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探究改进
之前的修行，都只是将元质包裹在体内。将元质淬炼至每一个细胞中，才算是开始真正的极限淬体。
淬体修炼室。
林靖与唐济相对盘坐。
“元质已经均匀包裹在你筋骨血脉的每一处。”
唐济以精神力扫视一遍林靖的身体，虽然一些深处细微的部位探查不清晰，但还是能够大致确定元质膜铺开均匀，满意点点头。
紧接着又道：
“接下来，你修炼千锤淬体诀必须循序渐进，从四肢这些已经淬炼完全的部位开始。”
“当你以气血锤击筋脉，元质就会慢慢进入肉身深处。”
“这个过程你筋脉附近几乎每一个细胞都会受到损伤，疼痛在所难免。但是你要切记，不能贪功冒进，不能有半点松懈，心志更不能被动摇。”
“不用有任何顾虑，全心全意淬体即可。”
“如果真的有危险，为师会第一时间出手制止的。”
唐济以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出这番话。
即使有精神内视法的辅助，极限淬体还是会伴随有不小的风险。
特别是在剧痛的影响下心志不稳，意识模糊后对气血锤击的力道掌控出了差错，就会损伤到筋脉。
这个过程必须要慎之又慎！
更何况，在觉醒了精神力后，对于肉身的痛觉敏锐程度，也强了不少。
因此从四肢开始融入元质，是最为安全妥当的办法。
林靖点头。
端正盘坐在地上，酝酿好情绪后，开始默运千锤炼体诀。
心脏开始快速膨胀、收缩。
大量的血液如同江河之水，浩浩荡荡涌向四肢的各大主血脉。
运转到周身后，如退潮般从四面八方回到心脏。
这是对肉身脉络的预热。
要想将元质锤击进肉身深处，就必须有足够大的力量。先预热三遍，可以让身体快速进入状态，减少受伤的可能。
极限淬体的风险不小，林靖尽量把所有准备措施都做足了。
“我膝盖处淬炼得最为极致，就先从膝盖这个部位开始，小范围尝试极限淬体吧。”
很快预热好，林靖心中暗想。
先施展开精神内视法。
带着特殊烙印的精神力在右膝盖处缓缓游走，清晰查探到每一个细微部位的状态。
果然，膝盖最突出的部位，是筋骨强度最高的，就选这里！
在精神内视法的精准调配下，通往膝盖处的血液骤然增压增速。
第一锤！
沸腾的气血裹挟着劲力局部爆发，接连三下轰然锤击在包裹在血脉外的元质膜层。
铛铛铛！
似有坚硬金属互撞的清脆撞击声响起，就跟打铁一样，居然有点点如同火星般的粒子光芒飞溅而出。
薄而均匀的元质膜一阵震颤，以锤击中心为起点，掀起了涟漪般的波浪四散开去。
将锤击力道都化解开后，纹丝不动。
完全没有被锤进细胞内的迹象。
林靖心中大为震惊：
“这一层元质膜真的很特殊！局部来看坚硬如铁石，可组成一张大膜后又特别柔软、有弹性！”
“我这一锤的力道，几乎五成以上都被传递出去化开。”
“根本无从着力！”
刚才第一锤只是尝试，用了四分力道，但是只要元质这个化解力道的特性还存在，就算全力以赴也很难将它的结构破开。
“唯有让气血锤击的力道更凝练、更迅速，才有可能做到。”
林靖默默总结着。
在心底准备好一阵，开始着手第二次锤击。
气血之锤从心脏快速发出。
血管不住收缩、挤压。
控制血管这本是千锤淬体诀功法的一部分，这时在精神力辅助下，操控得愈发收发由心。
气血之锤也愈加凝练，甚至显现出血气之芒，不断的挤压加速着。
呼呼呼！
声音都开始尖锐不少。
铛铛铛！
气血之锤与元质膜再一次碰撞。
火星迸溅。
这一次，元质膜凹陷得更深，刺入了肉身。可元质相互间的吸力实在太牢固坚韧，旋即又反弹出来恢复原状。
探查之下，锤击处已经不住有血液溢出。
林靖的眉头紧蹙，这是深入骨髓的刺痛，使得他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
“还是不够凝练！”
“再快一点，再尖锐一点，就能将元质粒子分离出去！”
咬咬牙，略微休息后，林靖再次鼓动气血之锤，一次次发动冲刺。
每一次冲刺后，都会详细总结力道、速度在细微处的问题，然后在下一次加以改进。
一次次尝试，气血愈加凝练如针，到得第气次后，林靖甚至能听到血液快速流转的尖锐呼啸声。
叮叮叮！
如针尖刺入铁板，火花迸溅都急促细微。
噗！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有一小块的元质粒子从膜上脱落，刺穿了那一片的无数细胞，顺带着留在了细胞内部。
伴随着一声痛哼，林靖整个人都震颤一下，心情却是振奋不已。
“这次尝试成功了，就是这个感觉！”
掌握好这个力道，接下来就势如破竹，一片又一片的元质被锤击进肉身深处。
乌黑如同雾气般的细微杂质，也在这一次次的淬炼中被排出来。
可这个过程，也伴随着对肉身的恐怖摧残。中等气血丹辅助的恢复，完全跟不上受损速度，数不清的细胞被破坏，鲜血也溢出。
所淬炼过的部位，内里大片的青紫色瘀痕。
“痛，好痛！”
每一次锤击，林靖浑身紧绷，就连脚拇指都扣紧了。一阵剧烈的哆嗦，浑身脱力，冷汗渗出浸湿了全身。
剧痛直钻入心，林靖感觉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不能再继续了，力道一旦掌控不稳，后果严重！”
不得已停下来，喘着粗气。
“这种极限淬体的办法实在太简单粗暴，痛还不算什么，可是对肉身损害不小，之后恢复也要消耗不断时间，效率实在太低了！”
“到底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把这些缺点都弥补呢？”
勉强提起精神，林靖默默思索着，很快想起了一条比较可靠的探究思路。
“与普通学员想比，我极限淬体最大的依仗，在于精神内视法。”
“既然我能够清晰查探到自己体内的状况，说不定也就能够找出最适合自己的极限淬体方法。”
“现在我使用的千锤炼体诀是面向所有学员的功法，还是太粗糙，肯定有很多能够去改进的地方！”
反正这时肉身损伤太大也无力继续，林靖索性施展开精神内视法，寻找改进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