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吓人的识海

刹那间，在赵寒的识海中，一道绚烂的蓝色光华闪过，水光潋滟，灵韵幽长，波涛翻涌间，有一头鱼身鸟翅，浑身长满骨刺的黑色怪鱼在肆意欢腾，张口发出鸳鸯般的声响。

“我这命相的本体，乃是蛮荒时期统治江河的蠃鱼，每当出现，必有洪灾。”

“有此命相，我对水就有着天然的亲近，三岁即可在大江中凫水，五岁就能在水下潜个三天三夜。到后来，我凭借从颍河河中央摸到的一颗千年黑玉珠贿赂了当年的考核师兄，从而得以拜入罗浮宫。”

王飞云款款而谈，似是在缅怀他的过去，又像是在响赵寒诉说着他的思想，但与此同时他下手绝不含糊，那一小蓬水波在与他蠃鱼命相结合以后，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增长，在赵寒识海空间内展开，把一片片空间染成了绚烂的水蓝色，就像是跑马圈地一般，用一种非常暴力的手段抢夺赵寒的识海空间，并将之渲染改造。

“行了啊，你那些坎坷不容易就别说了，我又不是你爹，没那个义务和闲心开导你。”

赵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直接打断对方的话，这年头谁活得不累？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能取得成功，功成名就的人谁没吃过苦受过罪？你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你的小日子，和普通凡人一样种几亩田，娶个村姑，生几个子女，平平淡淡的过完几十年，可你自己非要往这条路上爬，能怪得了谁？更何况你现在贵为罗浮宫的外宗长老，光是每日吃喝所费就顶得上一个普通农民五口之家上千年不吃不喝，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王飞云的谈性被赵寒这一记软钉子碰得不翼而飞，他深深的看了赵寒一眼，冷笑道，“也罢，原本想要让你活多久点，没想到你却这么活得不耐烦，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下一刻，赵寒的识海中，洪浪滔天，那碧青色的水波汹涌而起，如决堤的洪峰，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要侵蚀吞没赵寒的识海空间。

与此同时，在水波中的蠃鱼命相也展露威势，靛青色的光华没入水波中，靛蓝混杂，隐约间似乎有鸳鸯般的叫声响起，并且原本乃是无源之水的水波登时迅速膨胀起来，像是沟通了源头，水势高涨，翻涌奔腾，要将赵寒的整个识海空间化作一片汪洋。

“我说过我的命相和武道意志极为契合，乃是如鱼得水的格局，而且命相本尊在蛮荒年代更曾主宰江河，被先民尊为水神，哪怕你这小子再是惊才绝艳，在我这不可度量的实力碾压之下，你也翻不了身，只能乖乖受死！”

眼见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王飞云大喜，此刻他只剩下灵体，御使不了灵力，但他不惧，因为罗浮宫底蕴深厚，在失去了一身灵力之后，他还有武道意志，还有磅礴的精神力，更曾修习过强大的魂术和犀利的精神攻伐术，此刻面对赵寒这个在他眼中一个不过一介土包子的家伙，他哪怕再是谨慎，也没有一下子就动用全力。

毕竟在他看来，哪怕是使用魂术和精神攻伐术也得是对应等级的对手，不然大炮打蚊子不仅效果不佳而且浪费资源，他自信凭借自己多年经验和质量远超一筹的魂体和精神力足以将眼前这个小子灭杀当场，成功夺舍。

先前透露这么多秘辛，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他能够从容布置，反客为主，从而夺取识海空间的控制权，一举格杀赵寒。

“你在算计我，我其实何尝又不是在算计你？你要时间布置，我何尝不需要时间？”赵寒大笑，上下打量着王飞云的武道意志和命相，就像是猎人打量猎物一般犀利得让王飞云没由来的一阵心寒。

更何况，赵寒还有蚊简在身，若是能够灭杀对方，通过蚊简提纯对方的记忆，那么罗浮宫数千年传承下来的各种秘法玄功古籍信息都将成为赵寒的资粮，此前他还有些遗憾这次只弄到了紫阳魔宗的某些传承，此刻再得到罗浮宫的秘法，两者对应参考，又能增强自己的底蕴，触类旁通之下，修为又能往前走一步了。

“嗯？莫非你还想算计我么？”王飞云闻言先是一愣，他四周打量了一番，眼见四周水波环绕，跑马圈地几乎把大半个识海空间都侵占，旋即大笑，“我承认你的魂法的确强大无比，还在我罗浮宫的秘传之上，可惜你修炼时日太短，底蕴不够，纵然有千般手段也不过是困兽之斗，增加你自己的痛苦而已。”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也罢，就让你见识下吧。”见到王飞云不知死活的模样，赵寒摇了摇头，“这人呐，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要找死，那就死吧。”

下一刻，随着赵寒一声轻吟，他魂体有神光绽开，身后的扶桑树散发出恐怖灼热，赤红的树叶像是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原本幽暗的识海大放光明，几乎将整个识海空间都照了个通透，三头三足白鸦呈三角状静静的悬在半空，不知何时已将藏在水波中的蠃鱼命相包围起来。

“怎么可能？！”

王飞云发出一声惨叫，只觉这四周突然亮起的光芒像是他的克星，照耀在他身上后，竟是发出“滋滋滋”的腐蚀声，冒起道道青烟，大量的精神力在这恐怖的光芒照耀下被直接蒸发。

也借着识海内大放的光明，王飞云四周打量一番，脸色已爬满了不可置信，几疑眼前乃是幻境。

大，阔，广阔，无边。

眼前的识海空间在被亮光照通透之后，他才愕然发现这处识海空间之广远超他的想象，他此前布局良久，甚至不惜用秘辛拖延时间，争取侵占的空间相对于整个识海空间来说，甚至不足百分之一！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识海？这还是人所能拥有的识海么？而且还是一个还真级命武而已？哪怕是宗内那些太玄境的老祖，也不可能有如此恐怖的识海空间，还有他的命相，为什么会有三个？！”

这一刻，王飞云只觉眼前的一切都颠覆了他的常识，变得不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