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检测阴性

“麻省总医院也没有限制你资金的想法，这点你可以找瓦尔院长确认的，而且医院已经批准了何大为到未知病毒实验室的申请，同时为了充实未知病毒实验室的研究力量，医院决定再调三个MD和PhD培训生以及6个博士后过来，同时筹备未知病毒研究所——”

艾米两个胳膊抱在一起说过，郑建国却是没想到麻省总医院这边的动作也这么快，好似能预感到福奇这货是专门来挖他似的，不过这时候有便宜那也是能占的话，就要占的：“这点人手可能还不够——”

“还不够？那你说要多少？都是准备做什么？”

艾米的面色再次微变，不过倒也飞快反应过来郑建国是要有大动作了，果然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郑建国吸了吸鼻子道：“我准备把今天死亡的3号患者做个切片研究，为了避免实验中出现污染干扰分析结果，所以在解剖过程中，同时对不同部位进行器官摘除后立即做未知病毒的阳性检测——”

“切片研究？不是系统解剖？”

艾米的眉头瞬间皱起，郑建国用的词是她从未听过的术语，这不是说她不知道切片研究是什么，而是把一具尸体做切片研究，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系统解剖以外的所有局部都要解剖？”

“是的，包括脊柱内的脊髓液，3号患者在入院时就签过了遗体捐赠协议——”

郑建国想的当然是把这具3号按照他说的字面意义上进行切片研究，只是考虑到这么个工作要是同时进行下来，也就再次说了下自己的目的：“检测这种未知病毒在他体内的分部，有助于确定传播途径，比如全身各处的体液，脑浆，口水，泪腺，耵聍，胃液，肠液，精业——3号患者对我来说就像是个病毒宝藏等待着去挖掘。”

“好吧，不过我要先看看他的遗体捐赠协议，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会继续调人过来。”

感受着郑建国每吐出一个词中夹杂着的重音，艾米倒是没有考虑太长时间，因为如果病人在住院时签了捐赠协议，那么面对着郑建国要用掉一具大体老师的要求，麻省总医院怎么都不会拒绝，当然她过来还有个事儿：“月底25号世界消化系统有个会议在布鲁塞尔举行，你到时候给我去一下。”

“25号？27号能回来吗？28号有个案子需要我出庭作证。”

差点说出黛西和伯莎的名字，郑建国挑了挑眉头说过，这时从美利坚飞比利时可是要八九个小时左右，坐白天鹅的话都可以飞回共和国了，当然公派出差他是不可能让白天鹅飞一趟的，那么想要加快速度就得去挤飞英法的协和号：“是坐协和去吗？”

“你就是过去露个面，第一天会议结束你就可以回来了，那么不用坐协和也是可以的。”

艾米眼睛微瞪才想说你在这次会议上都只开了半天，可考虑到这货开了半天是因为有事儿，也就想起了先前郑建国好似在提要求，便在说完后眨了眨眼又开口道：“不过如果你要求坐协和的话，我可以向上面申请下，如果批下来，就算占你的光了——”

“哈，那还真不错。”

郑建国顿时乐了，协和号现在是每天是从英法飞纽约再往返的班次，虽说可能过去后要乘坐支线飞机，可那也会比在逼仄的经济舱坐上八九个小时快的多，也就在文件柜里找出了协议后交给她：“就这么说定了。”

“这个放我那里吧，我让人去办理你们实验室的领用手续。”

接过协议书看了看，艾米点了点头飞快合上拿在手里，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周到，也就笑着把她送到了门口处：“那我就不送您了。”

“你忙吧，我走了。”

艾米主任拿着捐赠协议还没走远，凯瑟琳便几步到了还没回办公室的郑建国旁边，瞅着里面的艾斯特开口道：“我们这边人手有点不够——”

“艾米主任又调了几个人过来，我还找了个，对了，医院有想成立未知病毒研究所的打算，你这两天有什么心得吗？”

