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审问李言

瀚云客栈，八楼训练室。

李瑜冷冷地看着面前被制的李言，久久没有说话。而其余众人也是面色不善地看着李言，就连周益轩也是数度握紧了拳头，随即又放开。

李晋将今日的经历向大家说明了一遍，摊了摊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球球狠狠地咬下了一大片馅饼，用力地咬了几口：“居然还有这种事，这灭世宫到底什么来历啊？那瑜哥，晋哥，这家伙现在怎么办？”

李瑜依旧冷冷地看着李言：“灭世宫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圣宫总部是在圣魂帝国的圣魂城。”李言小心翼翼地看着李瑜，最后有些惴惴地说道。

李瑜点点头，回过身来看着李晋：“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在两年前夺舍了李言？如此说来，这人已经不是我李家族人了吧，真正的李言已经死了？”

李晋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他的性格和说话方式似乎还是李言，更像是被强加了一段记忆和认知的本人。但是，我想如果他实在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说到这里，他的眼中也露出一道冷芒。

“你们想干什么！”李言紧张了起来，“我告诉你们，我的魂简还在圣宫，我一旦死了，圣宫就会知道。”

听到这话，李家子弟中冒出了一个冷笑声：“可是，等他们查到你的死因时，那都过去多久了？恐怕那时候，帝都的灭世宫分部都已经被连根拔起了吧？”

李晋也点了点头：“不管灭世宫能不能发现你是死于我们手中，但最重要的是，那时的你已经死了。”

这句话才是真正地点中了李言的死穴。他本来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不然也不会在被李晋生擒之后就立马供出了圣种的秘密。于是李言立刻沉默了下来，而李晋和李瑜也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全交待了，你们能饶我一命？”李言思考了良久，眼珠子一转，试探地问道。

“那要看你是不是全都老实交待了。”李晋瞟了一眼依旧没有说话的李瑜，摸着鼻子出言道。

李言这次倒挺干脆，咬了咬牙出声道：“那你们要发誓，我交待完我知道的所有信息，你们得放我走。”

“我可以答应你。”李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发誓，若李言把他所知的所有关于灭世宫的信息告知我等，我则必须饶他一命，否则我的魂宠解除契约，身死魂消。”

李言又看向其他众人，于是大家依次有些不甘地发下了灵魂誓言。李瑜见己方所有人都发誓了，便又看向李言：“现在轮到你了。发誓吧，保证把所有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李言心中一阵发苦，没想到李瑜心思如此缜密，竟然也想到了这个漏洞。无法，他只得也发下了一个灵魂誓言，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不得说谎。

李瑜仔细想了想李言的誓言里没有漏洞了，这才微微点头：“现在你可以说了，这灭世宫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似乎十分庞大，在大陆上却名声不显。”

“圣宫存世，已有八万余年了。”李言第一句话就语出惊人。

“八万年？乖乖，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一李家子弟倒吸了一口气道。李晋闻言，也不由得直直地看向李言。

只听李言继续说道：“圣宫也不是时刻都活跃于大陆之上。相比起我们出世的时间，其实绝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在蛰伏，以各种身份传承于世。只有当大家收到当代宫主的召唤时，才会各自携带自己这些年积累的资源聚到一起，让圣宫出世。”

“宫主召唤？何时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李晋皱了皱眉问道。

“上一次是在万余年前，而这一次则是在七年前，至于为何会出现宫主召唤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每一次圣宫出世，都会伴随着一批一批的圣种被播撒出去，每年一批。”李言回忆了一下说道。

李瑜沉吟半晌：“你还没交待，灭世宫的目的是什么？照你所说，六年前的帝都惊变，不过是在瀚云帝国境内的一个分部所为，那自然不会是他们的最终主要目的了。”

“这个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李言苦笑道，“我觉醒圣子之力之后，只知道了自己身属圣宫，理应为圣宫办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听命于圣魂帝国那边，圣宫总部派来的圣使的差遣。”

众人闻言，尽皆眉头微皱。

不过李言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我也曾经听到过一些，据说圣宫在不遗余力地控制大陆上的大小帝国，世家大族以及隐世宗门，但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李晋想了想，追问道：“那灭世宫对这些势力的渗透，进度和效果如何？”

