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看看能不能合作下

郑建国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当然这也取决于罗一民是他见到的第一位港岛同胞和转交大嘎子的表引起后的动荡，毕竟当时齐省外事局都让人找到了学校，却没想到这货能欠人家那么多钱：“怎么欠了这么多？”

“我到了那边后没人收留，他从口音中听出我来自齐省后就给了我工作的机会，只是还有个要给他一万块钱的条件，我当时只想着能留下，毕竟回去后就得被枪毙——”

李铁仿佛回想起当时的落魄，黢黑小脸上的惊惶之色闪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他在这边没亲眼见到过非法过来的华人，但是各种报道上却从未少过，当然非法进入美利坚的人是哪个国家的都有，特别是以中美洲这边才叫多：“枪毙倒是不至于，只是和卜发才那货吃个劳教饭就太正常了，这个罗一民对你怎么样？没把你当牛马使唤吧？”

“和其他工人同吃同住同上班，进去后才知道那个厂子里有不少和我一样跑过去的，罗一民是专门找我们这种人去给他干活，这样既可以让我们帮他赚钱，也可以从我们身上赚钱，去年到现在我还了他六千多了，现在还欠3187港币，我原本打算今年还完的，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李铁拿着双眼睛瞅着外边的高楼大厦说过，他是没想到郑建国能赚到这么多钱的：“没想到你上学厉害，赚钱也这么厉害。”

“这个就是开玩笑了，我的钱是跟着范戴琳范姐赚的，以后你就会见到她，学习上的话倒不如说是运气，螺杆菌如此原子级石墨层也是如此，瑟琳娜你可要想好了啊，我只是个有点运气的人。”

知道这姐姐听得懂普通话，郑建国也就没用让李铁懵圈的英语说过，只见后视镜中的瑟琳娜精致的小脸上倒是副认同模样开口道：“我感觉运气才是最大的本事，就像佛莱明忘记了他在实验室培养皿中的葡萄球菌——对吧，蝈蝈？”

“嗯，对，小姐姐，运气是仅次于投胎的本事。”

无语的点点头，郑建国是没想到她会把发现青霉素的佛莱明当例子，再参考下几百年前那颗砸在牛顿大佬头上的苹果，这也可以算的上是另种运气，只是考虑到两人接下来的问题，也就继续开口道：“就像你和范姐在筹备医院的时候，发现港岛的房地产市场有上涨的趋势，就趁着羊城寻找外资的时候试水一波——”

“如果卖不出去呢？”

面上的笑容微敛，瑟琳娜是很不想说这个话题的，毕竟她的小心愿才算是达成，这会儿应该是对方说什么都是正确的时候，可据她所知对于房地产来说，两人的资金并不多：“随便一个项目都是几千万上亿的，不说这么大的投资什么时候回本，单是物业全部都在羊城，愿意买的港岛人不会太多吧？”

“羊城毗邻港岛，百十年来两地的人员流动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考虑到之前涌入港岛的羊城人大多都有亲属在这边，所以我认为房子是不愁卖的，买了回家探亲自住还是送给亲属，在一定的量级内应该是没问题，现在的港岛房价又一天一个价，最主要的是那边找房子比找媳妇还难——”

郑建国并不知道港岛的房地产在未来是什么变化，即便是在来到美利坚后有了看报的习惯，那也只从记忆中找出了两伊战争和毛子要对阿富汗下手的记忆，只是作为一名曾经为了房子恼火过的急诊科主任，他仅凭对港岛房地产的现状就做出了房价会依然上涨的判断。

然而，正如瑟琳娜先前所说那般，两人的身家对个人来说的确是笔天文数字，可要在寸土寸金的港岛开发房地产还属于杯水车薪，更不要说几人间从没有人接触过这个行当，贸贸然的插手进去还不如直接买楼盘屯楼盘来的赚钱，事实上郑建国也的确有过这个想法。