郑建国倒是没有避着旁边的艾斯特问了，凯瑟琳也就跟着他进到办公室里开口道：“心得倒是有点，这个病毒好像没有特定症状，六名患者除了少见的卡氏肺囊虫外，大多都是些常见的淋巴肿大，呼吸道和消化道疾病，还有皮肤粘膜损害——”

“还有精神系统的症状。”

眼瞅着凯瑟琳没有说下去，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也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的，除了少见的卡氏肺囊虫外，其他都是大多数常见病征，感冒发烧，呼吸困难，厌食腹泻——实际上我认为但是卡氏肺囊虫这个现象，就值得我们重视了。

如果你有了解过，你会发现那一百五十万分之一的发病率，主要集中在年龄10岁以下的儿童中间，发病患儿多为免疫力低下营养不良，由此我猜测成年人身上发生这种情况，也代表着他们的免疫力出现了问题。”

“免疫力如果出现问题的话，那么这些患者身上的症状就算是有了解释，淋巴是免疫系统的防线。”

郑建国话音未落的时候，旁边艾斯特满脸赞同的开口说过，接着好似越说越有想法，也就没有停的把自己这两天看到的都说了出来：“而呼吸道和消化道常见疾病的感染，正是说明免疫力降低后，系统无法抵御这些常见细菌病毒的感染。再加上他们也不注重个人方面的卫生，所以感染后比正常人要显得严重，在常人身上起效的药物治疗手段，对他们也就没用，或者说是有限——这可以解释的通。”

“可惜动物实验那边还是没有结果——”

瞅着艾斯特的面颊怔愣了下，凯瑟琳心中先前的那点不赞同也就被两人说服，当然这种说服只能属于猜测，具体的还要去在实验中确认，而这正是郑建国在实验室里的作用，也就开口道：“那等到那些人过来，就按照这个假设去验证好了。”

“艾米主任说又调了3个MD和PhD的培训生过来，还有6个不知是什么专业的博士后研究员，算上我找的这个何大为，你按照我的要求把3号患者的检测结果分给他们，让他们在其他五个患者身上确认自己负责部位的未知病毒检验，最后再是该部位免疫系统的对比研究。”

对于怎么在没有拨开免疫系统面纱看到巨噬细胞之前，郑建国是只能选择继续以数据对比的方式，来开展HIV病毒症状的研究。

好在他从幽门螺旋杆菌便这么做，先前又把这些人的症状与免疫系统拉上了关系，那么距离HIV病毒的正式名称出炉，也就不远了。

至于HIV病毒是怎么破坏人体免疫系统的，郑建国感觉可以等上一段时间先把巨噬细胞找出来再说，他是打算好好的拿着HIV做篇文章的。

“好的，boss~”

对于郑建国制定的研究方向，凯瑟琳是除了感到惊叹之外再没其他的怀疑，这是她自从进入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起，就对郑建国建立起的强大信心，现在又随着她到了未知病毒实验室里再次出现，便在内心深处开始期待着那些“手下”们的早日到来，当即嫣然一笑道：“那我回实验室了。”

“那个，这些天伯莎的状态怎么样？”

郑建国开口叫住了凯瑟琳后又转头看了眼艾斯特，后者便微微一笑后转身离去，先前郑建国谈的是工作上的问题，她作为同事旁听下自然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涉及到了其他同事的隐私，也就转身离开后还关上了门。

凯瑟琳目送她离开后，也就开口道：“伯莎医生的反应比较厉害，我怕长时间持续下去，会对她的健康造成影响，刚才在观察5号患者的荨麻疹时又呕吐了——”

“好的，我明白了！”

神情微微一怔，郑建国旋即明白过来凯瑟琳口中的荨麻疹怕是卡波济肉瘤，也就起身道：“走吧，我去病床区看看他们——”

“哦，好的。”

凯瑟琳飞快的点头说了，郑建国便带着她除了办公室，到了门口看了眼另一个方向的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也就冲她开口道：“你去叫上艾斯特，她这边我看没什么事儿，就让她以后两头跑吧，你也注意下这边的情况，这样以后你们俩有人请假的话，另一边可以有人代替你们的岗位。”

