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蹲守十年的男子
欧阳笙歌脚步微顿，侧头看向旁边的上官紫璃，嘴唇一勾，俊美的五官变得更加柔和，声音更是温柔低哑：“虽然延寿丹是三品下等丹药，但是这个丹方已经失传了几百年，小师妹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可不——可以告诉二师兄呢？”
上官紫璃与他对视，那双紫眸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中，脑袋有短暂的昏沉和沉沦。脑子里一直有道声音告诉她，‘说吧’‘快告诉他吧’‘这个男人是值得信任的’。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空洞，慢慢地走近欧阳笙歌的身侧。
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与无数个沉迷在那个微笑中的女人一样看着他。突然，空洞的眼眸变得犀利冷漠，接着一道火球燃烧着她抓着的衣袖。
从衣袖处出现火光与焦味，她的表情恢复正常状态，而他仍然笑得很温柔优雅，像极了此时太阳晒在他们身上的温暖感觉。
他缓缓地施展了水术，一个普通的水术浇熄了衣袖上的火光，他与她皆不说话，一个微笑，一个面色清冷，气氛僵在那里。
孟知乐把他们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从刚开始的不屑到现在的震惊，他凝视上官紫璃的眼神第一次发生了变化。
不管上官紫璃变成什么样子，孟知乐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就算能够修练又怎么样？一个普通人就算再高的资质也别想与他和欧阳笙歌相提并论。特别是他们的家族能力，绝对是强大的存在，几乎是没有失手过。
刚才欧阳笙歌明明把上官紫璃把玩在手中，就像以前对付其他女人一样。可是……
上官紫璃抵抗住了！欧阳笙歌的家族能力第一次尝试到了失败！
上官紫璃的眼神充满了探究：“我把丹方给你，是因为千尺峰，二师兄不要会错意，认为我必须对你交代什么。还有一点，我胆子小，又实力低微，麻烦二师兄不要再对我施展魅*惑之术。如若不然，我难免不会‘一不小心’对爹娘说错什么。”
“小师妹好本事，只有炼气六层的实力却能够感知我的家族能力。不过抱歉，我现在还控制不好，并不是故意那样做的，让小师妹讨厌了呢！”
欧阳笙歌轻轻地笑了笑，那双如同夜空中星星般闪耀的眼眸又闪了闪，瞬间从淡蓝色变回正常的颜色。
“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如果我们对千尺峰不利，千尺峰能平静这么多年吗？女人就是女人，疑神疑鬼的。”孟知乐听见上官紫璃不善的言语，如花儿般漂亮的俊脸立即拉长了几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硬充满嘲讽。
上官紫璃朝孟知乐噜噜嘴，显然对他的说法不以为意。孟知乐更气，伸出魔爪想要去挠她的脸颊，被后者躲开。
“知乐，只是一场误会，不要吓着小师妹。这次下山就是让小师妹明白我们千尺峰的基业，现在目的达到，应该去办小师妹的事情了。”欧阳笙歌仍然风度优雅，仿佛被识破伎俩的人不是他。“刚才听小师妹的意思是想学习炼药，现在是准备挑选丹鼎吗？”
“是的。二师兄是这方面的前辈，还请二师兄帮我出出主意。”上官紫璃配合地转移话题：“刚才逛了一下我们的灵器坊，没有找到合适的丹鼎，只能去其他地方寻找一下。”
“对炼药师而言，丹鼎是非常重要的器具，并不是随便哪个丹鼎就能炼丹。这里有个丹鼎阁，那里专卖丹鼎，我的丹鼎就是在那里买的。不过卖鼎的人非常古怪，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或者发生什么麻烦的情况，你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吗？”
两人不再谈论刚才的话题，仿佛那互相试探的不信任没有发生过。孟知乐在后面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的模样，心里又不爽了。
不过他此时也好奇上官紫璃从哪里得到延寿丹的丹方。难道是师父师娘给她的？等见到他们，他一定要问清楚。
丹鼎阁几个古典的字体出现在一个破旧的摇摇晃晃的黑色招牌上。一个破旧的大门，一幢破旧的房屋，一个破旧的小巷子，以及仿佛风一吹就会轰然倒塌的破旧墙壁，这样结合成炼丹界小有名气的丹鼎阁。
“他还在这里。”欧阳笙歌语带惊讶，又有几分感叹和震惊。
上官紫璃很少看见欧阳笙歌在意的东西，所以只要听见他的情绪起伏就觉得有‘大事’发生。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丹鼎阁门口对面靠墙壁的地方盘腿坐着一个黑衣黑帽的男子。
“你认识他？”上官紫璃问道。
“不认识。我三年前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见过他，当时听说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七年了。没有想到他现在还在这里坐着。”
“他想做什么？乞讨吗？”孟知乐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没有听欧阳笙歌提起这个人。
“知乐，不要小瞧这个人。他很强大！你不是他的对手。”欧阳笙歌认真地说道。“我亲眼见过有个元婴期的修士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丹鼎把气发到他的身上，只一招，那个元婴修士成为灰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招惹他。”
上官紫璃惊讶地再次打量那个男子。秒杀元婴期修士，那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孟知乐听见欧阳笙歌的评论，不但没有有所顾及，反而挑起了好胜之心。他暗暗留了意，打算改天专程找他切磋一下。
进入丹鼎阁，一个灰发灰须的老头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店铺不大，摆放了十个货架，每个架子上放着十个丹鼎。
那些丹鼎看上去光鲜亮丽，就像完美的艺术品。不过只需一眼，上官紫璃就明白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先挑选，选好再叫醒丹老。”欧阳笙歌说道。
“这些我全部不喜欢。如果没有其他丹鼎，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上官紫璃大失所望道。
“那就换一批再看看。”欧阳笙歌指着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了一批的货架说道：“这里是整个大陆丹鼎最齐全的地方。如果在这里找不到满意的丹鼎，那就没有地方可以供你挑选。如果真的所有的丹鼎全部不满意，可以请丹老为你铸造。不过丹老脾气‘特别’，不是谁都能请动他的。”
“嗯，我再看一下。”上官紫璃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她不由得失望地摇头。
随着她摇头，那些货架上的丹鼎又换了一批。她不由得惊奇，开始正视这个丹老和丹鼎阁。
更换了一批又一批丹鼎，上官紫璃还在挑选。不过从刚开始的随意瞟一眼到现在的认真观看，看得出来她对后面的丹鼎有些满意。而这些丹鼎越到后面越陈旧，有些甚至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挑了近千个丹鼎后，上官紫璃第一次拿起一个丹鼎。那是黑色的丹鼎，带着淡淡的紫色，散发出来的戾气能够把她的手冻僵。
它的鼎身雕刻着一只凶兽，那只凶兽的嘴巴正好就是丹鼎的口。打开它，闻到了浓郁的香气，顿时戾气消失，只剩下舒爽。
“这只丹鼎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拿下的。”灰发灰须的丹老不知醒了多久，此时趴在书桌上有气无力地看着她：“欧阳小子，你以前也看中了它，差点被它反噬，难道忘了吗？如果不想这个小姑娘出事，最好让她打消心中的想法。毕竟她没有你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