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钟乳灵棺
越是往里走,溶洞内的气温就越低。
现在正值八月,可是这地下溶洞温度却已经接近了冰点,仿佛在这溶洞深处埋藏着一块万年寒冰。
我是第一次下溶洞,冷的直打颤,虽然下地前已经做了一些防寒准备,可这刺骨的寒冷显然超出了我的预计。
徐文斌见到众人脸色都不好,于是下令原地添衣服。
几个无烟炉支起来,周围的温度总算回升了不少。
我和夏九九烤着火,看他们从行军带里掏出一件件潜水服,暗叹这伙人的装备齐全。
铁河见我冻得嘴唇发青,就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件备用的潜水服,递给了我:“这是之前死掉的两个弟兄的潜水服,你们二位要是不嫌弃,就凑合着穿吧。”
我接过潜水服,用手捏了捏,发现这套潜水服竟然是特制的保暖潜水服,里面的料子甚至加了绒,不由得问道:“你们怎么连保暖潜水衣都带,难道一会儿还得下水?”
听我这么问,铁河呵呵一笑,又递给我一根巧克力有些得意的说:“没有,我们对这个墓知道的也不多,这潜水服不过是我们制式装备。”
我见老铁态度热情,心思一动正打算多打探几句,突然听到哎呀一声,随后人群便是一顿骚动。
“靠,什么玩意掉我头上了。”队伍中的一个人突然喊道。
“什么东西?活的还是死的?”一瞬间,枪械上膛的声音以及七八支手电瞬间汇聚到那声音的主人周围。
徐文斌走到那人身前,拽住他的衣服去看他的头顶。随后伸手一摸:“艹,一滴水也能给你吓成这样。以后搞不清楚状况,别给我大惊小怪的嚷嚷!再有下次,老子直接一枪蹦了你。”
听说是水,队伍里的人都松了口气,不过大家却下意识抬头向上看去。
我们顺着手电光向上望,只见岩洞上方的钟乳石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晶莹透明的颜色,仿佛冬天结冻的冰凌,被手电光一照折射出绚烂的色彩。
“你们注意到了吗?越往深处走,这些钟乳就越发通透。”铁河的手电光一直向远处照过去,果然随着手电光的照射,那些原本浑浊不清的乳白色钟乳柱,慢慢变得纯粹洁净起来,颜色也越来越淡,几近透明!
“这洞里这么冷,上头不会是冰凌吧?”我抬头向上望去,喃喃问道。
“砰!”
我的话音还未落,就听见砰地一声枪响,我还以为是谁的枪走了火,吓得一缩脖子。
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站在一边的徐文斌朝着洞顶开了一枪。
子弹将钟乳打碎了一片,掉在地上如同寒冬腊月的雪花冰凌。
徐文斌弯下腰,在地上捡起一些还算完好的钟乳,拿在手里把玩。
“拿在手里虽然凉冰冰的,但确实是钟乳石。”徐文斌饶有兴致的把玩着两根晶莹剔透的钟乳石,拿在手里撞地啪啪直响。
我见他单是为了确认是否是钟乳,就开枪射击这样珍贵的溶洞,不由得心中起了不少怒火。
这些钟乳生的如此澄澈纯净,即使在国内也是稀世珍宝,这个徐文斌竟然如此放肆的破坏,简直混蛋之极。
湖南波月洞,损坏两根鹅管钟乳,价值175万,长春吊水壶损坏冰钟乳,价值275万。这洞中钟乳成色剔透,晶莹如冰,乃是钟乳中的极品,如果这洞中的钟乳可以估价,必然超过万亿不止。
然而我却必须压下怒火,不能表现出来。万一让这群强盗知道了这些钟乳的价值,他们一定会大肆破坏,将这些钟乳全部锯断运出山洞。
现在既然钟乳已经被从山洞上射了下来,那大家自然都凑了过去,想要看个仔细。
徐文斌拿着其中一根中空的鹅管钟乳,将香烟插在钟乳管里,得意的叼起钟乳管的另一端,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笑着说道:“散了散了,要仔细看,天上多得是,看好哪根自己开枪打,套好衣服以后,就都给我快点收拾东西继续向前。”
我把巧克力掰了一半递给夏九九,一边吃着一边继续赶路。
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钟乳,在钟乳的交错间,上面的青铜链条也一直延伸,仿佛错综复杂的蜘蛛网。铁河的手电光一直跟着洞顶的青铜链条,时刻注意着上面的动向。
这些青铜链条时而穿过钟乳,时而暴露在空气之中,好像打算将这些钟乳全部锁起来一样,十分壮观。
真不知道古人的能工巧匠是如何将如此多的青铜锁链在不弄碎钟乳的情况下,如同穿针引线一般将这些钟乳连在一起。
“快,把探照灯拿出来,你们看前面的那根钟乳。”
那是一根透明如水晶一般的钟乳石柱,石柱的形状犹如一个倒垂下来的大肚瓷瓶。
这般晶莹巨大的水晶,即使在这处地底溶洞之中,也是极其罕见的存在!而更加不可思议的事则在于,在那颗钟乳石的中央位置,竟然有一具全裸的女尸蜷缩着倒挂其中,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露出动人心魄的瑰丽景象。
我们先前也知道女尸是被封存在这些巨型钟乳之中,却万不知道,未被破坏的钟乳灵棺竟然如此摄人心魄。
那女尸的脚裸上也锁着青铜锁链,好像连着脐带安然入睡的婴儿,又似被禁锢在水晶中的凶灵,仿佛随时都会破晶而出,将入侵者斩尽杀绝。
我们先前领教了这些女尸的厉害,现在自然不敢再碰这些水晶。
“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这话说的一点不假。”铁河感慨地挪开注视女尸的眼睛,继续向前走去。
我走在众人之中,脑海中的疑团越来越浓。
青铜锁链,水银女尸,大量的夯土巫印,封印在钟乳之中的赤裸女尸。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似肃慎的行事风格,却又无处不在的跟肃慎产生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些封印在钟乳之中的女尸到底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单单只是作为一种守卫墓室的机关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