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衰落的缘由

什么？

林云？

莫非就是最近声名大噪的那个少年天骄林云？

众人连忙翻出身边的报纸一看，顿时发现还真是林云本尊驾临！

看着桌子上那一百灵石，又看了看林云，众女子双目绽放久违的光芒，宛如一群饿狼看到了新鲜肉食。

这可是青阳镇的明星人物啊，这样的人来听曲，绝对能引流啊。

咳咳！

那大姐本来斜躺在一张羊毛软垫上，神态慵懒，衣着暴露，春光乍泄，但此时闻言却猛地一个激灵，她轻咳两声化解尴尬，连忙起身，飞快整理好着装。

一边还不忘对身边姐妹呵斥道：“春花，夏荷，秋菊，冬梅，金月，你们几个赶紧起来，贵客人上门了，这样成何体统？”

下一刻，她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对林云盈盈一福，道：“小女苏巧巧，不知是林云公子驾临，先前失礼，还请公子恕罪。”

林云心道：“若是换成天魔宫的女子，刚才不用起身迎客，躺着就能把客人全部留下了，你们果然还是太纯洁。”

他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小事罢了，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公子真是宽宏大量。”苏巧巧笑着道，对姐妹们拍了拍手，吩咐道：“诸位姐妹，让林公子欣赏一下我们天山乐坊的镇店之曲，《天上人间》。”

哦？

林云来了点兴趣，他点点头，开始仔细观察起这场表演，想要找出问题所在。

被打压是一方面，但之所以顾客都去天魔歌舞厅，绝不仅仅是这一个原因，聪明人都要学会从自身找原因。

只见春香双手抚琴，夏荷怀抱琵琶，秋菊轻轻拉动二胡，冬梅玉唇在寒萧轻点，另有一些姐妹在后方伴奏，或是吹埙，或是琴瑟和鸣，或是敲击青铜编钟。

众女显然配合多年，彼此间默契十足，每一个音符的衔接转换都恰到好处，每一次音符的跳跃都如敲击在心弦之上。

叮叮咚咚~

一时间，一首悠扬清脆的曲子回荡在林云耳边，古风盎然，时而仿佛灵魂来到天上，俯瞰着人间沧桑，让他忍不住闭上眼沉醉在这浩大缥缈的意境中。

就连路边走过的行人听到曲子，都忍不住纷纷驻足片刻，侧耳听曲，随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林云似乎听到有人感叹道：“这不是天上人间吗？可惜过时了，现在谁还听这个？”

“可不是吗，唉，现在时代变了，老一辈要么战死沙场，要么修为高了不会听这些，要么穷困潦倒听不起，年轻人都去天魔夜店，天魔歌舞厅。”

“这天山乐坊要价又贵，听一曲要五块灵石呢，灵石可是全世界通用的硬通货币，人家天魔歌舞厅只要1块灵石入场，切，他们还以为这是以前风光的时候呢？”

林云眉头一皱，但却没有睁开眼睛说什么，他感觉到春花等人刚才曲调明显有些凌乱，虽然很快调整过来，但这点瑕疵还是很致命。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演奏完毕，苏巧巧见林云仍旧闭着眼睛，微微一笑，略有紧张地说道：“林公子，我们天山乐坊久不开张，这首天上人间可还让您满意？”

刚才外面那些人说的话，她自然也听到了，现在生怕林云后悔来听曲儿。

林云沉吟片刻，睁开眼，缓缓说道：“曲是好曲，人也是美人，本公子很是满意，灵石自然照付，只是......”

本来听见林云夸赞的众女神色大喜，这下又有灵石了，但听到‘只是’二字，却不由紧张局促起来。

苏巧巧有些不安，她连忙问道：“林公子，只是什么？您但说无妨，如果是曲子问题，小女子也可以亲自为您演奏的。”

说到这里，她心中暗叹，想她苏巧巧曾经在这青阳镇那是何等风光，多少富家老爷和公子哥们排着队只求她弹奏一曲，她都爱答不理，架子可不是一般大，如今却赶着求着给人奏曲，只求对方平息不满。

