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归源
张扬二人持续保持吸收能量的修炼状态，一连持续了数个小时，随着庞大的能量持续不注入，星核之上生机盎然，俨然已经恢复了许多。
大厅中央那巨大的装置，原本凹凸四起的表面逐渐趋于平静，其上光芒也暗淡不少，但它看似平静内部暗潮汹涌，仿佛如洪水猛兽般孕育着更大的危机。
“好了，现在暂时压下了这次能量峰值，还能再撑一会，但绝对挨不过下一次能量峰值，我们趁此机会进入聚灵神塔。”小白突然出声说道，说完一个闪动消失不见，回到了星核之中。
张扬不敢怠慢，连忙停止修炼状态，他看了一眼还在吸收能量的王志方，咬了咬牙，学着之前顾允默的方式，纵身一跃跳入大厅中央的巨大装置之中。
......
没有想象中刀山火海的场景，出现在张扬眼前的是一个流光溢彩梦幻般的世界，外面风起云涌地动山摇，想不到内部世界如此风平浪静。
“这是星核的防护幻阵，任何未授权之人进入此地，都会在被困在这里等待被捕，不要被假象迷惑，我们没被授权，只能闯过数个区域才能进去星核本源。”心中传来小白的提醒声。
张扬悬浮在空中，定了定神，催动星核，周围幻影逐渐溃散，转变成一个又一个高速旋转的能量旋涡。
旋涡中传出恐怖的撕扯之力，如果一不小心掉进去绝对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张扬顺着小白的指引，一路朝深处行进，越往深处走，漩涡越密集。
一路上，张扬看到了形形色色的灵魂体凭空浮现而出，然后被吸入漩涡，惨叫哀嚎声响彻整个空间，听的他头皮发麻。
旋涡中发出的奇异摄取之力，似乎对灵魂有克制作用，任凭灵魂体发出多么猛烈的灵术攻击也难逃被吸入的下场。
一些强大的灵魂体，甚至能挣脱旋涡的束缚，可即便挣脱了一个依然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旋涡，直至灵力耗尽，被数个旋涡撕扯成碎片。
还有一些体积巨大的旋涡，不仅是在摄取灵魂，而且还在吸收其他旋涡，壮大自己。
张扬仗着星核的抵御能力，倒也不惧小型漩涡的吸摄取之力，不过路过这些巨型旋涡时依然能感受到那强大无匹的摄取之力，所以他都远远绕开。
每一个灵魂体湮灭时，都会散发出丝丝黑气，空间中灰蒙蒙一片，到处弥漫着这层黑气，让张扬心中有种及其不舒服的感觉。
“这里可以称之为灵魂屠宰场，聚灵神塔将从外部摄取的灵魂投放到这里进行清理，这个清理过程被称之为回源，回归本源的意思。”小白感受到张扬心中的疑惑，继续说道。
“回归本源是为了给聚灵神塔提供运行的能量吗？”张扬心中问道。
“不全是，再往里面走一会你就能看到。”小白说道。
就在这时，张扬突然感觉灵魂深处传来某种莫名的颤动。
一个房屋大小的鬼雾顺着张扬头顶浮现而出，鬼影出现后一阵翻腾，最终幻化成一张巨大的鬼脸，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陶醉般的拟人化的表情。
此刻，空间中丝丝黑气似乎受了什么牵动，逐渐朝鬼雾汇聚，融入其中。
紧接着，仿佛又触发了什么连锁反应，周围漩涡震颤，一个一个骤然飞起，视同无物般穿过鬼雾直接砸向张扬。
张扬心中大惊，左避右闪，飞也似的朝更深处跑去。
张扬如磁铁一般，所到之处，漩涡皆被吸引，整个空间被他这一搅和越发混乱起来，漩涡与漩涡之间相互碰撞融合更加剧烈，能量狂暴了数倍不止。
张扬一连狂奔了数十分钟，险之又险躲开了能量漩涡追捕，在这片空间的尽头停了下来。
空间尽头是一个直径达数千米的巨型旋涡，旋涡数个触角一样的庞然大物，裹挟着无数能量涟漪围绕中心疯狂旋转，在这里能量狂暴到极点，任何被触角摄取的事物都被粉碎到不能再粉碎的地步。
物极必反，漩涡中心却如同微风吹拂湖面一样平缓，其上还有不少灵魂体漂浮在上面，不仔细看还以为他们平安无事，实际上则是深陷其中，逐渐消融。
“入口就在这里，跳进去。”小白在张扬心中说道。
“跳......进去？这岂不是要被撕成碎片？”张扬心惊地说道，巨型旋涡周围光线都有些扭曲，万一被它的触角波及到，那可是想爬都爬不出来了，如果真要跳进去的话，他宁愿选择跳进一个小点的漩涡。
“选其他的跳你就真的变成星核的养料了，这个漩涡看着巨大，但比那些小的要平稳许多，再加上我们的星核可以抵御这撕扯之力，成功进入的几率会更大一点。我们现在用的非常规的方法进入，只能通过这回源通道强行进入，而且不知为何，之前进来那人也是被迫来到此地的，看来星核真的是被谁给操纵了。”小白解释说道。
“好吧……”张扬无语地说道，不过抱怨归抱怨，他不敢再耽搁，一闭眼一跺脚，纵身一跃，真的跳了进去。
