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选择

“终于到了吗？”李晏自语。

呼~~

淡金色光芒散去，出现眼前的，赫然是一间书房，面积不大，八九十个平方而已，似以某种珍奇黑木制成，门窗紧闭，看不见屋外情形。

房中，仅有三排书架，但上面摆放的，却不全是书籍，准确地说，是一排书籍、一排兵刃、一排各类奇物。

“这里就是山海老人日常所居住的地方吗？”李晏好奇，两眼四下里扫视，发现三个架子上，都少了一部分东西，应该是先前通关了的二十多人，已经选走了奖励，因此便空出来了一部分位置。

天曲刀圣、白箭弓圣、霞圣三人，就在他身旁，不出他们所料，四人的确同时抵达，没有被分隔开来。

“欢迎你们，新生的人族武圣。”忽然，房中响起了一个悠长而苍老的声音，正是山海老人。

呼~~

一道苍老人影，跟随着话音，便即显形，是一老道人。

“拜见山海老人。”四人躬身道，这是对于陆地神仙的尊重，也有对人族先贤的敬意。

“不用多礼。”山海老人抚须笑道，四人果然便直起了身子，腰背挺直，任凭他们如何使劲，也弯不下去了。

“好强！”四人暗暗吃惊，紧接着又是失笑，陆地神仙，能不强吗？

这可是凌驾于天人级数之上的大神通者！

“青阳武圣、天曲刀圣、霞圣、白箭弓圣，不错。”山海老人点了点头，笑道，“人族武圣越多，贫道便越是高兴。”

李晏四人虽无法感同身受，但他们表示理解。

几万年前，尤其是上古黑暗时代，人族艰难求存，任何一个人，都是宝贵的，遑论外景武圣了。

“贫道临走前，特意花费时间、精力，布置了许多场景，便是想要考核人族武圣，所以，第三关的战斗，不会死人。”山海老人呵然笑道。

“原来如此。”李晏、天曲刀圣等人恍然，第三关时，武圣们同敌人激烈搏杀，可以说打出了真火来，却仅仅只是受创，并无一人死亡，主要是因为山海老人虚影，在感知不到法相意境之力后，就自我崩溃，他们本来还有些奇怪，此时方才明白，原来是山海老人自己所定下的规则啊。

山海老人叹了口气，道：“上古黑暗时代，人们的性命，是非常宝贵的，不能随意损失，除非死在战场上！”

听到这里，李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山海老人，那些个妖族武圣呢？”

李晏分明记得，自己在进入山海遗迹以前，见到过妖族武圣，譬如那南岭莽牛一族的大力牛圣，山海老人如此重视人族，又经历了三万五千年的上古黑暗时代，自然而然敌视妖兽，恐怕大力牛圣，已经全都死了吧？

天曲刀圣、白箭弓圣、霞圣三人，闻言纷纷竖起了耳朵。

“死了！”山海老人冷笑道，“妖族武圣，贫道见一个杀一个，还想获得贫道宝藏？真是痴心妄想！一万多年过去了，那些个妖族武圣，脑子可能都傻掉了吧，竟然忘记了人妖不两立的原则。”

“果然！”李晏暗道，对于山海老人举措，倒不觉残忍，妖兽非人，有些妖兽族群，甚至以人族为食，死了根本不可惜。

天曲刀圣、白箭弓圣、霞圣三人，和他一样想法。

“好了，不多说。”山海老人笑道，“我这书房中，存储了神功妙法、强大宝物、珍稀矿产等，你们通关的速度较慢，每人可以选择两样。”

四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天曲刀圣、白箭弓圣、霞圣三人，脸露喜色，这不正是他们渴望得吗？

想来陆地神仙特意留下的宝物，无一普通、寻常，定然珍贵得很。

“对了，山海老人，山海镜呢？”天曲刀圣忍不住问道。

“哈哈。”山海老人朗声道，“你们来晚了，山海镜，已经被人选走了。”

“唉，可惜。”四人齐齐叹气，虽然早有所料，不觉得自己有这么个机会，获得仿品三镜中的山海镜，但事到临头，心里面终究残存了些侥幸，此时方才破灭。

“你们四人，每人两个选择权，说吧，想要选什么？神功妙法？兵刃？还是奇物？”山海老人问道。

天曲刀圣、白箭弓圣和霞圣，他们纷纷沉吟了起来，对于自己的选择，确实还没想好。

李晏是唯一例外。

第二关时，面见山海老人，经受了规则洗礼，他可难以忘怀。

于是，他抱拳道：“山海老人，规则洗礼肉身，不知是否可行？”他眼光中满是希冀之意。

“规则洗练肉身？！这是什么？”天曲刀圣他们三人闻听青阳言语，齐齐发愣，脸上有些茫然。

不过，他们明白一点，青阳绝不会无的放矢，所谓规则洗礼，定然极其珍贵！

他们默然不语，侧耳聆听。

“你还想要第二次洗礼？一次不够吗？”山海老人挑眉。

“青阳有过一次规则洗礼？！”天曲刀圣三人愕然，与此同时，他们也明白了过来，难怪青阳出言询问山海老人，原来是尝到过甜头啊。

我们要不要改变选择呢？

三人思虑了起来，暂时拿不定主意，准备看看青阳情况再说。

李晏心中七上八下，他深吸口气，凝定了心神，缓声道：“不瞒山海老人，我不缺顶级宝兵，什么神功妙法，同样也不需要，最后的奇物，更是可以暂且搁置一边了。领悟武学意境、推动天地法相、扩张泥丸宫这些，事关修行根本，我当然是自己施为，无需他人相助，不过，提高肉身强度，增加真元承载量，倒是可以通过外力襄助。”

“确定了？”山海老人脸色沉凝，不复笑意，“青阳，你不再考虑了？神功妙法、顶级宝兵，甚至半神器，贫道这书房中，可都是有着。念你修行不易，贫道最后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青阳……”天曲刀圣、白箭弓圣、霞圣三人，侧首凝望李晏，目中透露出些许担忧，但他们不会插话多言，青阳乃外景武圣，有着自己的想法。

李晏确实想了一想。

神功妙法？李晏主修内功，乃《大日真火功》，天人级数所创，无需改修他法，拳法、淬体秘法等，进入了先天境后，便一直是自己开创，他人法门，顶多是一个参考。

顶级宝兵？泥丸宫小天地中，拢共炼化了清宁羽衣、照空灯、炎帝玉、三色拳套，共此四件顶级宝兵，攻守兼备，难道还不够吗？足够了！再多，临敌之际，也难用到。

“呼~”

想到此处，李晏吐出口气，坚定了自己想法，肃然道：“山海老人，我还是选择规则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