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贪财
周义归收回传讯符,目光闪动。
师兄已然寻得白长迎的踪迹,若真将他带回来,自己莫非还把玉玲玲还给他不成?
然而此事若由自己出口同师兄讲出,未免会显出自己狠毒,也只能由着师兄来做这事,只盼师兄对白长迎出手时,一时收不住力,倒将他出手打死,也一了百了。
先前觉得殷牛师兄很有城府的样子,恐怕会暗中算计我们这些师弟,而今他看到白长迎踪迹,都要给我传讯,看来是我错怪了他。
殷牛师兄还是那个敦厚的人。
周义归想了想,按照殷牛的吩咐,把师弟岳鼎召来,二人联手催动法阵,护持住了周遭地界,以防出现万一的状况。
不过在二人思想里,这万一的状况也根本没有,谁会在这寒泽之中到处行走,还偏偏选在盘蛟山地界撒野?
两人催开了法阵,只见烈火滚滚,化为烟霞,笼住了这片区域,更映衬得四周冰山呈现斑斓五色,被法阵包围的区域寒气被驱尽,开始涌现一丝丝暖意,天地元气的流动也不再似先前那般凝滞,逐渐顺畅起来。
盘蛟山门下诸弟子纷纷欢呼出声,周义归与岳鼎见他们如此雀跃,也相视一笑,由周义归开口道:“今日开了大阵,时间珍贵,你们切不可浪费,且都先停下手中活计,各自回屋内吸纳元气,努力修炼去罢!”
诸弟子们白日里还须做搬运冰砖,营造房屋的苦力活计,到夜间天气更冷,便得躲在屋里靠火元丹捱过漫漫长夜,各自虽得了盘蛟山四位老祖授法,但毕竟不是亲传弟子,不会有人给他们开小差,都腾不出时间修炼。
眼下有二老祖周义归这道旨意,他们欢呼声更盛,朝周义归二人连连叩拜,俱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回到各自屋内修炼去了。
周义归听着一众弟子们的感恩戴德,内心其实颇为受用,瞥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岳鼎一眼,暗道:岳鼎师弟都收了几个童子,收在洞府里,我不如也趁机挑选几个资质根骨不错的弟子带在身边,到时机成熟了,便直接将之收作亲传弟子?
盘蛟山基业定下,四脉师兄弟各有传承,以后总要分个高下。
此时不抢占先机,如何能成?
周义归越想越觉得此事迫在眉睫,就欲在今天将之解决时,忽然听到一阵风声呼啸,那些还未来得及回归屋室的弟子们纷纷抬首,惊骇地望着天空。
他跟着抬头,便见三道烟柱直冲而来,烟柱之中,响起印天正的声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殷无是座下弟子,速速过来授首!”
盘蛟山山脉繁多,绵延千里而不绝,印天正三人本来还得找寻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山门所在,未想到这时周义归二人开启了神火归元阵,他们一见几座冰山五色斑斓,宝光氤氲,焉能不知盘蛟山山门正在那里?
登时便杀将过来,果然见到下方的法阵!
印天正长啸出声,演化化魔经,放出无量白光,层层叠叠,如海如潮般向下方那被神火包围住的盘蛟山山门倾轧而去!
周义归与岳鼎陡然看到有外敌来袭,俱是心头凛然。
他们只见三道剑光汹涌而至,刹那间演化无量白光,包围住了盘蛟山山门,登时认出这是黑魔国自家的神通,周义归正对来者的身份暗暗猜测之时,岳鼎已经忍耐不住,架起一道剑光,呼啸间直冲向外面那三道剑光。
他眼见师弟冲出护山法阵,正欲开口拦截,但转念一想,让师弟去试探试探来者的虚实,自己在下方运转神火归元阵,配合师弟也未尝不可,于是全力运转法阵,使神火鼓荡,直冲云霄,同时吐气开声,向众门人弟子道:“事关本门生死存亡,尔等速速与我共同催动法阵,抵御外敌来袭!”
众弟子眼看到强敌来袭,心中固然惧怕,但自身在法阵护持之下,一时半会儿之间却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便壮起了胆子,按照周义归的吩咐,各自驾驭一面阵旗,催动真气使神火愈发沸腾,愈演愈烈!
见到这般声势,周义归也不禁多出了几分信心,仰头朝天上看去。
但见师弟岳鼎驾驭一柄焰腾腾的飞剑直冲而出,师尊赐给他防身的那道画轴法宝也延展而开,在漫天火光中朝着敌人的三道剑光席卷而去!
“好贼子!”
印天正一看火光中冲出个炼罡初期的修者,不禁啼笑皆非,刚想令燕山阳出手,将这小辈打杀了,忽见对方抖出那张画卷甚为熟悉——定睛一看,顿知此宝来历:竟然是殷无是那贼子的浑天画卷,五品上的好宝贝!
这下他也不愿让燕山阳代劳了,断喝一声,剑光陡转,怒潮般冲袭向那副浑天画卷,白光层叠铺展而开,不过刹那之间,就冲破了浑天画卷的封锁。
光芒突破封锁后,即在半空中凝聚成印天正的身影,他掐动一个法决,炽烈白光中便演化出一只巨爪,当头向岳鼎笼罩而去!
巨爪遮天蔽日,一经祭出,竟有震慑心神之能,不过炼罡初期修为的岳鼎在这番威势下,直接呆若木鸡,诸般法术尽难使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周义归在下方看得大急,立刻催发神火,演化一条火龙,怒吼着冲撞向那白光巨爪!
两者轰然相撞,漫天火光四散!
巨爪上浮现一道道裂缝,然而火龙却是直接就作烟云消散,不复存在,难以阻止巨爪覆压的丝毫趋势!
岳鼎一下被巨爪拘拿住,掌心里跟着浮现一道诡异符文,抽干了他通身精血与罡元,将之碾压作飞灰消散。
他的诸般法宝,自然也就落入巨爪之中,被印天正连带着浑天画卷匆忙收回,面不改色地装进自己囊中,却是一点与两个小辈分润的意思都没有。
燕山阳看到自己的长辈这般模样,心头一阵无语,瞥向一旁的室宿,却见对方神色淡然,对此似乎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