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杀机暗涌,迷雾重重
“进出落日森林的最后一个补给站叫做山羊岗,在那里往南一百三十公里便是棉城。棉城的万里剑宗是我林家一直以来托庇的宗门。每年我们都会向万里剑宗上缴岁贡,关系极好。我希望小兄弟能陪子萱完成在落日森林的历练,然后再把她平安地送到万里剑宗去。只有在那里,子萱的安全才能无虞。不知道小兄弟能否帮老夫这个忙?”
男子沉思片刻,“依你所言,如果去落日森林的五个长辈都是你这边的人或者中立派的话,要保护林子萱的安全,这倒是没有问题。不过我们走后,你的安危又如何保障?”
林无忌笑了笑,“其实在子萱她娘死后,我的心便已经死了。如今子萱既然也已经做好了妥善的安排,若他们要杀我,那我便可以早日去寻她。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况且族法有云,同族之内禁止自相残杀。若他们真是要这族长的位子,大不了我直接给他们便是。只要子萱的安危无虞,你们倒是不用担心我。”
男子点了点头,“意思我懂了。不过,你倒是洒脱了。但是若是子萱问起来,我该如何作答?”
“你就告诉她这是我为了她的成长而刻意安排的。送她去万里剑宗是为了她更好的成长。她拥有极好的天赋,而现在竟然还困在锻体境之中。没有一番寒刺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如果她没有达到凝气境的境界,便永远也不要回来见我。我没有她这样不争气的女儿。”
“爱之深,责之切吗?”尽管林无忌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斥责,但是男子却能真切地感受到其中满满的爱。
“哎,”林无忌叹了一口气,“算是我为了保全她吧。你们这一路上,绝不会像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其中的艰难险阻定然不会少。还请你一定要加倍留意。当然你现在还是可以选择拒绝的。”
“就算是为了全你一颗慈父的心吧,也全了她救我之恩。这一趟不管会有多危险,我接下便是。”男子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若不是你的突然出现,老夫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子萱她留在族内,未必是死。但是绝对不会再有现在这样好的平台和资源给她。她始终都是林子毅最大的威胁。能到万里剑宗却会更加安全。而且万里剑宗比我们林家强大多了,对她的成长也有莫大的好处。这里有一封书信。到了万里剑宗,你将这书信交给万里剑宗的宗主腾云飞。然后你的任务便完成了。”
“没有问题。”男子一口答应了下来。
“另外,小兄弟,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
林无忌笑了笑,“没事的,失忆都只是暂时的。我可没听说过失忆会失忆一辈子的。相信过段时间你便能全部都想起来。以你先前动手时的招式和你的拳法来看,你的出身定然不凡。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武者,就是飞升成仙也未尝不可能。不过这段时间为了方便,我还是打算给你临时取一个名字,姑且算是子萱的近侍。我也知道这样会委屈了你,也很不礼貌。不过好在时间不长,不知你可介意?”
“无所谓。名字而已,称呼罢了。”男子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那就叫你林天如何?在未来的这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里我希望你能成为林子萱的天,保护她,直到把她平安地送进万里剑宗。”
“能这样报答子萱的救命之恩,吾所欲也。林天谢族长成全。”
林无忌见林天一口应了下来,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里有一封我的亲笔书信,当你们离开落日森林到达山羊岗的时候,你便把它交给子萱。然后便可带她去棉城。”
“这里还有一枚她母亲留给她的戒指,当她到18岁的时候,用她的鲜血滴在这枚戒指上便能激活戒指。这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却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你让她好好保管,其中有她母亲留给她的信。”
林天接过信和戒指,并妥善地贴身放好。
“小兄弟,这两天你便在我的厢房中休息吧。在我这里,可没有人敢来骚扰你。尽快把伤势彻底养好,我女儿的安危可就全托付给你了。另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问不当问?”
“族长客气了,有话请讲,但说无妨。”
“敢问公子目前的修为究竟几何啊?也好让我放下心来。”
“我的体内的确没有丝毫真气,锻体境的修为。”
林无忌闻言哈哈大笑,“公子方才在林斗面前所展现的那般如梦似幻的绚丽武技,那是何等高超的武道底蕴。能拥有如此精湛的武技,又岂会仅仅只是区区锻体境的修为。既然公子不便说,那我也就不问了。这事说来倒是我唐突了,公子勿怪。”
说完,不等林天说话,林无忌直接招来了侍者,送林天回房休息。
别过林无忌,林天在侍者的指引下来到了他的房间。送走侍者,关上房门,林天沉思了起来。
既然林无忌把两封信和林子萱娘的遗物都交给了他,那么林无忌自然是信任他的。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刚刚被救回来,并不知根知底的外人,又如何值得他如此托付呢?
即便是看人看得再准,也不可能这般信任吧。从刚刚林无忌话里话外的意思来看,说是托孤也毫不为过。
而这一次一同去往落日森林的还有五位长辈,按照林无忌所言,这五位长辈都应该都是被排挤在外,支持他的人。
既然有这五位长辈在,由他们中的一位甚至多位,护送林子萱去往万里剑宗岂不是更为妥当?
就算是林无忌猜错了他的修为,就算是从林斗他们的举动来看,林天不是老三他们那边的人。但是作为一个外人,真的就值得他如此托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