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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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这是你的弟子,不是我的。”方青磊面无表情的盯着古延真。

“小脑斧啊,有事弟子服其劳,你也算是我半个弟子啊。”古延真一边喝着酒一边呵呵笑道,这叫法是他从林霄那听来的,觉得很有趣,于是小老虎就变成了这个萌萌哒的称呼。

方青磊无奈一叹,只得给林霄说起武者与武功之分。

武者是统称,分为准武者、正武者、真武者、武道大师、武道宗师,据说武道宗师之上还有,但那太遥远了,方青磊也不怎么了解。

外锻就是准武者,内练就是正武者,按方青磊的话,白云帮分帮和黑土帮分帮的帮主,都是内练正武者。

至于武功,分为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和绝学。

所谓的入流,泛指三流,如疾风剑术和流水剑术。

还有所谓的身剑境,那是剑道第一境,是指练剑术入骨子里化为本能,一剑在手如臂使指,仿佛身与剑合一,劲力凝练至极,能够在刹那爆发出超越自身修为的威力,将剑术推动到更强的层次。

与身剑境对应的,还有身武境之类的,称呼不同,本质类似,唯有掌握身剑境或者身武境者,才算是真正窥得武道奥秘。

方青磊说,林霄听,这些,都是林霄所缺乏的常识,周正也在一边听着,因为之前方青磊并未告诉他这些,现在么,顺带的听一听。

“斧哥,你什么等级?”林霄不禁好奇反问,周正也是瞪大眼睛充满希冀。

“武道大师。”方青磊面无表情的回答。

武道大师!

林霄不禁有些后怕,想起当时自己辣么勇敢的跑来武馆收例钱,简直就像是虎口拔牙,当时还想着,自己要是收不成例钱,那就认罚,交给帮里其他人去收,都收不到的话,指不定最后会惹出帮主亲自出手。

现在才知道就算是帮主亲自出手也无济于事。

要是方青磊凶狠一些的话,指不定整个白云帮分帮都完蛋了。

武道大师啊,整个白云帮分帮内,谁可抵挡。

万幸万幸,斧哥虽然长得挺凶,但脾气还算是可以的。

“那你师叔呢?”林霄压下内心的震惊,连忙追问。

“什么我师叔,那是你师傅,你自己问他。”方青磊没好气的说道。

林霄琢磨着,方青磊是武道大师,身为方青磊的师叔,怎么也得是武道大师吧,说不定是武道宗师呢。

“我啊,现在是真武者啊。”古延真忽然开口。

林霄一怔。

真武者!

那不是不如武道大师吗?

“真武者,师叔,难道你真的……”方青磊顿时浑身一震,不由惊呼。

“待来日功成,宗师之上可期啊。”古延真这般洒脱之人,也不可避免对宗师之上那般的执着。

林霄算是听明白了,自己这师傅原先应该是武道宗师,不知道修炼了什么功法,退到了真武者,但只要那功法练成,便有望超越武道宗师。

牛啵依我的师傅。

……

青虎武馆后院,古延真正在传授林霄功法。

“天地门有天鹤流与地虎流之分,天鹤流主练气习剑,地虎流主炼体学拳。”

“今日,我便先传你天鹤流锻体功。”

天鹤锻体功,二流,分为动功与静功两部分,动功为散手,静功为桩法,动静结合锻体效果最好。

照古延真所言,锻体功法最基本功能就是锻体,但,不同的锻体功法还会有一些区别,比如方青磊的锻体功法,修炼之后,会在力量和身体强度上更具优势,而天鹤锻体功则会在速度和爆发有优势。

就好像是额外加成。

“师傅,那一流锻体功呢?”林霄不禁反问。

“一流锻体功极少,锻体只是武道基础,一流锻体功再怎么练,也只是超过二流一些,能在锻体境占有优势,但若入内练,优势削减,武道修为越高,外锻时的优势就越弱。”古延真笑道:“要创造出一流锻体功,却比二流更难十倍不止,修炼难度也是剧增。”

林霄略微沉吟便明白,那就是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

毕竟锻体太基础了,没有必要刻意去追求如何如何,修炼到极致,进而寻求突破,才是正确的,要不然锻体再厉害,那也是锻体,如何与内练比,就算是能比,还有真武者呢,还有武道大师乃至武道宗师呢。

天才,自然能够更快提升武道修为,不必执着于锻体如何如何,庸才,就算是给高明功法也练不成。

有入化坐马桩作为基础,林霄学习天鹤锻体功的效率出乎意料,短短一天就掌握动功和静功,好似苦练过几个月似的。

古延真取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瓶,倒出一粒血红色的丹药。

“这是天鹤流秘制的鹤体丹,乃是极品锻体丹,配合天鹤锻体功效果最好。”