进入失败会死，神塔爆炸会死，反正横竖是死，那就无所谓是哪种死法了，张扬拥有起死回生能力，一两次死亡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可万一聚灵神塔爆炸，小白、王志方、常乐，以及千千万万无辜群众却是要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所以为了最珍爱人的生命，说什么也得拼一把。
张扬刚一跳入其中，整个漩涡如烧开的水一般瞬间沸腾起来。
小白催动星核在张扬周围形成一个透明的球体，将能量涟漪隔离开来，可即便没有实体接触，张扬感觉自己身体仿佛被无数个触手抓住，向四面八方拉扯，来自每一个细胞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张扬一时扛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此时此刻，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张扬保持着昏迷状态，灵魂逐渐消融，就这样永恒地朝中心坠落。
……
不知过了多久，张扬在浑浑噩噩中醒转过来，他感觉全身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容器里，周围能量涌动毫无阻拦的穿过他的灵魂，亦或者他的灵魂本就和这些能量成为了一体。
周围涌动的能量暖洋洋的，滋润着他的灵魂，像呆在母体中一样，给他提供了无尽的安全感，仿佛回到了少年无忧无虑时代，此刻他真想一直就这样持续下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浑身发痒，仿佛身体在发育般不断成长，张扬尝试睁开眼睛，一连尝试数次无果，眼皮上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先别动，我们瞒过了聚灵神塔，让它误以为是灵魂本源才送我们进入这孕育之所，你现在灵魂躯体损伤严重，正好在这里面好好恢复。离核心越近感觉也越清楚，这里确实有人在搞鬼，等你完全恢复我们就去核心把他揪出来。”一个声音在张扬心中突然响起。
“小......小白？我们还在聚灵神塔中吗？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怎么感觉过了好几十年？”张扬听到小白声音，头脑里浮现出些许记忆，旋即逐渐清醒起来。
“一秒钟，对外界来说，离你刚才跳进旋涡只隔一秒种。在灵魂屠宰场中时间被无限拉长，越靠近漩涡时间流速越慢，旋涡中心时间无限趋近于零，通过无限延长的时间将灵魂彻底溶解，消除因果影响，然后才能重新孕育生命。你现在灵魂相当于经受了数十年的淬炼，受损严重，需要修补一下。”小白解释道。
张扬听小白如此一说，这才感觉到身边涌动的能量原来是那精纯的灵源二气，于是心中一动，催动起灵术吸收起来。
大量灵源二气涌入身体，原本残缺不全的灵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恢复，他感觉这里的灵气源气没有一丝杂质，精纯到根本不需要灵术淬炼就能转化成灵力，随着灵源二气持续涌入，他的灵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会贯通，灵力也随之水涨船高，想不此处能量居然也有提升灵力之功效。
“刚才你为什么睁不开眼睛？是因为被漩涡淬炼到只剩下巴掌大的灵魂本源，哪有眼睛让你睁开。你相当于在漩涡中煎熬无数年，这份罪可不是白遭的，你现在相当于灵魂重生，而且生命之树认为你是潜力最大的灵魂种子，在给你提供最本质的生灵之源，你的灵魂已经发生本质的变化，灵力不增加才怪。”似乎感受到了张扬的疑惑，小白解释道。
“潜力最大的灵魂种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张扬对从小白嘴中蹦出的那么多术语，一时听不明白，疑惑地问道。
“在回归本源过程中，有些灵魂的意念过于强大无法完全消解，这些无法消解的灵魂碎片大部分会被聚灵神塔作为能量吸收，小部分则受到生命之树吸引溶于孕育生命的灵魂种子里面。这些能吸引灵魂碎片融入的灵魂种子会被生命之树评估为有潜力的生灵，然后生命之树会提供最本源的能量帮助它快速成长。我这次用我们的星核欺骗了生灵之树，让它误认为你是最有潜力的灵魂碎片从而融入了一个灵魂种子中，借此机会你才能偷梁换柱得以重生，否则现在我俩已经被那聚灵神塔当作能量消耗的一干二净，你现在资质和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就偷着乐吧，”小白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