林云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接着又环顾四周奢华的装饰，如今却显得空空荡荡。

他摇了摇头，目光清澈地看着苏巧巧，道：“曲子是没问题，只是其中意境空旷缥缈，天上人间并非真正人间，而是仙人视角的风景，缺了人间烟火气，过于清冷淡漠，初闻尚好，再听便觉乏味。方才那些过路的人的话想必诸位也都听见了，以诸位之才艺，想必创作新曲也不难，适当降价也不失为一条策略，为何始终停留在过去的辉煌不可自拔？”

这也是他最不解的地方，这些女子个个也都是九阳境的武者，难道没有想过自救？

闻言，春花夏荷等人目光黯淡下来，苏巧巧强颜欢笑，道：“林公子有所不知，这首天上人间还是在灵鹫宫很早之前的一位前辈流传下来的曲子，已经是镇店名曲，我等创过不少新曲，却是无法超越这首，而且创曲破费时间和精力，我等这些年早已入不敷出，生活艰难，哪有精力再创新曲？这青阳镇虽小，但租金可不便宜啊，咱们这乐坊每个月的租子都要50块下品灵石，若不是靠着天山牧场和天山种植的姐妹们帮衬，我等只怕早就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如今听闻牧场和种植的姐妹都不好过，也无力帮衬我等了，我们已穷途末路。”

秋菊轻哼一声，恨恨地说道：“至于降价，林公子我跟你说这根本没用，一开始我们降价还能吸引来一些顾客，可没过几天，只要我们一降价，对面天魔歌舞厅那群妖艳贱货立刻便压得价格比我们更低，甚至他们完全免门票也不怕，因为歌舞厅中还有各种酒水消费，甚至他们可以不要酒水钱，光是客人们的打赏小费，就足够多了，我们可没有他们那么多顾客上门，降价只会让生活雪上加霜。”

冬梅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这些妖艳女子净整些淫词艳曲，甚至会跟随豪客回家，美其名曰出台，真是不知羞，我等清白人家可不会做这等下作之事。”

笑贫不笑娼啊！

林云内心暗叹，随即有些好奇道：“你们在其他地方应该也有分店，他们又是什么情况？”

苏巧巧苦涩地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各地分店如今与我等一般无二，都不太好过，毕竟天上人间这曲子曾经是那么辉煌，我等短时间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或许真的是时代变了，人们的口味变了吧。”

林云更加疑惑了，问道：“既然如此困难，那你们为何不干脆回灵鹫宫，这青阳镇不过是弹丸之地，何必留恋此地？”

呜呜呜！

春花突然带着哭腔地说道：“林公子，我等肩负着为灵鹫宫传播声望，赚取财富，兼传递消息的重任，怎能轻易离开？若是就此回宫，定会被大长老责罚。”

此言一出，顿时大堂内悲伤气氛更浓，一些女子忍不住掩面而泣，仿佛有无限的委屈与人诉说。

林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各大势力将弟子下放去各个地方经营产业，除了赚取财富之外，还有留意各种消息，及时传递的作用。

这些弟子想必并不是什么核心弟子，真传弟子之类的，都是一些资质普通，没什么潜力之人，否则根本不会如此大材小用。

林云想了想，看着苏巧巧，认真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此来乃是受人所托，此人是谁我不能说，只知道与你们颇有渊源，诸位若是信我，我可让你们乐坊摆脱眼下困境，且达到巅峰。”

闻言，苏巧巧等一干女子顿时喜出望外，全都惊喜地望着林云，苏巧巧双手颤抖，激动地说道：“林公子，您真的愿意帮我们重回巅峰？”

苏巧巧有些不敢相信，在他们最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天而降来救他们，这是只有杂谈中才有的狗血剧情，现实中居然真碰上了。

那位委托林公子的人，究竟是谁？莫非也是我灵鹫宫的前辈？

可如果是灵鹫宫前辈，又怎么会委托外人办事？

苏巧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乃是他们的宫主巫行云委托，更想不到此刻巫行云已经在渡劫之中。

林云冷哼一声，撇撇嘴，道：“重回巅峰？你们眼界就局限在过去的那点辉煌中？我说的达到巅峰，是让你们整个天山乐坊，所有分店，成为整个乾坤大世界真正的乐坛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