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济阳郡太守徐坤知道国君来到荒山，去看天外陨石的时候，半条命都被吓没了。

他慌里慌张的率领着济阳郡全城官员，来到荒山迎驾。

当见到国君之后，他一直都是属于一种战战兢兢的模样。

赢渊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便没有空理他，“你们济阳郡的政务很少？”

徐坤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当回过头来的时候，君上已经步入荒山之中。

他想去跟随，可惜被那些兵将拦住了。

只能远远看着君上离去的背影，流连忘返，心中泛起疑惑，今日是不是惹怒君上了？陨石一事，君上不会牵连到济阳郡吧？本官还能活命吗？

有位属下对他说道：“大人，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吗？城中政务繁忙...”

还未言尽，就被徐坤狠狠呵斥道：“政务有比见君上重要？”

山顶上的那颗陨石，真的很大。

大到足有两个人站起来这么高。

而那六个字，无比庞大且厚重。

赢渊见到这颗陨石后，便是心中火起。

青龙接到锦衣卫最新消息，根据多方打探得知，济阳郡城外，也就是这处荒山周围，有一个村落，百余人这样子，统统姓殷。

这殷氏村落，原本有很多年轻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只有一些老人待在村落里了，年轻恶人基本上都离开了村子。

赢渊经过青龙的嘴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愤怒至极，“哼，跑得倒是够快！殷家，寡人迟早将你们灭的一干二净！”

陨石这个事情的影响，已经传到了咸阳城里。

要不是有庞统在震慑着庙堂，只怕许多大臣，都会趁机跳出来生事。

因为最近国君的抉择，在他们眼里，都透着一种不明智。

像是建立锦衣卫、废除活人祭等。

所以，他们需要有一个机会，来证明自身价值，证明，国君想要将天下治理好，还是得听百官们的意见，不能再继续做那些一意孤行的事情了。

古往今来，文官政权与皇权之争，便从未断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