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世界因果

之前黑白巨人不放心的缘故，永夜的力量直接将陆尘逃进混元界这片草丛直接泯灭，摧毁成为巨大的深坑，此时陆尘从混元界之中出来，是直接悬浮于半空中，脚下就是那巨大的深坑。

这些都不是陆尘会惊讶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眼前的景色。

天空中的月亮早已经消失不见，大地被昏暗所笼罩，无边无际的雾气弥漫，其中各种诡异的英灵，游魂毫无目的的游荡着，时不时的传来几句尖锐的笑声以及渗人的哭泣，眼睛所及之处，皆是荒凉与虚无，没有了曾经的平静，满目的疮痍与废墟。

那本应该被修复的防御工事已经被彻底毁灭，残垣断壁之上皆是一些孤魂野鬼，毫无神志漂浮着，散发着萧索孤寂的气息。

整个神魔战场已经大变样，短短数日的功夫，已经变成了陆尘无法想象的样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陆尘看着满是疮痍的世界，满是不解。

在不远处，魔族与人族战场中央的暗河也是诡异的消失了，原本宽广的河道，此时变成了一望不见底的巨大深渊，深渊之底，不可探测，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守护，将陆尘前去探寻的力量粉碎。

突然，陆尘猛的一惊。

几乎是出于直觉的力量，陆尘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毛骨悚然，满是惊悸望了一眼深渊，化作一道神光遁走。

他有种灵感，自己的灵识在探测深渊的时候，似乎是感应到那深渊之中极为可怕的东西，对方撕碎了自己的灵识，并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深渊之中冲出来，一旦自己跟对方接触，那将会是自己前所未有的麻烦。

果然在陆尘消失在这片地带的下一刻，从那深渊中掠出一道巨大的身影。

这是一尊怪兽，身上长满了各种古怪的毒包，足足有六双眼睛，没有瞳白，满是漆黑，在它的身上流着粘稠的液体，弥漫着腐烂的臭味，有妖邪的紫火在它的身躯上燃烧着，满是怨毒的看着陆尘远去的方向，扬天长啸。

并不是这个怪物不想追出去，只是在怪物的琵琶骨上，穿刺这数根巨大的神链。

神链是用珍贵的母金锻造而成，其上雕刻着神纹，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镇压着怪物，困顿着对方的行动，单单是这样从深渊之中爬出，那怪物就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如果不是神链的缘故，就没有陆尘直觉的反应的机会，就当陆尘的灵识被发现的一瞬间，这个家伙就能出现在陆尘的身边，将他给吞噬。

长啸过后，秩序神链再次发光，一种镇压之力席卷。

怪物的眼睛中泛滥起痛苦的神色，尽管对于那个胆敢打扰自己休息的家伙表示愤怒，但是自己真正能够离开深渊的时间并不多，只有作罢。

大口一张，怪物的嘴中传出漫天的吸力，将四面八方那些游荡的英灵和游魂吞进腹中，怪兽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这才转身越入深渊之中，消失不见。

某处，距离深渊极为遥远的地方，陆尘满是后怕的看着深渊的方向。

幸好自己刚才跑的有够果断，要不然自己刚出混元界就有可能被交代在那里，同时他的心中对神魔战场中现在的状况表示困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战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邋遢老头所控制的黑白巨人又在哪里，对方作为这片神魔战场暗中的操纵者，怎么能够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思考无果，陆尘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真相。

首先，自己前往自己最开始来到神魔战场的那座神秘的宫殿。

如果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宫殿之中的巨人们不应该无动于衷。

陆尘的身影在这片神魔战场上快速的穿梭着，尽管迷雾重重，看不清远方的视野，但是胜在陆尘从那条路上走过一次了，算是比较有印象，这才能够有条不紊的返航。

一路上，依旧是满目的疮痍，不仅仅是正中心的战场，就是大后方都遭到了破坏，大地上随处都是燃烧破坏的痕迹，有各种破碎的兵器，被随意的丢弃，甚至上面还有早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陆尘观察了一下上面的血迹，血液早已经凝固，战斗应该是在几天前发生的，战事很激烈，强所未有的凶残，无数刀刃都已经打卷，开裂，宝具被碾碎，化作一团废渣，战旗撕碎，战车破坏，足以见得战争的恐怖。

