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章 神秘的她
不是说这种石头，堆砌数千年方生一颗，还都不过手指大小，这一池子的魔元石种，个个都有满掌撑开的大小，一眼望去，不下数百颗！
“这些石头，约莫与外面那业障毒雾有关系。”业小花见杜若一路都不说话，干脆自己开口道。
今天的杜若，当真是太奇怪了。
杜若将捡起来的那颗魔元石种收入百宝囊，再次回到地面，转向右侧，走到正中央那个一杆通天的的巨石火焰柱下。
记忆到这里停下，杜若摸了摸早已不同于记忆中火红的石柱，指尖只余一阵温热。
这记忆，好像不止万年光景了吧？
那个没有印象的女子，难道就是她的前世吗？
可阴魂的前世，不是说不会被轻易记起的吗？
那她记起来的这些是什么？
“咔哒。”记忆里石柱下固定的方位，被杜若轻轻一扳，露出了一块凸出来的石块，她轻轻按下，面前沉寂许久的石柱凌空升起，露出了局石柱下的一个传送阵。
“……若若？你怎么知道……”业小花的话还未说完，杜若就已经踏上了传送阵，带着她一同消失在阵内。
“咚！”巨石柱猛然落地，激起一阵数年未曾飘荡过的尘埃。
传送阵的另一头，是一片同样建立在岩浆中央的村落。
前方镇口立着的石门已经塌陷的只剩一半，仅仅七八栋小屋也都因时光侵袭，变得破败不堪。
一条蜿蜒在地表的岩浆从村落左侧缓缓流过，小屋右侧，立着一片被细石堆砌成塔状、还算坚挺的石林。
许久未曾出现的记忆再次变幻，女子从传送阵中出来，走向石林，缓缓跪倒在地，稽首祭拜。
她做的，是她从未见过的一套手法，可杜若却仿佛已经知道她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一样，看着她从头到尾的将动作做完。
“敬吾先辈，稽礼悼魂……”
女子的声音，随着杜若恍然回神渐渐淡去，杜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的已经站在了记忆里相同的位置，正在做着记忆中相同的祈祷仪式。
这里，是那个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岩浆、业障雾气、魔元石种，都是她曾经生活的一部分。
环境恶劣、居无净土，可杜若回忆中的女子，却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平静的心情，仿佛这一切，分毫不曾动摇她的内心。
杜若绕着村内走了一圈，终于消失在原地，回到了百草鉴中，站正在修炼的梦神机对面。
梦神机面上一阵火辣，却没有睁开眼，身前黑影的形状，只可能是杜若来了，她挪动着屁股刚想背对她，胳膊就被杜若一把抓住。
“你认识我？”梦神机额角一跳，睁开了双眼。
“你是杜若。”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杜若静静看着她。
“我知道，我说了，你就是杜若。”梦神机的话，坚定且不动摇。
她的意思很明显，杜若不是她，如今的杜若，就只是杜若。
以前的事，只是以前，如今的杜若，就只是杜若，陈年旧事，即便再风光、再不济、再难忘，她如今，也只是杜若。
那个人，已经死了，不会因为她想起什么、忆起什么，就重新回来。
“你和她，长得不一样，经历不一样，记忆不一样。”梦神机再度说道。
虽然也有一样的地方，譬如这颗殷红的痣，譬如这个百草鉴，譬如业小花。
当年那个女子，何以风华，却消匿的无声无息。
若换做如今的杜若，她会和她一样，大闹这一方世界，只为求一个公平吗？
不会的。
因为这里的公平，已有，这里的秩序，已生，此间万物，已经有了所谓的轮回，已经分出了自己的阴阳来世。
梦神机看着杜若魂魄上那个无名花印，发现她当真没办法透过它，再看到什么当年的痕迹。
“外面的那些岩浆、祭台、祭祀的石林，都在告诉我，她和我……”
杜若的话，被梦神机抬手轻轻挡停。
“杜若，你如今只是你。你想怎么活，想怎么走，都只是你自己的事。那里不过只是……”一个过去，一个你勿需你再过多操心的，“一处遗迹。”
杜若仿佛被梦神机触动，从未有过风的百草鉴，第一次从杜若的身后，卷起一阵狂风，带动着此间无数百草的身姿，一起摇晃。
杜若深深看一眼梦神机幽黑的的眼睛，再度回到在村落。
她细细回味了一遍记忆里那女子的一言一行，走到倒数第二栋破败的青黑房舍外，捏起个移物诀，将阻挡脚步的房顶和碎石都移到一旁，缓缓走了进去。
房子里的摆设很简单，桌椅板凳皆是石制，床榻上没有帷幔，若不是记忆没错，任谁都不会觉得，这里曾住过位姑娘。
石桌下散落了几块石板，杜若捡起，在其中一块白色的背后发现了熟悉的花纹。
“是……金华印。”杜若想起了当初突破阴阳诀时，镜花境中业小花魂根的说法。
“运气不错，是镜花境，业小花选择过的主人，你是第二个碰到这幻境的人。”
难道这个女子，就是第一个碰到镜花境的人吗？
兜兜转转，如今她踩着前人的脚印来了此地，替前人做着祷告，领悟着前人已经走过一遍的道路。
她，当真如梦神机所说，还是自己吗？
杜若又在桌下找到一块黑色印着金华印的石板，发现它与白板拼到一起，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像鸟又像花，正中间还有一只张合的眼睛状，外围则是一圈藤状的花圈。
梦神机从方才就在发呆，杜若两块石板举了很久她才恍然回神。
“这是我在一件屋子里找到的，你认识这是什么纹路吗？”
“纹路？”梦神机无奈一笑，“这不是纹路，这个，就是你魂魄上的印记。”
梦神机抻了抻自己的双脚，接过杜若手中的黑白双板。
“真是久违再看到这种东西。来，梦姑姑今天教你个新玩法，这玩意儿，应该算是记录板之类的东西，当初……也罢，你自己看看吧。”
她将黑白双板并齐放到地上，掐了一个花魂才能施展的诀印，两块板子似有触动般由内而外的贴合直立，随后从狭缝中投出一屏光幕到二人前方。
一列列奇怪的文字，随着光幕稳定之后，慢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