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谈判

司马法日夜兼程，好不容易赶到富江郡。

结果得到消息，咔木、蜜哈二郡已经被宁泽军攻破。

陆渊在对方手中，宁泽要求陆骢支付五十万金、八十万石军粮，同时索取龙首、青山二郡。

陆骢大怒，不能同意宁泽的要求，可又担心侄儿，赶紧修书一封传到这边，让司马法尽快想办法救回陆渊，夺回失地。

司马法见丁牧、鬼面将军分别攻占咔木、蜜哈二郡，宁泽队伍却还是慢悠悠运着粮草走在路上，知道对方是故意等自己。

若自己毫无动作，宁泽会下令两员大将领兵西征，攻打当梁郡。

仔细思索后，一边命人收拢败兵，一边征召富江、朵思郡当地民兵，同时派遣使者追赶宁泽部队。

宁泽召见司马法使者，当面问道：“使者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双方正在交战，莫非想要投降？”

“丹阳侯，小的奉大都督之命前来！大都督请您在此等候，想要当面对谈！”使者回答。

“有什么话不能让你转告？”宁泽笑问。

“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其他概不知晓！”使者恭敬回答，“不过大都督此次过来，应当是为赎回征东将军。”

“既然如此，孤便在此等他！”

“多谢侯爷！”使者告退。

宁泽传令，让丁牧、王卫暂时留守咔木、蜜哈二郡，巩固城防，稳定民心。自己停在半道，等待司马法。

数日之后，司马法果然带兵赶来，在距离宁泽军五十里处安营扎寨。

之后使者赶到宁泽这边，相约在两军军营正中位置见面谈判。

司马法带着文官武将数十，身后护卫千人；宁泽这边也是带上几十个官员将领，随行八百骑兵。

双方抵达约定地点，相对而立。

司马法马上冲宁泽抱拳拱手：“丹阳侯，别来无恙！”

宁泽面带微笑抱拳回礼：“一段时间没见，司马军师气色有些差了！”

“侯爷连续攻克咔木、蜜哈，我那表弟失手被擒，能不忧虑么？”司马法说道，“就是为了此事，所以请侯爷当面详谈！”

司马法是陆骢女婿，陆渊是陆骢亲侄。陆骢的女儿是陆渊姐姐，所以司马法也跟着妻子喊陆渊表弟。

“司马军师是来赎人的？”宁泽笑问，“黄金、军粮可曾备齐，龙首、青山二郡怎么说？”

“侯爷要价未免太高，不知可否降些？”司马法道。

宁泽上下打量司马法一眼，笑着回答：“以征东将军身份，价码极为合适！征东将军乃陆骢亲侄，又是弥章公主驸马，年少俊杰，武艺超群。孤的要价很公道了！”

“侯爷此言非虚！”司马法点点头，“只是眼下，我方要拿出这么多黄金与军粮，并不容易。希望侯爷体谅一二，稍微降些！”

宁泽说道：“此战皆因陆骢而起，尔等出兵攻伐，擅起战端。我方被迫还击，方有今日之事。司马军师有何立场劝孤体谅？”

“话虽如此，我与表弟也是奉命行事！”司马法道，“当日在华郡，与侯爷相处甚欢。希望侯爷念及于此，给我几分薄面。”

宁泽思索片刻，看着司马法说道：“既然司马军师这么说了，孤岂能不近人情。黄金及军粮可以再谈，龙首、青山二郡必须立即归还！”

司马法闻言说道：“我方为了攻占龙首、青山二郡，死伤无数。这两郡之地，是无数兵将用性命换来的。”

“我方难道没有牺牲？”宁泽眉头一皱，“司马军师这话没有道理，此战皆有贵方引起，强行攻伐我主所辖州郡，导致双方军队死伤惨重。责任都在贵方！”

“侯爷所言谬矣！”司马法摇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十六州皆为大成国土，皆为陛下所有，怎的成了沅熙公主所辖？且不论沅熙公主无权干涉朝政，这密、汐二州之地，也是侯爷擅杀朝廷大臣夺了去的！既然陛下有命，侯爷应当劝说沅熙公主归还所占土地，一道回京请罪。”

“幽帝得位不正，惠帝失了皇权，为陆骢所控，有辱皇室威严。我主乃是先帝血脉，有权取回江山。大成虽无公主干政先例，同样没有国法明确规定，公主不能继承大统。”宁泽说道，“没有先例，不代表不能为之！幽帝一脉使皇族受辱，我主以先帝正统匡扶社稷，理所当然！”

“侯爷能言善辩，在下佩服！”