只是有两点陆尘感觉到极为的不解。

第一，就是即便自己看到很多战斗的痕迹，也看到了被丢弃的武器，军旗，甚至是破损的法宝，但是自己却是没有见到一具尸体，甚至连残缺的躯体都没有见到，似乎是被人刻意的给掩盖了一样。

第二，就是这神魔战场之中眼下无处不在的这些游魂。

虽然这些游魂并没有意识，也没有灵智，但是它们的数量之大，令人心惊，简直就是无处不在，睁眼即是。它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之前的神魔战场并没有这些玩意，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冒出来这么多的游荡的魂魄。

陆尘想要研究一下那些魂魄。

他选择一个魂魄，用灵力将对方给拘过来，投入灵识探查对方的记忆，但是对方的识海只是一段无意义的混乱，根本没有什么线索，陆尘又接连拘了几十只游魂，但是得到的结果都是相同的，没有任何的意义，陆尘只有选择了放弃。

当陆尘赶到那处宫殿的时候，已经是半日之后的事情了。

那座巨大的宫殿也已经遭到了破坏，上宫殿的废墟之上，游荡者各种亡魂的身影，陆尘先用灵识进行探查，并没有在其中感觉到生灵的痕迹，陆尘小心的潜行过去，打量着里面的一切。

宫殿的里面都已经被摧毁，泉水也被人连根拔起，消失不见，原先密密麻麻的士兵的身影此时更是变成了无，只留下血迹以及各种散落的衣物，以及战斗过后的能量残余，这里看上去这里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大混乱。

只是让陆尘赶到诧异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能够让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感觉到恐惧害怕，以至于产生混乱。

巨人们所在的地方依旧保持原样，并没有太过于夸张的破坏。

看来对方在这场混乱产生之前就已经从容的撤退，对方似乎是知道这场灾难的降临，有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神魔战场之中之所以变成眼下这幅场景，那两个肤色相反，长相几乎一致的邋遢老头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当然，更大的可能就是对方是现在神魔战场样子的始作俑者。

随着陆尘的不断深入宫殿，陆尘的眉头也是蹙的越来越紧，看来产生这场混乱的源头似乎并不只一个，这里有方战斗的痕迹，很明显造成的破坏不是一个体型所造成的，应该是十几个，不，更为准确的话应该是十几头。

这里有士兵们反抗的痕迹，但是那些未知的东西像是对人类士兵食物链的天敌一般，能够轻易的突破对方的灵力，将对方撕碎，猎杀，现场犹如凶暴的屠宰场，蛮横且血腥。

就在陆尘不断的探查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异动。

“谁！”

陆尘大喝一声，飞快的对着那个异动追过去，那似乎是一道影子，影子的速度极快，很是诡异的在废墟之中穿梭着，陆尘爆发金丹的力量，对着那道影子追赶上去。

影子似乎真的不是人，它几乎没有形状的，像是一团流体，在残垣断壁中穿梭，丝毫不受空间的干扰，一直处于全速状态，不过影子的速度虽然快，陆尘的速度更快，他像是一道黑光，在宫殿之中穿梭。

很快，陆尘追到了那道黑影。

他看清楚，对方并不是人，而是一种类似于人类影子的存在，在它的身上拿着好几团类似以液滴一样的存在，在废墟中飞快的穿梭着，似乎是感应到陆尘的追赶，这个黑影表现的很慌张，急速逃遁者，很明显那些液滴大大的阻碍了黑影的速度，但是不知为何，黑影却始终没有没有选择丢下它。

陆尘放慢了速度，选择一种几乎与前者持平的速度跟着对方，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影子究竟是什么东西，自己跟着对方会不会有新的发现，又跟这些天的变化有什么牵连。

陆尘跟着那奇怪的影子有一段时间，虽然黑影无法表现情绪，但是陆尘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行动越发的急躁起来。

