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事态恶化
要知道,昨天这里才刚刚发生过一桩惨案!
鲜血侵在地上、墙上还有床上,正常情况是很难清理干净的,可现实是这里异常干净,甚至干净的出奇,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楼顶,骤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跟着则是惊恐的呼喝,那声音颇为慑人,似乎因为恐慌而扭曲颤抖。
楼顶显然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大家不敢怠慢,全都跑了上去。
刚到楼梯口。蓦然间,血腥味荡漾而来!对于这种味道大家再熟悉不过。
一路以来,人们早闻惯了,却也不想再闻。
可惜,事情不是以大家的意愿为转移。很多事,蝼蚁只能选择接受,没有其他路可走。
“这……这是马歇尔……?”徐醒来到马歇尔的房间,他屋子外围了数人却无人敢进去,都在惊恐的议论着。
探头观瞧,只见他正僵硬的坐在床头,双腿被砍断,双手则捧着自己的头望向外面。
脸上挂着的是迷茫与不敢置信的笑容,仿佛对自己的死亡不敢相信一般,因此那笑容居然还挂着些许嘲讽,在其看来本应没人敢杀他一样。
只是其双手捧着的头颅却让大家看到,他的死亡是何等的凄惨。
“身上有几道血口,肉都翻开了,死之前经过激烈的反抗。”徐醒大喇喇走了进去,检查起尸体。对他来说,面对此情此景早已麻木。
既然已经下过地狱,便不会再畏惧什么魑魅魍魉。
“切口很粗糙,并非利刃,而是钝器劈开的。”徐醒声音沉稳,似乎叙述着一件绘画作品,品评着其上的光影变化以及艺术价值。
“死因是头颅被砍,其他伤口也很致命,但不至于立即死亡。可他为什么会摆出这种姿势,难道是人为……?”
他的举动惊住了所有人!刚死之人,灵魂仍然原地徘徊,一旦化鬼除了血亲之外,就是这种肆意靠近的。
“咯咯……”蓦然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马歇尔喉咙里猛然传来燥响!
“死……都得死……都得死……”
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和杀气,每个字都不像喉咙里传出,反倒像是地狱中冒出。
“啊……啊……”包括孙罡在内,全都瞪大眼睛,这种情况再明白不过,马歇尔化鬼了!
艾雪之前承诺大家这里死的人不会化鬼,明显完全都是鬼话。围观的人哪会迟疑?纷纷跑走。远离这屋子,瞬间,这里就剩下了徐醒一个人。
面对着马歇尔的尸体还有空荡荡的屋子,他无奈的撇了撇嘴。转头环视,赫然发现了这家伙放在桌上的三根人参。
其中一根已经被切片,起码用掉了小半。
“暴敛天物。”徐醒摇头叹气,丝毫不惧将要化鬼的马歇尔,伸手将剩下的人参捡起塞进怀里。
同时,桌上的几串铜板也顺手揣进兜里,自己没有钱,这确实相当不便。
所谓有钱不是万能,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确实是至理名言。
“马老爷,咱俩也算有缘,既然你已经用不上,那就送一点给我吧。”徐醒拍了拍马歇尔的肩膀。此刻,这捧着自己头颅的马老爷,正恶毒的凝视着徐醒。
可惜,即便化鬼也需要时间,而且就算真的彻底化鬼,他也仅仅是厉鬼初期而已,与进入问法境初期的徐醒实力也没多大差别。
迈步走出屋子,其他人正聚集在楼梯口附近,面对着这里指指点点,见徐醒走出来,大家纷纷吓的一哆嗦!
很多人避瘟神一样,快速后退。
只有孙罡还算冷静,凝视着他,埋怨道:“你不该这么莽撞!横死的人怨气太大,会缠上你的。”
“无妨。”徐醒笑了笑,如今自己修为已经到了问法境初期顶峰,有了这几根人参,自己便可以利用尸皮突破问法境中期,然后再通过人参来继续提高实力。
当然,直接通过人参来突破也可以,但那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参,没有通过尸皮吸收月华来的划算。
“嗯?”刚说到这儿,他蓦然转过头,才发现这一宿死的还不止马歇尔,居然还有亚力士,这家伙躺在自己屋中心地上,脸被挖掉五官,尤其是舌头,居然被生生拽了出来。
要知道,他刚进旅馆时对木狸子不敬。
如今这副惨状,看来和刚进店时的莽撞有很大关系……
“今天楼上死了三个人……算是损失最小的一晚了。”孙罡强调,这却是事实,按照几天以来的情况,今天已经算是损失最小的一次。
只是徐醒的脸色并未舒展,反而越加凝重起来。
“钝器……钝器……”他嘴里念叨着,迈步径直走向埃布尔,老头躲在人群最后面双手抱头,全身剧烈的颤抖着。
身旁艾琳正安慰着他,只是看起来无济于事。
“埃布尔大叔。”徐醒拍了拍他,这老头全身骤然一颤,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
“啊。小兄弟。”埃布尔哀声应道,满脸茫然。这两天他承受的恐惧,看来已经超越了想象。
徐醒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我能单独问你些问题么?”
“啊?啊!”埃布尔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点点头,起身随着徐醒朝楼下而去,艾琳凝视二人,想要跟过去,却还是犹豫了一下没迈步子。
径直来到一楼仓库的角落,徐醒轻声问:“大叔,问你些问题,这支队伍开始时是商队,而后收留难民,这才逐渐成为了逃难的队伍是吧。”
“啊!”埃布尔点头,这并非什么秘密。
“既然如此,马歇尔是否也是在克里老爷的推动下才组建的商队?而关于埃达雪山的一切,都是克里告诉他的吧?”徐醒继续追问,紧跟着,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呃。”埃布尔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这才轻声应道:“应、应该是的。马歇尔几乎谁也不信,唯独对克里异常的信任。”
“嗯,很好。”徐醒再次点头,表情逐渐认真起来,盯着埃布尔郑重道:“你这几天很害怕,到底是在害怕什么?放心,这里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