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水底世界
“阳使,这些一个个的小光点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感觉它们好可爱哦!”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里,邪仁身后传来了一句墨梨的声音。
邪仁轻声回应:“这些是深海中的小暴君鮟鱇鱼,它们性情暴戾,听觉灵敏,头顶上有一个可爱的小灯笼,属肉食性动物,成鱼可达到半米多以上的体长。”
“那这玩意儿吃人吗?”王琪小声问道。
“不吃人,它们不是群居动物,不会像食人鱼那样你一口,我一口的把人啃个干净。”
正这样说着,一颗篮球大小的白点便向邪仁它们慢慢飘了过来,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稀感受到四周水流发生了一些不怎么明显的变化,似乎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慢慢向他们这边靠过来。
邪仁眉头一皱,从锦囊里掏出个强光手电,刚用蓝流包裹在了上面,怎奈水底压强太大,手电“啪!”一声就被压成了铁片。
“墨梨,你那里不是还有一个警用手电吗?快打开来照照路吧,这里实在是太黑了。”
“好的阳使!”墨梨急忙从工装裤里拿出个手电,照亮了起来。
“哇!!!什么怪物啊!”
伴随她一声尖叫,几十排脏兮兮,还黑不拉几的锯齿状牙齿,就一口向他们咬了过来!
“噹~!”
金钟发出一声闷响,那几十颗如成年人身体般粗壮的牙齿,瞬间就被磕了下来,疼得大鱼连忙将邪仁他们一下子吐出去,一甩尾便溜走了……
看着那条长约十几米,宽约五六米的大鱼逃也似地离开,王琪额头流出了豆大的一滴汗道:“阿仁,你不是说成鱼只有半米长吗?这东西看上去可不止半米啊~还有,你是个什么怪物?连大丑鱼都被你活活吓跑了!”
“少啰嗦!我现在的身体强度赛过魔灵兵,区区一条小鱼,拿什么吃我?就算被它吃下去,那我也能够完整地从它身体里跑出来。”
“被拉出去吗?哈哈哈,哈……哈?”
见在场没一个人跟着自己笑,王琪顿时感觉一阵尴尬,讪讪的闭上了嘴。
往下御水约五千米左右,水压强度都已经快把邪仁给压得无法吸气了,就像是被一条巨蟒缠住一样,每吐出一口气,肺部能呼吸的空间就会再次少上那么一点。
直到无法呼吸,没有心跳,你就会一下子被这深不见底的水域给生吞活剥,马上被挤成一片薄薄的肉饼。
大脑被四面挤压的疼痛感,让邪仁对自己还能下潜的深度产生了怀疑。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到什么程度,毕竟五千米都已经快赶上华夏“蛟龙号”下潜的深度了。
可是这片海域的底部却依然没有展露出一点头脚,强光手电往下射去连地面的影子都没看见,只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声响回荡在海域里,但放眼望去又是空无一物的黑暗。
要不是身上有蓝流屏障,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冷,说不定邪仁此刻早就已经被冻成冰棍,浮上水面了。
再往下潜行,窒息感慢慢变得越来越明显,一种发自人类本能的恐惧感顿时席卷而来,那种来自深层对未知事物的遐想,可是要比那些能看见的怪物还有更为恐怖的。
水下六千米。
死寂。
那种连一丁点声音都完全听不到的静谧,仿佛像是一部无声的歌剧,在你面前循环播放。
一路上,四人都闭上了嘴,并下意识警惕起了身边的一切来。
水下七千多米。
邪仁已经快完全无法呼吸了,他全身上下的血管都被挤压着,痛苦地把眉头锁死,眼珠和耳膜同时承受着上千顿水压,要不是身体强度与蓝流的加持,是个人都会瞬间被碾压成纸片的。
海底,终于到了。
一片狼藉的海底世界,一些微小的生物和奇怪虾科动物,稀稀疏疏地攀爬在底层的沙土与淤泥上。
还有些地方在喷洒着热气腾腾的气体,和黑色浓雾,甚至把海水的温度都给提升了不少。
墨梨通过手电在一处喷洒气体的石柱上,发现了一群长相不奇怪,但行为却异常的白色虾群。
它们也不畏惧高温,就这样成群结队地覆盖在石柱旁,看上去很是安逸。
“阳使!这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能在这么深的海域里活动?还不怕烫?”
邪仁并没有回答她。
他自己都快被水压挤扁了,哪还有空去管这些虾的闲事,直接就向着那些沉船与飞机残骸御水而去,一刻都没有停留。
见邪仁的样子这么窘迫,牛扁微微一笑,耐心地对墨梨解释了起来。
“看样子你的阳使现在是自身难保了啊,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这种虾一般称之为沸腾虾,学名白盲虾,可在海底四百五十度左右的熔岩层上停留觅食,但是不是直接就住在上面的,因为它们身体里也有蛋白质,要是长时间在高温下,那也会发生变质,导致死亡的。”
“哦~是这样啊!”听完他的话,墨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这样说着。
一行四人已经钻过了一搜早已海藓遍布,破败不堪的轮渡残迹里。
看着锈迹斑斑的甲板,和船舱内那些被岁月腐蚀得不像样子的木板与各代衣物。
王琪感慨了一声:“这些不同时代的大船与轮渡肯定是偶然路过此地,才被封印力量给强行扯了下来,导致乘船失踪,无一人生还的……”
在经过一处飞机残骸时,王琪无意间瞄到了墨梨手电随意扫过的一个奇怪物体,立刻用手指向那边,大叫了起来。
“阿仁!我好像又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听到这,邪仁立刻停下御水,朝他所指着的方向眺望了过去。
只见!
灯光下,一只长相极其怪异的白色生物,正一动不动地蛰伏在一搜成色老旧的货轮旁,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几个。
它长着一张骷颅脸,头发长达约数十米,身着一件白色单衣,静静地飘游在水中,好像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