港岛的房地产之所以上涨速度那么快，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各种银行热钱都挤了进去，购房者只需支付百分之五到十的定金便可获得房产，等到房产上涨后还可以拿着上涨的部分去抵押给银行，这种情况下只要是手上有点闲钱的都会扎进去，只是郑建国还有别的想法：“这次实际上是给李铁接触房地产的机会，而且根据我的小道消息来看，这次只要出钱和搞个皮包公司就能躺着发财了，李铁，现在我不方便去插手这些，想要让你帮我看着，你感觉怎么样？”

“我听你的。”

李铁想都没想的开口接过，他和郑建国的关系是从小时候一起撒尿和泥玩出来的，所以去了港岛后知道老板要回国探亲，就私下里买了块他认为能拿的出手的礼物送了过去，当然这会儿他还不知道那块表差点给这位发小带来麻烦，黢黑的脸上还是曾经的笑：“你怎么说我怎么干——”

瞅着副驾驶上的李铁说完，瑟琳娜发现郑建国在后视镜中看了眼自己，便感觉他好像在说自己质疑他似的：“我和李铁不一样，他连小学文化都没有——”

“所以下面李铁的活就是学习，主要是知识上面的，另外我打算年底送我姐和寇阳到港岛去考托福，通过的话就让她们到这边来留学，没通过的话就让她们在港岛留学，瑟琳娜这方面你得费心了。”

郑建国倒是没有质疑瑟琳娜的想法，因为她说的本就是实情，高小文化的李铁在博士眼中，那就是和文盲划等号的级别，再加上人家是完全靠奋斗得来的，小看李铁什么的就是很正常了：“一边筹备医院，一边帮助他们，一边照看实验室的建设——港岛那边的急诊医学到哪了？”

“他们还没开设专门的急诊室，只是有了这方面的概念，在我看来就和共和国国内差不多，有了模糊的雏形还没重视起来。”

没想到郑建国会谈起自己研究的方向，瑟琳娜自然不知道这位才是她真的老师，而是想起两人这会儿的关系不同了，也就继续把这个话题说了下去：“你对急诊室了解过了？据我所知现在你光是石墨层的研究就忙不过来了吧？”

“嗯，我现在是学累了就拿另外的学习来放松，比如你说的石墨层研究，累的时候就会学点医学上的东西——”

郑建国给出了句让瑟琳娜彻底无语的答案，不服输的性子也就压不住了：“那你，对急诊室有什么想法？”

“我有个新的想法，急诊室应该才是专科医生们待的地方——”

急诊医学才成为第二十三门学科，各种规章制度才算是建立齐全，只是在郑建国眼里还是稚嫩不少：“只是代替专科医生到达现场的属于救护车上的医生，据我所知现在这块好像都是护工，而不是医生，也就别说是专科医生了——”

“但是让专科医生去跟车，这就太不把医生当——回事儿了。”

瑟琳娜下意识的便摇了摇头，以她所接触到的情况来说，便是麻省总医院里的急诊科也没有这么夸张：“这不可能，你应该知道专科医生要学多少年吧？”

“我认为这应该就是你的目标。”

郑建国瞥了眼后视镜中的瑟琳娜，瞅着她精致的小脸上陷入呆滞几许，眨了眨眼后又继续开口道：“确切的说是你和范姐那家医院的目标，这个够远大的吧？当然咱的条件这么高，待遇也得高才行，还要排除部分偏研究型的——”

“那就成高端医院了。”

瑟琳娜瞬间听懂了郑建国要说的，这么高的待遇下面对的人群只能是高端人群，不禁看了眼他道：“梅奥那样的？”

“这就是研究型和普惠性医院的区别。”

郑建国歪了歪头瞥了眼她，才感受着超近距离带来的暧昧时，没想到她抿着嘴歪歪小脸开口用英语道：“我是集合了中西合璧的基因，我拥有欧美女性的精致面颊和三围而没有她们的粗大毛孔，你能看到我脸上没有半点化妆的痕迹，当然在飞机上时我补了点水分——嫩吧？”

