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话 帝国情报
直冲城门的安德毫无疑问的被卫兵拦下来了。随后而至的维可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她却很机灵的默默站在安德后面看着不说话。
卫兵看了看安德的行头，然后恭谨的行了个低头礼：“抱歉，法师大人。现在是东陵郡戒严时期，任何出入人员都要接受检查，尤其是魔法师。但是出入优先权还是有的，请魔法师大人这边请……”
“戒什么严啊，真是的。”安德皱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耽误了本法师的宝贵时间，你担当的起吗！”
“这……”如安德所料，卫兵果然踟蹰了一下，但很快又摆起了一幅官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检查只需要占用您很短的时间，还请大人见谅。”
从卫兵的脸上，安德看出来了用魔法师名头直接进城这事似乎没得商量，看来只能转换策略了……
“好吧好吧！烦死了。”安德装作委曲求全的样子，“速度快点，我还赶时间。”
“那么，法师大人，请告诉我，您怎么称呼？来自哪里？最近行走过哪些地方？同行的有哪些人？我需要做一些笔录，如果有疑问的话，或许根据您的回答还有一些追加问题。如果没有疑问的话，您立刻就可以进城了。”卫兵拿着一块订好粗糙羊皮纸的板子，公式化的问。
安德脸不红心不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奥德赛，来自波拉尼亚。最近游学至泽尔山脉，同行的有三人。”安德不打算隐瞒夜影的存在。原因在于心理学中，有一种思维诱导的技术……适当透露点不相干秘密情报，才能诱导对方移开注意力，掩盖想要隐藏的事情。
“三人？”卫兵看了看安德和安德身后，显然被安德这个人数概念给弄糊涂了：“您和您的随从……还有？那匹狼？”
“……”说者无心，听者可就不好说了。周围不少其他的卫兵都是憋着笑。随从和狼……这个魔法师是脑子烧坏了嘛？随从本来就是个随时可以替换的跟班。说的再直白一点，就像件衣服。很多迦楼罗法师是武者都从来不把随从列为“人员”计算。
就算随从很得宠，得到了主人的重视，当做“人员”计算，而把狼也计算成“人员”这是闹哪样？
“给他脸上来一巴掌！”安德用暗精语说。不懂的人听起来就像是咒语一般。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把这卫兵给打蒙了！
别说挨打的这名卫兵，就连一旁的其他卫兵也同样傻了眼。因为他们完全没有看见是谁打了那卫兵一耳光！
“你这个蠢货！她都走到你后面去了你没看见嘛？”安德扮出一副鄙视的样子，骂道。城门后面一名黑色罩袍的人慢慢的踱步出来。
瞬间全场惊呆，所有人都对那个黑衣人的出现感觉到不可思议！没有人看见她是怎么通过城门去后面的，仿佛她原本就在城里！那颇具神秘感的黑色外袍及遮面黑纱，加上那腰间的黑色长刀，一看就不像是个普通人。而且黄昏之下，城门阴影之中，一种似有似无的缥缈感笼罩了黑衣人全身，让人越看越觉得这个人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一般，就像一个幻觉！
“这莫非是……秘技·幻影步！”这时，卫兵中一个突然惊叫起来。
“幻影步！大斗师啊！真的是大斗师！”接着其他卫兵都相继惊呼起来！
虽然安德并不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但是却保持沉默不动声色。他只是想借夜影出现来吓住卫兵，让卫兵的注意力从他这个碍眼的“外来魔法师”身上移走，顺便测试一下夜影不隐身的话会，在迦楼罗帝国境内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小的有眼无珠！为之前耽误大人您的时间，怠慢了大人您深感后悔！看您实力超凡，想必是来参加‘勇者大会’的吧！”被打的那个卫兵丝毫脾气都没有，反而吓得魂都掉了似的：“小的这就去通知郡主大人！有大斗师为东陵郡出战，东陵郡一定会拿到东区首位，获得帝国至高无上的荣誉！请您在此稍后，郡主很快就会派马车来接您！”
“……”安德无言。没想到夜影的出现竟然会引发这种连锁后果……虽然听说郡城有举办什么勇士招募会，但是安德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迫加入！
推脱？那个通报的士兵说完话立马转身，拽上一匹马就往城里跑的没影了！而周围的士兵则是满脸惊讶、羡慕、崇拜的看着安德三人……沐浴在众人视线中的安德，完全开不了口解释刚才的误会。
“看来这郡主是见定了。”安德只能在心中埋怨那慌慌张张跑的没影了的士兵，顺便感叹一下这郡城的守军质量太差，才这么点小事就慌张的和丢了魂一样。
“真不知道这东陵郡的郡主怎么会养些这种急躁的兵在手下……”安德无奈，只得思量着怎么去和东陵郡的郡主解释自己只是路过的。
……
入夜后的朝晖郡，依然灯火通明。这里虽然是个边境郡城，但是因为身处东西交通最捷径的商业纽带路线上，繁华程度可比一般的边境郡城高上不少，至少夜市这种东西，在迦楼罗其他的边境郡城很难见到。
