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白衣出降

惊慌失措之下,向景阳城溃逃的陈国骑兵,直接撞入了己方步兵军阵内。

那场面瞬间就乱套了。

受惊的战马在步兵军阵内撒着欢的狂奔,不知撞了多少陈国步卒。

整个步兵军阵被溃逃的骑兵搅和成了一锅粥。

“踏,踏,踏!”

就在这时,好比一股黑色浪潮的秦军铁骑涌了过来。

“啊,啊,啊!”

瞬时间,最前排的陈国步卒就直接被撞翻了出去。

殷红的血液,破损的残肢,被巨大劲力冲击到了高空。

御林军团的铁骑冲锋起来,可远不像陈国骑兵那么绵软无力。

“刷,刷,刷!”

待冲击到陈国步卒军阵内后,又一番血腥的杀戮就开始了。

抽刀出鞘的西凉骑士,就好比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一般,收割着陈国步卒的性命。

他们的杀人技艺极其娴熟,每次挥动西凉马刀,都会有陈国步卒捂着喉咙身亡。

死在他们手里的陈国步卒还算比较好运的,最惨的是死在鹰扬骑士手里的。

鹰扬骑士人马皆覆重甲,手持精钢打制的马槊,一槊砸下去。

保管敌人连个全尸都没有。

而且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免疫了陈国步卒的攻击。

因为陈国步卒手中的武器,根本就那鹰扬骑士的重甲毫无办法。

“噗嗤,噗嗤,噗嗤!”

残忍血腥的战场中央,手持马槊的史万岁,挥槊砸飞了数十名陈国步卒。

破入宗师境的他,在这种烈度的战场上,就好比开了无双割草的吕布。

殷红的血液,随着他手中马槊上的尖刺缓缓留下。

冲入敌军军阵的这么一小会,就有不少于百名陈国步卒,被他手中马槊砸死。

“鹰扬骑士听令!”

“给我碾过去!”

再次挥槊砸飞了一名陈国步卒后,史万岁厉声冲身旁鹰扬骑士下令。

“吼!”

闻令,鹰扬骑士仰天咆哮。

一阵阵恐怖的煞气,自他们的军阵内肆无忌惮的宣泄而出。

“踏,踏,踏!”

随后,两万多名手持马槊的鹰扬骑士,冲陈国军阵核心发起了冲锋。

“啊,啊,啊!”

一名名陈国步卒被踩踏成肉泥,勉强活下去的也会被一马槊砸死。

整个陈国步卒军阵之中,被鹰扬骑士活生生碾出一条由血肉铺就的道路。

“跑,跑啊!”

在这种情况下,陈国步卒崩溃了。

他们也像陈国骑兵一般,发疯似的像景阳城跑去。

这简直就不是一场战争,而是御林军团的屠杀秀场。

“不许跑,给我回去!”

于塔台中央指挥的刘轨,还在不死心的呼喊。

可这种情况下,有谁会鸟他那?

“给我一把马槊!”

鹰扬军阵最前方,史万岁脸色冰冷的看着塔台中央的刘轨。

“诺!”

闻令,他身旁的一名鹰扬校尉,伸手递给了他一把马槊。

史万岁接过马槊之后,双眼朝刘轨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眯,然后奋力的掷了出去。

“咻!”

马槊划破空气,带起阵阵气爆之声。

“废物,废物啊!”

塔台中央,还不知自己死期将至的刘轨,正对着溃退回来的陈国军士破口大骂。

“噗嗤!”

就在这个时候,一柄全身布满狰狞尖刺的马槊,直接贯穿了他的身躯。

殷红的鲜血,好像不要钱一样从他的身躯上喷射而去。

带着恐怖巨力的马槊,在贯穿了刘轨身躯后,余势不减。

而是带着刘轨的躯体,朝景阳城城墙爆射而去。

“砰!”

随着一声闷响,带着刘轨躯体的马槊,直接插入了景阳城城墙之上。

“哎呦!”

在景阳城城墙上观战的陈叔宝,见此情形之后,不禁尖叫出声。

他没想到自己的十五万大军连同大将军刘轨,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陛下,快跑吧!”

他身旁几名脸色苍白的文官,皆出声劝陈叔宝逃跑。

“跑!?”

“能跑到哪去?”

只有陈潜一脸的冷笑,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早有预料了。

“皇叔,皇叔你一定要救救朕啊?”

见陈潜说话,陈叔宝连忙将带有恳求的目光转向了陈潜。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和大炎眉来眼去。

“事到如今,陛下您只能白衣出降,方可保命啊!”

陈潜叹息了一声后,缓缓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闻声,陈叔宝不由沉默了起来。

良久过后,陈叔宝才心灰意冷的开口道:“今日之祸事,朕自取也。”

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有天真。

放着就在跟前的大秦不去讨好,反而交恶。

闻声,他身旁的众臣,尽皆沉默不语。

“唉!”

陈叔宝叹息一声,大袖一挥。

…………

半个时辰过后,景阳城城门洞开。

身着白衣的陈叔宝,口含一枚玉璧,手牵一头绵羊,缓缓的随着陈国众臣出门乞降。

“有意思!”

身着戎装的张议潮,轻轻一笑过后,便向身旁军士下达了止战的命令。

“传我军令,全部止战!”

前世他出身沙洲豪右,自然明白这白衣出降的戏码。

“诺!”

龙弩军士沉声应诺,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一柱香过后,战争停止。

还活着的三万多陈国军士全部跪地投降。

而一身白衣的陈叔宝,也被押解着来到了张议潮的身旁。

“你就是陈叔宝?”

面色清冷的张议潮,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陈叔宝。

“在下正是陈叔宝!”

低着头颅的陈叔宝,缓缓的开口回答。

“你倒行逆施,触怒大秦,本该受千刀万剐之刑,但我大秦圣上乃仁德之君,不喜多造杀戮!”

“所以才留你一命!”

张议潮面色平静,声音却冰冷的可怕。

闻声,陈叔宝的脸色陡然涨红一片。

他生来就是陈国王储,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但势比人强,他也只能闷声受着。

“番邦之君,在此多谢大秦皇帝天恩!”

陈叔宝说这番话的时候,那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啊!

“哼!”

张议潮见此冷哼了一声,随后他就把陈叔宝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