“毕竟是八万年的传承，底蕴还是有的，许多古老的家族都已经被成功渗透了，甚至很多家族本身就是圣宫蛰伏时，在大陆上的身份。”李言开始还有些自得，不过很快便收敛了，“但毕竟距离上次圣宫出世已经过去一万年了，大陆上的势力也有许多发生了更替，所以需要重新进行大量的渗透。”

“那如今，瀚云帝国内已经被控制了的家族有哪些？”李瑜开始考虑帝都这一役，或许会遇到哪些额外的敌人了。

李言摇了摇头：“瀚云帝国只是一个小国而已，圣宫的重心并未放在这边。虽然很多家族中都有我们的人，但大多数都还只有六七岁，就是那些觉醒了圣子之力的圣子，几乎都只能作为情报人员和卧底来用。因此，目前我们只是通过陈家，着重控制了皇室徐家而已。不过即便如此，我们在瀚云帝国的计划也顺利地进行着，直到前些日子西部分堂对上了龙骑军……”

听到这个消息，李瑜心中自然是暗舒了一口气：“想必这陈家，一直都是你灭世宫的人吧？”

李言点了点头，老实答道：“陈万年大人是圣宫在瀚云帝国这边的主事人之一，圣宫出世后这边的事务大多都由他负责。萱贵妃娘娘自然也不是陈大人的亲姐姐，而是圣使自圣魂帝国带来的一位天生媚骨的成员，负责配合陈大人完成控制瀚云帝国的任务。”

“这么说来，皇室身边全都是灭世宫的人了。”李晋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继续问道，“那如今的皇宫内，具体又是个什么光景，圣上现在如何？”

李言说到这里，也不禁嗤笑了一声：“老皇帝早就被贵妃娘娘给迷住啦，整天除了和娘娘寻欢作乐就再无其他事情可干。别看娘娘早已是徐娘半老的年纪，看上去却和二十来岁的少妇差不多。至于太子殿下嘛……你以为他天生就是这一副好皮囊？”

李晋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发下灵魂誓言，效忠圣宫。”李言说到这里，语气中都带着一丝嘲讽，“原因是圣宫药堂为他研发了一种药剂，持续服用就可以维持那副尊容。而一旦停药么……呵呵，你们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副作用，什么叫做反弹吧？”

听到这个消息，李琴琴第一个炸了：“原来那家伙并不是一个傀儡，而是一个为了美貌投敌卖国，连杀母之仇都置若罔闻的混蛋！真是人面兽心，令人恶心！”

李晋和李瑜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出离的愤怒。不过，他们看到李琴琴这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如释重负之感。

而目睹了今天下午，徐一鸣对李琴琴的“爱情宣言”的众人，如今心中都油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情感。

“似乎这位太子殿下，也是在想方设法地和李家扯上关系呢。”李瑜冷哼了一声，“若是没有事先察觉这些，我李家不是也会因此被逐渐渗透蚕食？”

“圣宫这些年在瀚云帝国的布置，无非就是为了让太子殿下顺利登基，并且控制整个帝国，我指的是包括政治、军队、粮草等方面的全盘控制。这样一个小国，家族林立，派系繁杂，如果直接武力镇压就太浪费资源了，所以才会把太子树立成现在这个形象，为他争取一部分民心支持。这样，圣宫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控制整个帝国，而且不怕遇到激烈的反扑。”李言似乎对瀚云帝国境内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此时也是娓娓道来。

李晋摸了摸鼻子：“可是很多人都知道徐一鸣只是长得好看而已，根本没有治国之才，这能为他争取到多少民心？就那些小姑娘？”

“所以待得太子登基时，陈家就会成为第一份贺礼。”李言说道这里，也是眉头一挑，“陈家会被‘忍辱负重多年，终于铲除佞臣’的年轻圣上抄家灭族，陈大人和贵妃娘娘只需行个金蝉脱壳之计回到圣魂帝国即可。至于治理国家，圣宫有的是人才帮助新圣上的。如此一来，圣宫便能得到一个听话且稳定的帝国。”

李家众人听到这里，尽皆大气都不敢出，面面相觑。李晋和李瑜对视一眼，也是十分地后怕。若不是灭世宫对付龙骑军的事情被李晋偶然撞破，恐怕再过些时日，谁都无法阻止灭世宫对瀚云帝国的实际掌控了。

不过说到这里，李晋突然想起了一事，连忙问道：“对了，灭世宫想要带走小琴姐姐，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