“咳——”

郑建国咳嗽过看了眼李铁，没想到他正在看窗外，也好像听懂了两人间的暧昧，也就开口道：“普惠性的医院我感觉太多了，要做就做高端的医院，可以拥有稳定的资金来源以保持医学的研究进度不会落后太多——”

“那你不给我资助吗？”

眨着又黑又大的眼睛，瑟琳娜问出了个让郑建国呆滞的问题，接着瞅见他的神情后道：“你赚了钱，应该可以支援我点吧？比如——我感觉你对赚钱比做研究要上心，你现在的两个研究都是可以让你名垂青史的领域，而你却想着赚钱，这不是一个研究者应该干的事儿吧。”

“嗯，正如你说的，你不感觉有些矛盾吗？我赚了钱才可以去资助你的医院——”

郑建国被问的有些心虚，眼神闪躲的瞅着前面路况后张嘴继续道：“正是因为我已经开辟了两个领域，特别是在石墨层的研究中发现做研究是真的需要烧钱。

下一步计划中的石墨层强磁环境和强压环境下的试验，就不能在哈佛做了，要去贝尔实验室在20T或者30T的磁场强度下试验，这个强度是地球磁场的几十上百万倍——”

“好吧，钱可以让你做喜欢的试验，我知道了。”

瑟琳娜缓缓的点了下头，接着小脸上绽放出了个灿烂的笑：“嗯，有钱了也可以支持我的医院，下面谈正题，如果人家不愿意用咱们的资金，我是说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嗯，也是存在的啊。”

郑建国知道她的担忧也是事实，好在他对这个事情是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看着手腕上的魔都表，放缓车子后拐了个弯，瞅着学校门口四周看看，就见距离门口马路旁边站着两个人影，也就转头道：“李铁，你下车坐到后面去，瑟琳娜你坐副驾驶来，我让他们俩上车。”

“好！”

“哦，还有谁？”

李铁应了下就向安全带扣摸去，后面的瑟琳娜已经歪头看向了外边的两个大夏天还穿着西装的男人，这时随着车子停在他俩面前推开下了车，踩着郑建国的声音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扣上安全带：“赵哥，江哥，后面上车。”

“我还在想你不来我们就走了。”

赵亮亮满脸好奇的从瑟琳娜身影上扫过跟着李铁进了车里，幸亏三人的年龄都不大体型比较消瘦，只是两人上了车后明显感觉到车子沉了下，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赵哥，江哥，这是我女朋友，瑟琳娜·杨，中文名叫杨娜——”

“啊——”

“哦——”

瑟琳娜的低呼声和赵亮亮的惊讶声响过，郑建国也就发动起了车子后瞅过后视镜中他的小脸，边开车边道：“我决定让她带笔钱过去羊城接下来那个“东湖新村”的项目，当然用的名义是港资，而具体负责人就是你旁边的李铁，我的发小，他在前年时跑到那边去的，如果你不介意和“外资”扯上关系的话——”

“这个，我当然不介意——”

听到是谈过的房地产开发，饶是赵亮亮被郑建国的介绍震了下也飞快回过神来，满脸是笑的看向了前面的瑟琳娜，他自然知道这位父母都是法兰西的名流人士，根本不是旁边李铁这种能比的：“你好，杨娜小姐，我是赵亮亮——很高兴认识你。”

“嗯，你好。”

瑟琳娜明显不认识这货是谁，只是她的目光落在赵亮亮西装胸前别着的国徽上，也就明白这位应该是共和国大使馆的外交人员，而且还很可能是有豁免权的那种，神情间也就不禁带着股狐疑看了看郑建国，后者笑着点了点头道：“赵哥是大使馆随员，正好他可以介绍咱们去接触羊城那边的承建方——赵哥你也别想着费大劲儿，直接给那边去个信就说这是你帮忙联系的，看看能不能合作下，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