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残缺蛊方
数百年前，血鲨岛建立之处，黄晓丹的先祖曾是药堂的堂主，权势之盛，甚至连当年建立血鲨岛的血鲨老祖都十分忌惮。
还真级的命武本就强横，若再加上出神入化的丹药之术，黄家先祖当年的风头，即便是在另外两大水盗组织冥月岛和黑风岛的药师都甘拜下风。
只是这一位在晚年时，竟是突发奇想，妄图研究出一种能提升开悟命相几率的丹药，却直到入土都没成功。
当年黄家老祖的独子也是一位在丹药上有深厚造诣的药师，继承父志，矢志要研究出这种丹药，却终其一辈子，都止步在成功的门槛前。
之后黄家数代一直没有放弃，为了筹集研究的经费，甚至不惜变卖祖产，却无一成功，一代代衰败，到如今，已从当年三岛都数得上数的顶级家族沦落到如今被人追|债追得东躲西藏的地步。
“提升开悟命相几率的丹药？”
赵寒愣了愣，随即脸上涌起哭笑不得的神情，他虽然来到这个世上的时间并不长，接触的命武者也不多，但也知道开悟命相的难度，修炼到筑基圆满，年岁在十五之前的少年，能最终成功开悟出命相的，十个里面不足两个。
如果真如黄家老祖想的那样，有一种能提升开悟命相成功几率的丹药，绝对会引起命武界的一场革命，造成的影响足以席卷九天十地。
有命武者以来，多少前人在这个问题上费尽心思，耗费资源，却最终都难有所获？
在这种级数的难题上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信念，黄家不破落才是怪事。
赵寒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缓缓道：“黄药师，如果是为了研制这种药的话，那我估计，是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你的。”
“可是……”
赵寒没等对方说完，便摇着头，道：“你要知道，你们黄家当年也是血鲨岛上最顶级的豪族，最终却为了这种药而沦落到这地步也没成功。这种丹药就是个无底洞，填多少都填不满，若是借钱给你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若是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赵寒说不得还会帮一把，毕竟他要想在药堂混得开，拓展人脉，收买人心是必须的。
可黄晓丹所要研究的丹药实在是超出了正常范围，若是他贸然插手进去，不仅落不得好，甚至有极大可能会赔上他自己。
损己不利人的事情，傻子才会去做。
“这一次不同，赵药师你要相信我，就差最后一个实验了，只要成功，这种能提升开悟命相几率的灵丹就会问世！到那时，投入的资金都会连本带息的赚回来！”
“我可以用我黄家的诸位先祖之名起誓！”
看着几乎要跪地磕头的黄晓丹，赵寒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略一沉吟，说道：“黄药师，你先祖的愿望是美好的，可是，人终究是要回归现实，这种丹药是不可能研制成功的，或许你换个思路，先研究一些能够盈利的畅销药，等到积累了一定的技术资金，你再继续研究什么的，不是更好？”
“……”黄晓丹没有做声，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皮子，缓缓道，“赵药师，这张就是先祖当年获得的一张残方，破障丹的灵感就是从这张残方上获得的。”
“我就用这张残方作抵押，向你借取十万两血银，若十日之内，我没还，这张残方就是你的了，可好？”黄晓丹将残方递上，眼中尽是不舍，咬着牙道，“很多人都在打这张残方的主意，我那些欠款，有很多都是别人故意设套的，他们真是处心积虑了。”
赵寒看了对方手中的残方，没有接过，道：“既然这样，你为何不用这张残方做抵押去向那些人借钱？我想他们一定很乐意借你一大笔血鲨银了。”
“我信不过他们。”黄晓丹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这张残方若是交出去，就不要想收回。只有你赵药师，和那些人不同，值得信任，所以我把这张残方压给你。希望等我还清借款后，你能把这张残方还给你。”
“这个嘛……”
赵寒打量了对方一眼，心里有些腻歪，真当我是傻子那样好糊弄吗？这东西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除非是一些背景深厚之辈，不然谁接谁倒霉。
这家伙，自己好心帮他一把，他却算计着拉人下水，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想到这，赵寒心中已将此人拉入黑名单，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和他扯下去。