林霄当即服下,丹药入口化开,流入躯体内,立刻化为一股强劲的热流,比坐马桩还要强盛百倍的热流狂涌,冲击四肢百骸,血液仿佛沸腾起来,浑身发热,皮肤通红,热气不断的涌动。

林霄连忙练起天鹤锻体功,随着功法修炼,热流涌动之间,不断从四周冲向肩背之处,再以肩背为中转,冲向双臂、腰背、双腿,席卷全身。

一般发力是以腰腹为核心,但天鹤流的发力则是以腰腹为辅、以肩背为主,瞬息爆发更快更强。

当一身热流消失,林霄出了一身汗,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肚子更是干瘪,不断的发出咕咕的鸣叫声,但浑身上下则充斥着更为强劲的力量。

……

正午,烈阳高悬阳光如利剑击穿长空入大地山林,青桐乡与临安县的官道宽阔,一阵急骤马蹄声犹如鼓点般密集,尘土飞扬之间,一人一骑奔行如风。

健壮的马背上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脑袋光秃秃在阳光下发亮,眼眸冷厉,深处似乎蕴含着一种狂暴,一道疤痕从左眼角划到嘴角,看起来十分凶狠、狰狞,他的身躯健壮,斜挎长刀,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他右手握着马鞭抽打,让马跑得更快,冲入青桐乡内时,有行人走在路上,马鞭猛然一甩,立刻抽出,直接将行人抽翻,皮开肉绽。

纵马狂奔,直奔黑土堂,于黑土堂前一跃而下,好似猛虎下山般的冲向黑土堂大门。

“谁。”

“站住,报上名来。”

大门处两个精悍守卫神色一变立刻吼道,但来者神色冷厉,速度丝毫不减,两个精悍守卫立刻出手拦截。

砰砰两声,两个精悍守卫魁梧的身躯倒飞而出,直接撞击在墙壁上弹起坠地,胸口微微塌陷,嘴角溢血,一时间挣扎着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凶厉之人闯过大门。

冲过演武场,直奔议事大厅。

“卢季同,给我出来。”凶厉之人一闯入议事大厅立刻吼道。

“何人在此大声喧哗,还敢直呼帮主之名。”一道冷喝声骤然响起,看到那凶厉之人时,顿时眼瞳放大,露出满脸骇然,不由自主失声惊呼:“是你。”

“卢季同呢,让他出来见我。”来者厉声道。

“你先坐,我这就去通知帮主。”说完,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追杀似的狂奔而去,不多时,一阵笑声便传来。

“费兄弟,几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卢季同笑呵呵的迈步走来。

“卢季同,少特么废话,我弟弟费生是怎么死的?”此人,正是费生之兄费炀,看到卢季同,费炀猛然起身,神色凶厉,直接质问。

因为卢季同让人寄到他手中的信件很简单,只说明费生之死,怎么死的一字未提。

“费兄弟莫急,先坐。”卢季同却是微微笑道。

“卢季同,马上告诉我。”费炀眼眸凶厉至极盯着卢季同,语气森寒,煞气腾腾。

“费炀,我曾对你有知遇之恩吧。”卢季同脸上的笑容收敛,语气带上几分森寒。

“哦,现在要讨回恩情了吗。”费炀顿时冷冷一笑。

“还我知遇之恩与你为弟弟报仇并不冲突。”卢季同再次笑了,但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却更加阴冷:“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必可成功,届时不仅你能为你弟弟报仇,也能为本帮立下大功。”

深深的凝视着卢季同十几息后,费炀最终冷着脸坐下。

卢季同顿时又笑了,他早已经了解费炀的为人,抓住他的要点,要说费炀对费生的感情有多深,那倒未必,只是弟弟被人杀了,当哥哥不报仇,说不过去。

但如果直接告诉费炀费生是谁杀的,那费炀可不会来黑土堂,而是直接找凶手报仇,他卢季同就无法展开后续计划。

如今这般,能报仇又能立功还同时还了恩情,一举三得,费炀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贺明山会答应?”听完卢季同的计划,费炀反问。

“贺明山此人在帮派管理上的确有本事,也看似好相处,但那是没有折损他的面子触犯他的利益,看似稳,实则急功近利,并且自视甚大,又迫切想要返回总帮苦于没有机会,他现在一定在思考要如何对付我们黑土帮,既然如此,我就给他机会,他八成会抓住。”卢季同双眸微微眯起,如藏在洞中窥伺猎物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