“好的！”

凯瑟琳抱着文件夹进了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很快找出艾斯特后便跟着郑建国到了电梯口，便听艾斯特便开口问道：“凯瑟琳，菲欧娜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检测阴性，你把结果告诉她吧？”

凯瑟琳转头瞅了瞅艾斯特说过，郑建国便默默的也跟着看了眼她，艾斯特却展颜一笑道：“好——”

“你和她关系不错？”

随着电梯门打开三人进了电梯，凯瑟琳狐疑的看了眼艾斯特，郑建国也就保持着微笑看着电梯门闭合，只听艾斯特声音传来：“还不错，她经常和我谈她以前的男朋友——”

“叮——”

电梯停下门打开，郑建国当即抬脚出了电梯，凯瑟琳的声音隐约传来：“都成闺蜜了，那你们关系是不错。”

“boss——”

电梯门口的走廊里，面色苍白的伯莎看到郑建国出现，飞快停下了脚步打起招呼，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我看你的脸这么白，记得要多休息，你的孕期反应怎么样？严重吗？”

“嗯，还是有点不——呃——”

一句话没说完，伯莎面色再次变了后向着旁边的垃圾桶跑去，郑建国也就侧着头看向了凯瑟琳：“凯瑟琳，你送伯莎去休息吧——”

“不——呕——”

才吐了个字的伯莎再次对着垃圾桶干呕起来，郑建国便皱着眉头开口道：“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会强制你去休息的，你这样是对你的健康不负责，凯瑟琳，送伯莎医生去休息。”

“好的，boss！”

听到郑建国的命令，凯瑟琳只得将手中的文件夹交给了艾斯特，便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后到了伯莎的身旁，郑建国也就带着艾斯特到了未知病毒实验室的病床区里，没想到一个面目清秀的白大褂女孩开口道：“你是——”

“我是郑建国，你是新来的？”

郑建国侧头瞅了眼艾斯特，发现她也是满眼的问号开口道：“这是咱们实验室的负责人郑医生——”

“啊，抱歉，我是切尔西，很高兴见到您，郑医生——”

切尔西的面颊一红飞快开口道歉，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以后记得做好个人防护，手套口罩眼罩别忘了带，以前是实验室里面没有病人，实验动物都被关起来的，现在有了病人后要防止接触性传播。”

“哦，好的，boss！”

切尔西点了点头说过，郑建国也就在取了防护用具后戴好，这才带着艾斯特进了病区里面，只见四五十个平米的房间内被帘子隔成四五个平米的十个单间，便听身旁的艾斯特开口道：“您不是说常规接触传播的话——”

“卡波西肉瘤别名叫什么？”

郑建国头也没回的开口问了，艾斯特眨了眨防护镜后的大眼睛，飞快开口道：“多发性特发性出血性肉瘤，临床上面比较少见，我也是在查了不少资料后才知道的，你怀疑这是卡波西肉瘤？”

“对，再考虑到现在只有血液和体液传播没排除，我感觉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负责——”

郑建国皱着眉头说过到了1号隔间挑起帘子，便见里面的病床上，一个瘦骨嶙峋面目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年轻男子，正闭着眼皱着眉头熟睡着，目光在对方苍白的面颊口鼻尖扫过，眼中闪过了怜悯的放下帘子，也就拿起了旁边的病历本，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持续39度高烧8天，口腔黏膜溃烂，裆部周边大面积深棕色皮疹斑块——”

“谁，我听到有人说话了，上帝，是你吗？你来接我了吗？”

房间里陡然响起了声呼唤，郑建国便瞅了瞅旁边的艾斯特，探手做了个嘘的手势后，便听1号隔间里传来了个声音：“凯特，麻烦你别叫了，我才刚睡着，我是好不容易才睡着，医生？护士在吗？能让凯特这个神经病闭上嘴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