“这气息……好像是傀老的？嗯？不可能，傀老早在当年就被……这东西沾惹了傀老的气息，经历无数年仍不消散，看来必是傀老当年的心爱之物，啧啧，我说你的运气怎那么好？”
就在赵寒准备开口赶人之时，虎牙萝莉娇俏的声音响起，让他下意识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文少，你知道这张残方？”
“不确定呀，不过上面沾惹的气息虽然微弱，但我不会认错的。这很有可能是神教一位重量级巨头的心头之物，不如你拿过来看看？”
虽然此时看不见虎牙萝莉的模样，但赵寒知道她此刻肯定正瞪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牢牢盯住这张残方，若是自己不能满足她的要求，后果……
赵寒没由来的打了个冷场，顺手一拂，就从黄晓丹手中拿过了残方，抖开一看，两尺见方的皮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种古怪难明，形如花纹，似有魔力般的文字。
“居然是这个东西！”
脑海中，突然传来虎牙萝莉的一声尖叫，接着是一片安静，然后就是她噼里啪啦，连珠带炮的叫嚷：“拿下拿下，哪怕是叛出血鲨岛，也要将这东西拿在手里！”
“我去，傀老最后居然成功了！”
“可惜啊……如果当年神教有了这个，最后的结果说不定……”
听着脑海里虎牙萝莉近乎发泄似的宣讲，赵寒揉了揉眉心，应付了一番，将黄晓丹打发走后，便独自回到静室。
“我说，文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张皮子，或者说这个残方莫非是什么逆天的帝器？”
虎牙萝莉亟不可待的现出身形，说道：“哼哼，帝器虽然厉害，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不一定能比得上这东西，尤其是对现在的你来说。”
赵寒耸了耸肩：“好吧，那就麻烦聪明睿智的文大人给我科普下。”
虎牙萝莉对赵寒口中时不时蹦出的“新词”早已免疫，挺了挺腰肢，肃声道：“这是傀老当年研究出来的，能极速增强神教底蕴的一种蛊。”
“嗯，一种蛊？这上面记载的莫非就是炼制这种蛊的手法和窍门？那这究竟是什么蛊？”
赵寒吃了一惊，和虎牙萝莉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但能得到她如此高评价的东西寥寥无几，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一个。
“这种蛊叫普渡蛊，是傀老在傀儡蛊的基础上，综合应声蛊，皈依蛊，蛔蛊等等近百种控心、迷心、惑心类蛊后研制出的一种堪称恐怖的蛊。”
“其他的控心，迷心，惑心类蛊虽然能控制他人的心智，但始终会留下破绽，到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一一破解。但这种普渡蛊在傀老当初的设想中，却是直接和对方的灵魂融为一体，如春风细雨般潜移默化，等到被发觉时，被下蛊的人已经成了蛊师最死忠的狂信徒！”
“嘶~”
赵寒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掀起了滔天狂澜，能于无声无息间影响、改变人的灵魂，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没见识过，但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这种蛊的恐怖。
这简直是发展教徒，提升教派，称雄天下，制霸诸天必不可缺的超级杀器。
“不过，既然蛊神教当年已经研究出这种蛊，为何最后还会被灭教？只要教内的高层出手俘获一匹敌人，种下普渡蛊，就能转化成自己人，按理说，教徒应该越打越多才对，怎么可能最后被……”
“当年神教被围剿时，还没有普渡蛊。从皮子上的记载来看，傀老只完成了七成，无补于事。”
虎牙萝莉叹了口气，情绪跌落到谷底，幽幽道：“按照傀老的说法，普渡蛊不是一种蛊，而是一个系列，从最低等级的超凡级，一直到最高级的大帝级，对应命武者的修为等级。”
“而且，中了普渡蛊的命武者，修为将再难有进步，没有什么成长性。除非能将炼制法门彻底完善，不然，现阶段普渡蛊也只能用来制造大量的炮灰而已。”
“毕竟是还没彻底完成的东西。”赵寒侧着脑袋思索了一会，道，“然而，这种蛊对现在的蛊神教来说，却是无价之宝，能够在初始阶段积累大量狂热的炮灰，只消善意利用，绝对能完成许多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只是，这玩意已被很多人盯着了，我们这样横插一刀，说不得又会惹出一堆大麻烦，还得再想想办法。此外，十万两血鲨银也不是个小数目，看来只有麻烦那一位了。”
赵寒揉了揉鼻子，目光扫过黄晓丹，不动声色的将残方皮子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