有夜市，自然有更多完善的附属设施……交易所、工会、帝国银行等各种设施机构都能在朝晖郡找到，所以提供情报交换的酒馆，自然也是有的。
夜色之下，朝晖郡的某个酒馆，迎来了三个面生的客人。
“欢迎三位法师大人。”机灵的男服务员很快就迎上来，“这边有座，请随我来。”
酒馆环境虽然不算高档，但却也略有特色。黄褐色的木纹及红色的石墙是这个酒馆的主色调，特制的油灯悬挂在一层与二层之间搭建的中空木质网架上，四周角落还有一些磨砂的铜镜反射死角的光线，最大化的利用了油灯光源，让整个酒馆看起来暖暖的。此时门外正是初冬小寒之时，酒馆内的暖意更是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唉，真心觉得迦楼罗的酒馆环境很有品味！比楼兰的好太多。”才一入座，三人之中那个红袍男法师就赞道。
“废话，这不是当然的嘛，国家制度都不一样！迦楼罗是以‘人’为核心思想的国度，而楼兰是以‘国’为核心思想。在楼兰，没有酒馆对于国家的情报网是不会有任何影响。而迦楼罗没有酒馆，就和一个人没了双眼一样的可怕，迦楼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情报都是靠酒馆流通的，只有很少的机密情报才有专门的情报网。而酒馆环境好坏直接影响的就是人流量，人流量则会间接影响情报量和情报收益！”另外一个身上长袍镶有闪亮的鳞片的青年男法师回嘴道。
“我说……你们这么公然谈论楼兰帝国相关的事宜没问题嘛？”另外一个红袍女法师担心的问，同时还环顾四周，不过似乎没有发现有谁注意他们这边的三人。周围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的交谈，不仔细听的话，只能感觉到一堆嘈杂声环绕在四周。
“蒂娜，你初来迦楼罗，所以还没有习惯这边……”红袍男法师说，“迦楼罗帝国的公民‘自由度’非常高，只要不做对国家利益有损害的事情，其他的行为和言论是完全自由的。这也是为什么迦楼罗帝国能够接纳异族成为帝国公民的原因。”
“这么高的自由度，难道不会引起国家制度和皇室权利的混乱嘛？如果有人居心不良暗中谋划的话，想要夺取帝国王权不是轻而易举？”女法师惊讶的问。
“呃……”红袍男法师想了想，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随即将视线转向另一个青年法师，“罗德，你解释一下吧。迦楼罗这边的帝国制度。”
被称为罗德的青年法师却没有急着做说明。而是扬起手挥了挥：“来两杯‘卡烈’……对了。美丽的小姐，你要喝点什么？尽管开口！之前多有得罪，今天我请客，当做给你赔不是了。”
“好的！两杯卡烈酒！”服务员上前来，看了看在座的三人，“还需要点什么吗？”
罗德伸手朝蒂娜做了个请的手势，服务员立刻将精致的菜单递到了蒂娜面前。
蒂娜看了一眼罗德。即便此刻罗德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彬彬有礼”，但却也改变不了他给自己的“渣男”第一印象。不过这赔罪，蒂娜却不含糊的接受了。
翻开精致的皮革包裹的封面，充满不知名的花草香薰迎面扑来。这菜单都精致到如此地步，可见酒馆在服务上花的功夫非常了得！仔细的看了看菜单，在眼花缭乱的各种饮品中，蒂娜找到了刚才青年所点的卡烈酒，后面的标价为五银。
“什么都可以点吧？”突然闪现在蒂娜眼中的狡黠让罗德暗叫不妙。
罗德扯出个完美的笑脸：“当然。”
一旁的红袍男法师自然也发现了蒂娜眼中一闪即逝的狡黠。立马幸灾乐祸一般的看着罗德，心中暗笑：“叫你装！死要面子活受罪！”
“麻烦来一份这个。”蒂娜指着菜单上的一个位置，然后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
“好嘞！两杯卡烈酒外加一杯‘女王之吻’！请稍等，很快就为大人们送来。”服务员转身离开。
“噗……”听完名字，红袍男法师立马笑喷，“哈哈哈哈……”
罗德立马笑着看向红袍男法师：“卡洛斯。”虽然只是叫了一声名字，却没有任何后话。当然……这只是从蒂娜这边看过去的样子。
罗德在蒂娜看不见的一边，桌子下面，一脚踹了一下红袍法师的鞋子。一只手在打着手势呢……那个手势的意思是——“钱”！
“刚才说到哪了？呃，对，制度问题。”卡洛斯被踹了一脚，眼神瞄了一眼罗德桌子下的手，“罗德你解释一下吧，我怕我解释不到位。”
一个小袋子被卡洛斯悄悄传给了罗德，而卡洛斯也同样在桌子下做了个手势……一个数字“三”，代表的是利息。
说起手势交流，这是他和罗德早在枷兰学院时期，就形成了的“传统”。罗德从来就是用钱无度的主，虽然赚钱也挺快，但是总会碰到钱不够解燃眉之急的时候……就比如现在。“女王之吻”原产地是圣山，因为迦楼罗王的第一使者皎月的个人喜好而引入迦楼罗帝国，是迦楼罗帝国酒馆之中最贵的酒，相传具有神奇的功效！一小杯就高达十金币！可谓是“滴酒皆金”！这种酒即便是最好的酒馆库存也不会太多，毕竟喝得起的人实在太少了。
“好吧……”罗德开口，“首先，关于国家制度……迦楼罗有个特别的机构，这是楼兰所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