“司马军师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如今是贵方需要赎回人质，若无诚意，孤不介意拿征东将军祭旗，以慰所有阵亡将士！”

“侯爷莫急！”司马法道，“今日前来，我方满怀诚意。谈判谈判，当然要详谈判断，咱们互相开诚布公，总能谈出令彼此满意的条件。”

“孤自然是诚意满满，可是没有看到司马军师的诚意！”宁泽眯起双眼，“龙首、青山二郡，必须归还我军，否则免谈！”

司马法闻言沉思，随后说道：“既然如此，我方便用龙首、青山二郡换取刚被侯爷拿下的咔、蜜哈。只要侯爷兵马退出二郡，交还我军掌控，我方可以退出龙首、青山。”

“司马军师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宁泽摇头，“孤用征东将军换取龙首、青山二郡，司马军师却用此二郡换咔木、蜜哈？当然，这样也可以。城池换城池，只是征东将军就由孤随意处置了！”

“侯爷此言差矣！”司马法回道，“既然是交换，双方都要拿出筹码，互相谈价。”

“司马军师是在开玩笑吗？”宁泽皱眉，“什么交换，明明是贵军需要赎回征东将军，赎金是孤说了算。除非贵军不在乎征东将军的姓名。这不是交换，也不是交易，没有公平降价的空间。”

“再怎么说，侯爷也不能一口定价，否则何必谈判？”司马法道，“既然要谈，双方各让一步如何？”

“各让一步，这么说？”

“我方愿意拿出金三十万，军粮五十万石，同时归还青山郡，以换取征东将军平安归来。”司马法说道，“同时请侯爷下令撤出蜜哈如何？”

“看来是谈不拢了！”宁泽叹道，“贵方既然没有诚意，只能回去告诉征东将军，让他不要怨恨于孤！”

“侯爷且慢！”司马法急忙喊住宁泽，“即是谈判，当然是互相达成共识。这样，在下附加一个价码。”

“说！”

“我军可以归还此战之中，贵方军队被俘重要将官。”司马法道。

“哦？”宁泽稍微想想，“可以！但是五十万金、八十万石军粮绝不能少。还有，青山、龙首二郡必须归还。我方可以退出蜜哈郡，若同意，即刻换人！”

“兹事体大，需要请示丞相！”司马法说道。

“司马军师身为大都督，全权负责，何须请示陆骢？”

“再怎么说，这般大事也不能轻易下决断。”司马法回答，“我方绝对有诚意，还请侯爷稍安勿躁，给我方一点时间。”

“可以！那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还是这里见面，到时孤要一个结果”宁泽画出限定时间。

司马法仔细考虑片刻，点头回答：“可以！三日之后，还是在这里相见，到时候一定给侯爷满意答复！”

“就这么说定了！”宁泽调转马头，带领士兵迅速撤往营地。

司马法也掉头，朝着己方营地移动。

回到营内，左右问道：“大都督，虽然征东将军必须安全带回，可是您真打算用龙首、青山二郡，还有那么多黄金军粮，甚至俘虏去换？丞相肯定不会同意！”

“本都督怎会不知？”司马法在主位坐下，环顾众人，“眼下只是拖住宁泽，确保陆渊没事。这三天时间，需要尔等尽全力，配合本都督营救陆渊同时拿下宁泽！”

身边文武立刻上前：“大都督尽管吩咐，我等比拼死效命！”

“只是宁泽妖术厉害，连征东将军都……”旁边一员将领面露担心之色。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想到这点，全都面带担忧。

司马法当即说道：“神怪之说，皆为虚妄。宁泽所谓妖术，必有缘由。尔等无需担心，不论宁泽妖术是真是假，本都督都能破之！”

听到这话，众将稍微安心。

另外一边，宁泽率众返回营地。

谋士钱淳说道：“侯爷，司马法颇有智谋，不会任人摆布，其中必然有诈！”

宁泽笑道：“孤当然知道，司马法名为谈判，实际另有所谋！”

“既如此，侯爷为何……”

“他们不会真的拿黄金、军粮甚至城池赎回陆渊，虽说陆渊很重要，若用这种方法赎回去，陆骢丢不起这个脸。”宁泽笑道，“司马法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暗中设计，要从我手中夺走陆渊。”

“既然如此，我军应该加强防范，看好陆渊！”钱淳建议。

“依我之见，不如直接将此子斩首，断了对方念想！”谋士吴建插嘴。

“若杀陆渊，陆骢必与孤不死不休。”宁泽摇头笑道，“如此一来，孤布置的后手会有变数。”

“后手？”

“算算差不多，”宁泽说道，“他也该忍不住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