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暗物质

睁开双眼，鲜亮的火红发丝垂落在自己眼前，徐真有些呆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脸庞，那个出现在酒馆，出现在梦境中的红发少女林火火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感受着背部的毛发被纤细的小手轻轻抚摸，徐真也逐渐放下了戒备，那只是一场测试，她并不是自己的敌人。

感受到怀中的黑猫醒了过来，林火火停下了正在抚摸的右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黑猫的绿色眼睛。

“居然变成了猫，看来你是学会了了不得的魔法呢”轻笑的声音响起。

黑猫喵喵地叫了起来，似乎也有点愤怒地抱怨道这魔法的鸡肋程度。坐在旁边的众人也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徐真这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白色的宫殿之中，同伴们也正围坐在一起。

“接下来要说正事了”莫莫从腰间取出一张褐色的羊皮卷轴，将卷轴放置在了桌子上让众人围坐在一起。

C级灾灵剿灭任务

任务目标：雪猿

任务地点：上扬斯克山脉

任务奖励：2000点神界积分

“在你们学习魔法的时候，我抽空去了一趟图书馆的二楼领取了事务所今天的工作，卷轴中所记载的任务就是此次行动的任务目标”莫莫缓缓说道。

灾灵，这个词语第一次进入徐真的耳朵，徐真却有种熟悉的感觉，到底什么是灾灵？不由得疑惑地看向莫莫。

“吃人的妖精，埋在土中的亡灵，吟唱咒语的女巫，甚至只是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人，都可能灾灵的一种，而灾灵的形成却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存在于这个世界当中的黑暗物质”

“什么是黑暗物质？”

“这个要从构建这个世界的物质讲起，这个世界由各种元素组成。就像我们学习的魔法，魔法并不会凭空产生，施术者只是用自身的魔力和生命力换取世界中元素的使用权，这是一种等价交换的过程。也因此眷属使用的魔法，数量与质量来言，会被自身的法力容量所约束，然而有一种元素则脱离了神界法则的约束，这种元素被称为混乱元素，混乱元素的聚合体则被称为黑暗物质。“

“所以黑暗物质的使用魔法是无穷尽的？“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莫莫停顿了一下。“只是使用黑暗物质的力量同样存在着交换”

“那是什么？“众人急切的眼神看向莫莫。

莫莫指向了自己的脑袋，“自我的意识。“

“这次任务的难度，相对来说是比较简单的，但你这次任务的执行将由各位新人自主完成，这也是对你们的一项考验，我和真由理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暂时不能跟你们一同前往上扬斯克“

似乎觉得眼前的众人不够重视的样子，莫莫又补充道，

”虽然所长作为指引者会将你们传送回人界，然而小林所长在人界可是无法使用神力，这也是为什么神界的神灵会招募眷属的原因，神界的神灵到达人界之后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所以能依靠的只有你们自己……“

遥远北部的上扬斯克山脉，西伯利亚的寒风如刀刃般锋利地席卷着整个大地，雪花如沙粒般在风中闪过，印在大地的每个角落。狂躁的夜晚让露宿在郊外的旅人难以入眠。

希尔伯特，俄罗斯林国立地质勘探大学的博士生导师，此次正带领着他的学生与俄罗斯国家研究中心组成25人的科考队，在上扬斯克的山区做一项机密研究。

因东部山脉距离附近城镇过于遥远，车辆又难以在崎岖的雪路中前行，一行人只好露宿在树林附近的雪原中暂时休息。

守在篝火旁的弗拉斯和阿斯爱沙警觉地眺望着森林的方向，作为俄罗斯的精锐阿尔法突击队员，并不需要对上层的指令有过多的疑问，守卫博士和研究所专家的安全就是他们唯一的任务。

“阿斯爱沙，你有没有听说过这雪夜的传说”

在一旁的弗拉斯开口道，似乎因为漫漫长夜过于无聊，便想着跟自己同伴开个玩笑。

“什么传说？”

不同于弗拉斯的随性，阿斯爱永远都是那个正经传统的人。

“遥远的北方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在森林的深处，存在着长相如同稻草人一般的怪物，会发出婴儿的啼哭声，专门吸引听到的声音前来，怪物会突然将面前的人扑杀，食用这人的脑袋。”

弗拉斯故作神秘地看向阿斯爱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都是拿来骗小屁孩的”

“对，都是拿来骗小屁孩的”

弗拉斯大笑起来，眼看阿斯爱沙还没回过来味，觉得自己这位多年相伴的队友也是十分可爱。

阿斯爱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是铁定不会相信这无聊的传说，可是自打进入着上扬斯克山脉三天当中，发生的怪事也越发地多了起来，即使对于久经沙场的阿尔法突击队来说也是一样。

作为从小生活在西伯利亚高原的阿斯爱沙来言，对于东西伯利亚高原山区的夜晚的危险是最清楚不过。

冬季的西伯利亚一月平均气温为零下六十度左右，急剧降低的夜间气温和气旋在高山处形成的凛冽山风，原本充满生机的深林中不会有任何动物出没，就连脂肪敦厚的棕熊也不例外。

然而让阿斯爱沙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发生了。

两天前，科考队穿越外围的森林进入山脉的中心位置，直觉敏锐的阿斯爱沙发现脚下所踩过的雪地松软程度有着非常明显的差距，这一现象并没有引起研究所等人的注意，而对于接受过特殊训练的阿斯爱沙而言，却是非常的重要的线索。

阿尔法突击队，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组建的反恐部队，因此阿尔法突击队的队员尤其擅长从环境中的痕迹追踪恐怖份子的行踪，空气中的味道，土地的松软程度，建筑的细微破损等因素都能成为抓捕恐怖分子关键线索，而此时脚下的雪地非常平整，雪地的松软程度呈现巨大的差异，抛去植物因素的影响，能得出的结论只有一种。

曾经某种重物挤压在这片雪地上，留下规则的深坑，随后天空中落下的雪花填满了深坑，雪面看似恢复了平整，却因积雪的密度不同导致了松软度的差异。

虽说起初研究人员对雪的松软程度差异并没有过度关注，然而却对阿斯爱沙提出的结论十分重视，毕竟在这绝望的寒冬中前行，对于上了年纪的科学家们本就是一种挑战，加上突然出现未知的危险，不由得让人想起冬夜的恐怖传说。

此时帐篷中的希尔伯特却没有任何心思睡觉，倒不是被帐篷外的风声吵得缘故。在这科考队中，只有博士一人清楚此行的真正的目的。

“终于要找到你了”。

婴儿的啼哭伴随着锐利的风声传入山间的每个角落，吸引了弗拉斯和阿斯爱沙的注意。如果说在此刻的上扬斯克山区还有更诡异的事情，莫过于这突然混杂在风中的婴儿啼哭声。

弗拉斯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阿斯爱沙自己要去探明声音的来源。婴儿的啼哭声随着不断向前的脚步越发的明显起来，一道黑影疾速从雪地中向黑色松树后跑去，似乎故意吸引着弗拉斯的注意一般。

“小心，停止前进”

弗拉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圆睁的眼睛上布满了寒霜，寒风仍然像刀刃般切割着单薄的寒服，黑夜对于所有人来说仿佛格外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