终于，在一个拐角的地方，那黑影突然化作一道烟雾，消失不见，只留下几团类似液滴的东西掉落在地面上。

什么情况？

陆尘赶紧探查四周，寻找黑影的踪迹，没有收获，陆尘回忆那黑影消失的状态，有点像是供给能量突然消失，这才造成了黑影的消散。

好像自从这最后的这一段路开始，黑影在有意的绕路，想要将陆尘甩开，但始终没有成功，陆尘猜想，那黑影所在的真正居所，应该在这附近。

陆尘再次用灵识寻找四周，依旧是一无所获。

莫非是自己想错了，陆尘的眉毛皱起，他来到黑影消失的地方，将那几团类似的东西拿在手中感应了一下，这玩意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只是一些比较精纯的灵力凝胶，如果非要说这玩意的作用的话，不过是可以直接吸收其中的灵力来补充自己的消耗，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

想了一下，陆尘再次将那灵力凝胶放回原地，自己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偷偷的观察着那些灵力凝胶。

如果陆尘设想的没有错的话，那黑影真正的主人应该对这些灵力凝胶极为看重，这也是对方在被自己追赶的时候，即便干扰到了自己速度也不愿意将其给丢下的原因。

这一等就是一天的时间，陆尘再次刻画了一个隐匿灵阵，将自己的气息彻底遮掩，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偷偷的观察着。

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终于那黑影再次出现了。

对方蹑手蹑脚的出现在灵力凝胶的原地，很是警惕的看着四周，确定没有人的存在之后，这才满是欣喜的将那集团灵力凝胶放入怀中，开始往回赶，再次期间黑影表现出了极强的警惕性，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害怕自己的身后有尾巴的存在。

只是黑影没有想到的是，在它出现的第一秒，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还是学习到了南山真人追踪神技的陆某人。

一路跟着黑影，果然不出陆尘的所料，黑影的目的地的确距离对方丢弃灵力凝胶的不远处。

那是一处极为不起眼的废墟，在废墟的下面有一个暗门，连接着一处黑暗的甬道，影子走入黑暗的甬道中，消失不见。

陆尘跟着黑影走了进去，一踏进黑暗的甬道中，陆尘的眼神猛的就变得奇怪起来。

因为在他的灵识之中，出现了数位人类的气息，那熟悉的感觉，应该是之前跟自己一同踏进神魔战场的东南军区的士兵们，只是很奇怪的，自己在甬道之外用灵识进行扫视的时候，根本感受不到这些气息的存在。

这个甬道之中似乎有种特殊的力量，能够将人的灵识扫描给隔离开来。

陆尘继续前进，不断深入甬道，这个甬道比想象之中的要深远的多，左拐右拐的前进，不过比较幸运的是，尽管极为的深远，但是没有纵横交错的岔道，这倒是令陆尘少了不少的麻烦。

终于，陆尘已经能够听到那些气息的声音。

“老梦，干的漂亮！”

“有了这些灵力凝胶，我们有能在这地底之中多待上七八天的时间了。”

是有人欣喜的声音，似乎极为的兴奋。

“哼！”

“就算是多待上七八天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苟延残喘，在这里等死而已。”有人毫不客气的泼冷水，并不对未来看好。

“李权你说什么呢！”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又有人说话了，却是在训斥刚才泼冷水的家伙，似乎那家伙的名字叫做李权。

眼下的状况本就很糟糕了，大家士气低迷，竟然还有人说丧气话，这不是在众人的伤口上撒盐吗？

听到里面人的争吵，陆尘却是眼睛一亮，不得不说，单单是这几句对话，言语中的信息量却是极为丰富的，看来这些人应该是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有一定的了解。

“苟延残喘又怎么了，只要能活着就是有希望的。”

“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大家团结一致，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熬过这次劫难，回到军区呢。”

先前那人并不甘心李权的反驳道，再次充满积极的发言。

只是，导致的结果只是李权更大的凉水。

“呵呵”

“军区。”

“你还幻想着军区，殊不知某些人被别人给卖了还正屁颠屁颠的给别人数钱，在你踏进这个神魔战场的一瞬间，就早已经确定了弃子的身份，竟然还想着军区。”

“你醒醒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