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记忆印证法
慕云山下,依旧的热闹非凡,尽管山上的金剑法会已然召开多时,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人驻留在了这里。
不是不想去,是去了也没用!
那上界降临的仙使,怎么会看上他们这些无根无基的散修呢?
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坊市里多转悠转悠,兴许能够淘换到适合自己的东西,或是捡个什么便宜之类的。
而就在这座坊市的尽头,一个看似随意搭建的酒馆里,正有一位面红白发的青年,懒踏踏的坐在那里,不时的喝着酒。
就跟那些眼瞅着修为倒退,寿元将近的修者一样,眼中再无希望的光,只有无尽的沉沦。
距离这家酒馆的不远处,不知何时起竟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紫金道袍,腰缠玉带的老者。
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眯着眼的盯着这座简陋的窝棚已经好半天了。
而更为确切的来说,老者的目光看的不是这个破酒馆,而是坐在那里的喝酒人。
那人的酒量不小,一大碗酒几乎是一饮而尽,半滴也不剩的把碗一放,醉眼朦胧的又晃了晃桌子前的酒坛子,竟然已经喝光了。
“老板,上酒!”
他的声音有些发沉,而那老板极其响亮的答应了一声,便疾步跑来,又给上了一坛子新酒。
看了看桌子上的空酒坛,胖胖的老板不禁一阵的咋舌:“客官,容在下多一句嘴,您这酒量还真不是盖的,不过喝多了也伤身,差不多……”
未等他把话说完,那面红白发的青年便是随手一推,力气大的惊人,竟然把这位身高体胖的老板,推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喝你点酒叽叽歪歪的,烦不烦!老子又不是不给灵石,有这闲工夫你去把那边的老头叫过来,让他过来陪我一起喝!”
店家本来是一片好心,未曾想这好心变成了驴肝肺,都进了狗肚子里,敢怒不敢言。
再听那酒蒙子的荤话,眼睛一转的真就看到了一位穿着考究的老头。
刚想去叫,但是下一刻里眼睛一花,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这老头竟然已经坐到了那酒蒙子的对面。
店家也是个修者出身,尽管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眼光却不差,立马警觉了起来,他这破窝棚里,今天是来了高人了。
连忙又拿个碗放到了老者的身前,唯唯诺诺的**夹着屁,根本一声不敢放的,又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却听那酒蒙子嘿嘿一笑,半醉不醉的说道:“今天就瞅你让本座安心喝酒的份上,待会杀你的时候,本座的动作会麻利一点,不让你这老不死的体会不到一丁点的痛苦。”
至于那老头,微微的一笑的拿起酒坛子给自己也倒上了一些酒,没有一饮而尽,而是喝了一小口:“我今天找你,可不是来打架的,却是有一笔买卖要找你来做。”
“哦?”红脸白发的青年本来还浑浊不堪的眼睛,顿时射出了一抹精光,死死的盯视在对面老者的脸上。
似乎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只见那紫袍老者忽然的从怀中掏出了一物,然后安安稳稳的放置到了桌子上。
“老朽之所以能够找到道友,却是因为有它,而今天这就是事先预付给你的报酬!”
红脸白发的青年几乎下意识的一巴掌就拍在了那个东西的上面,阴恻恻的问道:“那只老猴子你给杀了?”
身穿紫袍的老者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有红脸青年张狂的大笑道:“好!好!这笔买卖做得,真能做得!”
而下一刻,红脸白发的青年,脸上又露出了一抹颇为玩味的表情道:“可你有这个资格吗?”
上一秒还口口声声的答应,下一秒里又变了味道,尽显其妖魔本色!
紫袍老者却并为之惊奇,依旧的和颜悦色,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是在用传音秘术说起了什么。
立马便引起了对面青年的注意,不禁兴致一起的:“有趣!有趣……”
与此同时,慕云山上的金剑法会的会场,宋钰正心中暗呼“糟糕”的望着远处的岳琳琅。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张逸那对三角眼,此时已经转向了岳琳琅,也不知他手中的那面镜子究竟是何异宝,直照之人的神态,竟然浑浑噩噩的仿佛已经没有了灵魂一样。
说巧不巧,可偏偏就是如此的凑巧,随便的一个指定,就让张逸有了意想不到的惊人发现。
可他依旧不动声色,记忆印证法比起搜魂秘术来说,虽然相对的温和了许多。
但却极为的准确!
手中的这面宝镜,能够直照人心,并以此作为媒介,查看修者的固有记忆,即便能够造成一定程度上的记忆缺失,却对修者本身,并没有太过实质性的伤害。
再有记忆印证法的施术口诀作为配合,面前之人的记忆,立马被张逸浏览了一个遍。
而这名被施术者,却是那位曾经和岳琳琅一起经历过极冰海的陈瑶。
一段不平凡的记忆,却有着让张逸也为之惊异的经历。
雪晶树,护宝之灵的荒兽,以及那只口能人言,但仅仅只是灵动期的蛤蟆,有三足,五彩背……
张逸的双眼一眯,指着岳琳琅道:“你,上来!”
后者闻言神色一惊,抬头先是看了一眼岳中麟,却发现后者的表情木然,似乎没有的任何反应,不禁让岳琳琅的心里一寒,难道她的父亲不管她了吗?
而另一边的慕容天辰,眼中却是流转出一抹笑意,一闪而逝。
只有岳琳琅自己,感受着一阵阵急促的心跳声,慢慢的走向台去。
当她的目光,顺着张逸手指的方向盯着那面古镜一看之际,整个身体猛然的一震,下一刻便犹如坠入到了无尽的深渊里了一样,再无知觉。
然而宋钰还清醒着,因为灵兽契约的关系,当他控制着月灵宝珠放弃对这股力量的束缚时,岳琳琅那浑身的冰冷,以及意识全无的感觉,几乎是瞬间便感应的极为真切。
再看那张逸,嘴角边已经流露出了一股笑意,得意,嘲讽,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的阴狠。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张逸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了依旧低头不语的岳中麟,原本的赞誉已经变为了阴冷的凝视。
“兔崽子,还想欺瞒本使者,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