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唐猪(2/3)

唐门暗器的铁流对上玄元七十二浮世的符箓流。

暗器算是沾了些光,毕竟符箓作用驳杂,而暗器则是为杀而生,此消彼长,同时,符箓真正的作用也并不在此。

嘭嘭嘭!!

天空下起了暗器雨。

失去力量自然下坠。

符箓也飞快地燃烧成灰烬。

持续短短两三秒的对冲,暗器便是已经到了末途。

末途的暗器流后乍现出一根五彩孔雀羽毛。

那羽毛继续与符箓对冲。

符箓九张烧尽,又是九张,直到烧毁了足足张,那孔雀羽毛才轰然爆开。

而符箓依然还有小半!

符箓流冲破了铁流,在半空一个转折,摧枯拉朽地直上烛龙杀去。

但就在这时,那极乐宫宫主身形在完全无法借力的半空,亦是完成了一次奇迹般地折射。

他的力量在刚刚对冲符箓流时已经消耗了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他用唯一的剑作为踏板。

咔...

剑崩断。

他身形如电,直射向那灰金长袍的神秘人,双指点出。

以指为剑。

剑气。

血气。

浓郁无比。

极乐宫宫主唇边带着欣喜而病态的笑,这一刻...人就是剑,剑就是人。

这是刺杀之道,他所能窥见的极致啊!

朝闻道,便是极乐。

“赐你解脱!!!!”

极乐宫宫主就如一个变数,他跳出了两军的对杀,而直斩敌首。

烛龙本已有些绝望的神色顿时有恢复了希望。

他低喝一声。

身后佛影观世双瞳越发威严。

飞花落叶再度而起。

化作汹涌绿柳,维系着已经崩溃的铁流,对那阎罗天子持续试压,以牵扯阎罗天子最大的力量,而给下一刻极乐宫宫主的刺杀带来转机。

极乐宫宫主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苦...

他的躯体在燃烧,但他的心,他的精神,他的力量却凝聚于指尖。

但这一刹那...

他忽然看到了一把桃花油纸伞从远飞速而来。

踏...

踏踏...

踏踏踏...

极乐宫宫主很不想去看,因为这伞,这脚步太熟悉了。

刺客世界,五大势力的首领,谁不认识谁啊。

他目光一撇,只见一道霓裳的残影,全身充斥着玄意,拉出一道桃花般惊艳的白流。

伞先至。

伞面一收,其下女人已经露出了面容。

那女人站在阎罗天子身侧。

所有的残影都凝固在了那一刻。

哧!!!

那女人雪白的皓腕上浮现出血色。

毛孔里溢出蒸汽般的红血。

伞尖对指尖。

无声。

大音若希。

只不过桃花伞碎了。

而极乐宫宫主也定格、凝固在了空中。

他看到了这个女人。

百花榜第一甲,醉了整个江南,那惊艳无比的白桃花。

他也认出了这个女人。

江南油纸伞刺客势力的首领,那神秘的无名的人,两人在地下世界还有过极少的两次碰面,当时远远相望。

如今,这两道身影重叠在了一起,许多疑问,猜测也得到了确认,只不过已经晚了。

“小星移无相,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若我状态完好,你却不是我对手...”

半空,极乐宫宫主说完这些话,便是身化一团血雾,轰然炸开,他已油尽灯枯。

而夏极心神一合,符箓瞬间撕裂绿流,同时穿过唐烛的胸膛。

后者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他看着飞速掠近的阎罗天子,露出微笑:“我还以为你要问我很多问题呢。”

他面前灰金长袍的神秘人道:“问了你又不会说,说了又不会是真的,何必侮辱你,侮辱我呢?”

唐烛一笑:“也对。”

他仰天长舒一口气:“这天下人众多,但还是你...才...最了解我。可惜了...”

说完之后,这唐烛周身燃烧起火焰。

那是夏极符箓之中的天火。

这是第九叠符箓的力量。

风火雷电,皆在掌控。

慕容嫣然看了看符箓...

蓦然有点懵。

这...这也是主上的力量?

不过幸好,她的一切都在主上掌控之中,无需担心知道的太多了。

夏极侧头看向身侧的绝美女子,质问:“你怎么来了?”

慕容嫣然有些惶恐:“主上...”

“算了,下次听话。”

“是...”

她来的太匆忙,以至于孟婆的装束还没能换上。

而夏极也取下了面具,月色里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

...

...

唐门禁地。

百米铁墙包围着,上下平滑,除了入口大门,再没有其他方式进入。

这铁墙中藏着诸多秘密,但却根本不为外人所知。

禁地入口出,一个憨厚的只有六七岁的小胖子正呵呵地傻笑着,双目无神,舌头时不时从嘴边滑落,耷拉在一边。

这就是个天生的傻子。

他靠在铁墙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

直到,远处山道上响起脚步声。

小胖子呼吸才急促起来,同时发出猪一样的兴奋的“呼呼”声。

没多久,山道入口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拎着饭篮的女子。

饭篮被放在了禁地入口。

“唐猪,交给你了,饭篮上层的饭菜是你的,下层的饭菜记得给大公子。”

“哼哼哼,好的,好的。”小胖子看着食物两眼放光。

“嗯。”

那女子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这小胖子正是大公子的亲弟弟,只不过兄弟两人性格差别也太大了,这位小胖子的存在感低的好像一头猪一样,是个人都能嘲讽两句,以至于他的真名都被忘了,大家只知道叫他唐猪。

慢慢的,大家也都遗忘了这个傻子。

因为他是个废物,是个不可能学会任何东西的人,是个连自己生活都无法自理的人,如果不是能直立,长着人脸,说是一头猪还真是不为过。

谁会记得这样一头猪?

有必要么?

也许连他那天资妖孽的大哥都想要忘记这种耻辱,何况别人呢?

只不过,这头猪傻归傻,废物归废物,但也许是血脉关联,对唐烛却好的很。

每当唐烛被关禁闭,这头小猪就会哼哧哼哧地守在门外,算是陪着铁皮墙后的大哥,这是他那幼稚简单的脑袋瓜子所能想到的善意了。

今次,自然也不例外。

他看着那饭篮,深深吸一口气,涎水无法控制地从嘴角流下,“肉,肉,肉...”

唐猪三下两下打开了饭篮,也不取出饭盘,直接傻乎乎地开始趴下,用嘴开始舔吃盘子里的食物。

他的腰间系了个黑不溜秋的金属小玩意儿...

看不出来是什么,也许是不知哪里捡到的一个废弃的小玩意儿。

随着他弯腰,那小玩意儿好像开始了转动,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