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雕像
依旧是那片堪比湖泊大小的温泉池,只是原本数千年前波光粼粼,氤氲升腾的池子此刻已经彻底干涸,显露出龟裂破败的池底。
而就在距离赵寒不远处的池边上,一个妩媚婀娜的身影依旧如先前所见的幻象那般侧坐在池边,仿佛跨过时间长河数千年的岁月,她依旧如当年那般,轻挑泉水,细濯玉足,一挑一濯间尽显无限风情。
可惜,她如今却只是一尊石像!
一尊和真人登高,形态神情,甚至连眼眸里那宜喜宜嗔的复杂情愫都表现得淋漓尽致的石像,不像是泥石雕塑,倒像是冥冥之中某种伟力将时光冻住后,留下的一道永恒的倩影。
“光是一尊雕像就有如此风情,若是当年的真人……”
赵寒见状感叹一声,虽然是初睹,没有上前细看,当赵寒总感觉这尊雕像并不简单,仿佛在空气中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招呼他上前,像是有某个娇媚的女子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对他耳边吹气,一股难以察觉的力量在努力的放大他心中的欲望,甚至指引他上前去对这尊雕像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特么的,何必呢,老子虽然如今已经把肉身修炼得堪比金石般坚硬,可也没兴趣对一尊石像搞三搞四啊,至少前世那些娃娃都还是硅胶做的,虽比不了真人,至少不会咯得痛,尼玛的居然让我搞一个石像,真是石乐志了!”
就在这旖旎时刻,赵寒却是突然破口大骂,他终究并非纯粹的本地土著,更不是某包衣笔下的段公子,会对一尊玉像想入非非,说句题外话,其实赵寒当年看那本书时,真的很想问作者,如果段公子想“入”非非的时候,他怎么个“入”法,另外还有神仙姐姐的小名叫非非吗?
总之,前世受过某包衣所写小说荼毒的赵寒因为对某情节印象深刻,所以对搞石像是非常抗拒的,原本那种旖旎的氛围在赵寒一声厉喝之下立马破除,血气暴涨之下,像是一道冲击波,以赵寒为中心向四周爆冲横扫。
“彼其娘之,本来还想好好跟随线索一点点推敲佐证,抽茧剥丝什么的,结果发现俺不是这块料,还是得来直接点的,简单粗暴,甭整什么胡里花哨的前戏,俺就喜欢一杆到底,一步到胃。”
就在赵寒恼羞成怒的时候,这座宫殿,乃至周围附近的数口汤池全都在这股突然爆发的血气辐射之下,像是平地掀起一阵飓风,那些原本就历经千年的建筑登时破散开来,石头瓦砾散了一地。
甚至就连这口玉漱池所在的宫殿也因为成了赵寒重点照顾的对象而颓然崩塌,现场扬起沸沸扬扬的烟尘,将赵寒的身影都遮掩住,也隔断了他的视线。
可是,随即废墟之中就响起了赵寒的叫骂声。
“彼其娘之,连这宫殿都塌了,这玉漱池都干了,上哪儿去找那株异莲?”
-等到赵寒从尘灰中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满目苍夷,竟无一处完好,别说是异莲,就是一滴水都找不到。
“这异莲难道是生长在什么不需要水的地方么?”
赵寒在这片废墟中寻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放眼望去,视线外都笼罩在一片迷离烟雾中看不分明,需要走近之后才能窥见一二。
这感觉,就像是被扔进到一个迷宫一般的世界,和他从六宗子弟那尤其是那名被他吞噬的转轮宗弟子处获得的情报完全不同。
“之前我在路上也旁敲侧击过,从连何宇和邓朝兴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虽然语焉不详,但还是可以确认那株异莲实际上是生长在一片水池当中,可如今这水池早已干涸,又上哪去找一片有水的水池?”
赵寒仔细回顾他所掌握的情资,感觉自己似乎上当受骗,线索间的逻辑出现了矛盾错误,让他一时间摸不着真相。
“感觉这黄金古城越来越神秘了,而且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如果说进出太妃池的钥匙是通过血祭时逸散出的血煞的话,那转轮宗那名老祖当年又是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形?”
“或者说,这完全是凭借着他的一些猜测,可这样一来,那位转轮宗宗主又是如何确认这太妃池里的异莲能帮助他重铸根基?甚至将莲子,莲叶,莲藕的功效都告诉给了连何宇二人知道?”
“这里面肯定还有我没发现,或者说没了解到的隐秘在。”
赵寒抹了抹眉头,感觉自己的思路似乎走到了一个死胡同,各种信息串在一块,纷乱如麻,理不出个头绪。
“特么的,感觉我今天要当一名光荣的城管了,这玩意如果动脑筋想不到的话,干脆就动手算了,把这整个太妃池宫殿群都拆掉,管他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最终都得露出来吧?”
赵寒脸上现出迟疑之色,随即变得坚定,彼其娘之,反正这精绝秘境本就诡诡的,干脆拆了就拆了,反正,这异莲也不是他的主要目标,能够得到那株异莲最好,这样他就将迎来一段实力突飞猛进,疯狂飙涨的阶段,而如果得不到,那就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就是,反正于他而言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心头的执念放下后,赵寒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之前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株异莲,感觉这是自己很久以前就规划好的一条路径的最佳实现途径,所以有些患得患失,脾气比平时毛糙了不少,许多以往会注意到的东西如今都被忽略过去。
这也就是所谓的利令智昏。
不过,当赵寒将心中的执念放下之后,却感觉一阵耳聪目明,以往许许多多被忽略的细节此刻都泛上了心头。
所有的线索片段·,点子都像是发光一般在脑海里闪烁,然后迅速的组成一条完整的,符合客观规律和逻辑的完整线索。
“难道是这样?”
赵寒脸上浮现出一抹奇异的神情,他沉吟片刻,然后跨过狼藉的地面,再次走到那尊侧坐在池边的雕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