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3章 是可以改的啊

出了机场,赵长安就去覃有源那里。

本来按计划,覃有源和许晓曼,以及到多伦多团队其他十几个成员,都是今天出发,不过机票定晚空位不足够,于是齐秀和唐霜先过去,许晓曼团队则是晚一天再过去。

覃有源家里在未来的滴水湖边买地皮盖了一栋占地近四亩,有露个庭院的别墅。

四亩土地,五层楼总共一千余平米的建筑面积,装修都很普通,不过种植着大量的花卉观赏植物盆景,而且还专门建了一个大棚,冬天用来保护这些名贵盆景。

覃有源的爷爷奶奶住在这里,没事就种菜养花侍弄盆景,老年的退休生活过得怡然自得。

这个位置距离沪芦高速不到六里路,毗邻海洋大学新校区,方便许晓曼之前在洋山港上班,而且长远来说,拆迁是早晚的事情。

四亩土地,一千余平米的建筑,只是一比一的置换成商品房,覃有源至少都能换到七八套房子。

他和许晓曼本来在市里面就有一套作为结婚的婚房,许晓曼在港务局房改的时候,也买了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不久以前许晓曼又在白垩纪附近按揭了一套小户型七八十平米的房子,可以说他们两個已经赢在了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没法达到的高度。

许晓曼加盟到白垩纪以后,虽然住在市内,不过还是经常和覃有源一起过来小住一晚,陪陪老人说说话。

对于覃老,赵长安一直是久闻大名,只是在上一次覃有源和许晓曼订婚仪式上面见过一面,不过那时候赵长安和他的一纳米还是名声不显,覃有源也只是务实的拉着赵长安见了他的老丈人许光华,做了介绍。

这一次覃有源邀请他过去,说是兄弟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其实真正的目的还是赵长安想听一听覃老对国内企业在欧美西方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收购吞并他们的企业,尤其是具有核心技术的企业,那边会有什么样过激的反应。

对于一纳米目标blackberry,即使一纳米能够严谨的按照欧美那边的法律框架以内进行经济行为,然而对于未来会不会遭到严厉的制裁和打压,他心里面并没有底。

在之前一纳米对阿尔卡特手机业务的野心,赵长安就没有这种担心,因为阿尔卡特的手机业务根本就没有什么核心性的东西,而且还是竞争过度,需要摆脱的陈旧产业。

至少在这几年,全世界对手机的认知,公认的像ap应用程序处理器芯片,bp基带处理器,cp多媒体加速器,微型摄像头,彩屏lcd板,——这些才是手机产业链最核心的一部分东西,属于利润大头和卡脖子的关键节点。

至于手机本身的组装,根本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一个堆砌积木,完全可以采取全球合作分工的模式,让人别吃一些汤汤水水。

然而一纳米想要掌控blackberry,尤其是今年九月以后,随着blackberry在全世界范围以内的高速扩张,尤其是等几年以后blackberryos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在全世界手机版图里面日益重要的垄断性趋势,就怕那时候吓得一群老美老西尿了的大声疾呼,忧国忧民的杞人忧天的喊着什么‘狼来了’。

赵长安到了覃有源家的别墅,三月春光正好,就看到覃有源的爷爷覃地山,奶奶,覃有源和许晓曼,春妮,曾晓晓,潘高,苏薇,朱世敦,宋菁,以及一个看着挺清纯的女孩子,在院子里的花圃间喝茶说话。

两条雪白的狮子狗在众人之间玩耍嬉戏,挂在树枝上面的鸟笼里有着鹦鹉和黄鹂,百灵鸟,——

赵长安还在院子外面,就闻到了扑鼻的花香,那是一盆盆的兰花在静幽的开放。

真是岁月静好。

——

“自从十年前独联体解散,这又经过了十年,现在在包括西方国家内部,都是持有者一种非常乐观的态度,认为全球不会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更不会出现大规模的人道主义危机。最多也就是偶尔出现一些可控的,也是必要的局部小范围的军事纷争,这对这些欧美国家的军火生意,显然是一种必要的促进酶。

在他们看来,以m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世界观,正在朝着世界各地渗透,在经济技术和文化的下沉入侵下,用不了多少年,全世界都会统一西方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并不是认为西方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就一定是错的,然而他们之所以这么不遗余力的输出他们的价值观,本身就是一种很值得警惕的行为。有句话叫做事有反常必有妖,从事过奴隶贸易,鸦片战争的西方资本,没有那么的善良。

他们打着世界大同的口号,一副光辉闪耀的圣人模样,然而本质的目的就是服务于他们的经济利益,就像现在被整个西方所极力推崇的国际分工一个道理,本身就带着资源掠夺的目的。

我之所以认为今年加入wto并没有太多的悬念,是因为中国庞大的市场和资源,早就让这些贪婪的资本市场眼红,在北极熊趴窝了以后,他们太迫切需要把他们的普世价值观输送进来。

然而从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但是掠夺本性的强盗本质则是至此至终都没有改变。——

覃爷爷,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想知道的就只有一个,就是当一纳米有一天在某一科技领域,掌控了绝对的话语权,甚至可以通过文化传播和通讯控制,渗透到整个西方世界的毛细血管和大脑心脏,他们会怎么应对?”

春光明媚,从不远的海面上吹过来湿润温和的海风,春日里的别墅花园里,赵长安一口气说了半天,众人都寂静倾听。

在他提出来了这个疑问以后,众人不是凝神思索,就是望着覃地山。

“很难。”

覃地山停了十几分钟,才说了这两个字。

然后解释道:“西方世界和东方国情不同,他们到今天依然强大,这并不是偶然,而是在他们内部经过了几百年的反复厮杀和竞争,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纠错机制。很多的事情和面目,看着温情脉脉,那是没有触及到他们的预警底线,一旦触及到,他们强盗的嘴脸和獠牙,就会暴露无遗。”

说到这里,覃地山对赵长安说道:“我的这个解释,其实并不是对你说的,这一点你应该已经知道。”

赵长安点点头承认。

“那么你今天之所以过来想听听我的意见,我一个一辈子专研法律的能有什么高见?那就是说你在心里面认为,还是要从法律角度站住脚,捍卫你们的权利。”

赵长安继续点头。

“年轻人,在足够的利益的诱惑下,法律,是可以改的啊~”

覃地山的一句话,让赵长安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