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没有选择
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姚元龙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雷火已经掌握了武定城。
或者说，妖怪们已经掌握武定城了。
甚至，武定城直接反馈了这里面有多少个生命存在，所以，雷火才知道这里面具体有多少个生命存在。
也解决了姚元龙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他手中的时印有些缓滞？
并且不同的是，他在操纵武定城的时候，仅仅是那么一小部分。
原来，武定城的时印转接已经完成了。
这封城的举动也很有可能就是妖族自发的。
为了抵御外敌？
人类的驰援？
“小九，走吧，永远都不要回来这里了。”
雷火的声音沉重。
他并不是想说这句话的。
但是现在的局面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没人可以避免这场战争。
妖族已经开始了，宣战了，并且，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对于他自己，对于妖族，都是。
十万年来，他看着妖圣的诞生，看着妖圣领袖妖族走上巅峰，又看着妖圣陨落，妖族沦为一个低估。
如今，妖族又将夺回自己的命运。
他身为妖族尊者，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所以，他不会回去。
也没有人允许他回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九扶剑沉默了，他的呼吸有些沉重。
他知道，现在离开这里，不仅可以避免战斗，还能保住一部分人的性命。
如果他不是人类的话，该有多好，就不用面临这样的选择了。
可惜，他是。
而抚养他长大的家人，却是妖怪。
“雷火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您跟我说过，男子汉，就要背负起自己的责任。”
“小九，城里的人类和你没有关系。”
“他们和我是一样的，都是有血有肉的，青神捕请我吃过饭，给我买过新的衣服，魏老头经常给我吃卖剩的包子，曹大娘也经常送我几碗糖水...”
“我们抚养了你，我们给了你生命。”
雷火道。
他身上的火焰和雷电在皮肤表面缓缓流转，就好像他已经酝酿起来的怒火一样。
这处黑暗的空间充满了危险，每一份空气都变得沉重，以至于呼吸的人，都不由得小心翼翼，避免，这空气中的危险伤害了自己的内脏。
“是这样，没错，雷火爷爷，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九扶剑很是痛苦。
雷火并不是一个很能体谅别人心情的人，尤其是对待一个小孩子，更加是。
只是他不想伤害这小孩子。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离开这里就好了，”雷火给出了答案，顿了顿，又补充道，“即使你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你的朋友和师长很可能，也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死去。”
黯汽没有说话。
就和往常一样，雷火说话的时候，他没有必要说话。
但是他也明显感觉到了，雷火话语之中的压力。
这不应该对着九扶剑这一个孩子说。
他虽然是妖圣陛下手中的圣剑剑灵，但是培养为人以后，也仅仅是多了几分剑道天赋，除此之外，仅仅是一个孩子罢了。
“雷火尊者...”
黯汽想提示什么。
面前的九扶剑就猛然蹿了过去。
从自己的身边直接冲到了他的雷火爷爷面前！
该死！
黑暗之墙没来得及布置！
但是也不需要布置。
雷火身上流转的雷电和火焰，瞬间就熄灭了。
下一刻。
他的拳头轰了出去。
带着一道雷光！
九扶剑小小的身子，就像是脱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雷电的轰出，接触到他的那一刹那。
黯汽明显闻到了一丝焦味。
那两只显然是九扶剑好朋友的狗妖马上冲了过来，黯汽立刻布置下黑暗之墙将其隔挡开来。
同时回头道。
“你没必要冲他动真格！”
黯汽道，他真的没有想到，雷火居然真的会被九扶剑下手，那一拳下去，九扶剑不是重伤就是...
黯汽都不愿意多想。
“他是剑灵，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也是我们抚养长大的。”
雷火道。
九扶剑突然冲向他，并且还展露了自己教授他的雷神剑，也是他意想不到的，但是随即，便被怒火中烧，一股怒意上头，令他直接就是一拳砸了过去。
黑暗之墙挡住过后，对面仍旧是传来两只狗妖不断的吠声，可见，它们也很为九扶剑着急，却手足无措。
“他是一个人类！当初你们选的！”
黯汽道。
对于九扶剑的感情，他也很是复杂，一方面，他不想要跟人类有太多交集，另外一方面，这孩子又很是引他喜欢。
雷火沉默了。
确实，当初选择容器的时候，他也想过，要不要将九扶剑缔造成战十这样的妖兵体，但是，战十是有自己的枪身的，而九扶剑，则就剩下一个剑灵了，他的剑身都已经在那场浩劫之中，完全地毁灭了。
所以，当初他们也是费劲了方法，去制造人类的身躯，最后，九扶剑才得以重生下来。
但是那些记忆都已经没有了。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孩子，而身体上，还有一只跛脚的缺憾，不用想，也是因为那场浩劫下来，它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了一挡，才以至于剑灵都受到损伤。
可造已经造出来了，人类是人类，没有错，可九扶剑又做了什么？
所以，当时复仇无望，甚至是找不到谁来报仇，雷火他们也没有生出过夺取武定城，向武皇宣战这样的荒谬大胆的想法。
而那时候延凤国三皇子柯华灵途已经几次到访，向他们保证了妖族和人类相处的好处唯有那样，人类才能和妖族一同走向繁荣。
妖族在走投无路的情况，雷火才勉强默许了，并且让九扶剑也慢慢回到人类之中。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龙妖吞噬了柯华灵途作为宣战，接着，借助那名深埋在圣城遗迹的人类强者为由，龙妖荒唐地开始了抢夺武定城，并且，杀死了师兴文，成功地拿到了神斧局掌握启印的使者，直到现在，妖族已经没有可以回头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