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狩猎风羊(二)
叶玄对胖虎的要求只是让它不停追逐这群风羊,将它们赶到特定的方位即可。
那头落单的异种明风时不时会被后面的几头公风羊挤兑,速度不断减慢。
胖虎只要逮着机会,就会扑上去,在那头明风身上添几道伤口。
一路奔行下来,明风一身雪白的皮毛,已被鲜血染红。
它的气力在这个过程里,不断减少,渐渐难以驾驭金红之风,与前方的风羊群距离越拉越远。
明风悲啼不已,被同类陷害至此,它怎会还不明白,是自己错看了随侍公风羊?
就连先前围着自己打转的那几头公风羊,都已被随侍公风羊收买,成了它在关键时候坑害自己的得力助手!
它只恨自己错信了这群所谓的同族!
恨不得有天罚降下,把这些同族全部灭绝!
仇恨的种子在明风的内心埋下,它已无力为自己报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众同类愈跑愈远,将自己抛在随后。
随侍公风羊长嘶出声,在它之前的羊群便分开一条通道,供它领着几个手下走到最前面,成为风羊群的新首领。
一切皆是早有预谋。
既然明风不愿与同类为伍,刻意与同类划清界限,那么被同类在危急时刻当做棋子牺牲,也就顺理成章。
“咩咩!”明风悲怒长嘶,身后的犬类异种越追越近,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上它的头顶。
它已不在乎自己最终是死是活。
明风停下奔腾的步伐,浑身浴血,立在林间,深深地注视着它的同族们远去的身影。
愿上苍能降下神罚!
劈死这帮背信弃义的畜牲!
轰隆!
仿佛上苍在响应明风的召唤,一道金红雷霆骤然落下,险之又险地擦过随侍公风羊的身躯,在它身侧的位置,砸出一个数丈宽的深坑!
不少风羊闪避不及,奔入深坑,失了前蹄,接连跌倒。
后来者下饺子般奔进那深坑中,将先行者踩踏成了重伤。
羊群一下子骚乱起来,惊惶乱叫,又欲要四散开,转而逃去别路。
咔嚓!咔嚓!咔嚓……
一棵棵林木被碾压摧断的声音接连响起,羊群的侧方,一道九丈余长的黄龙穿过森林,朝着羊群缓缓逼近。
真龙的气息降临此间,带给羊群浓重的恐惧。
不少风羊当场前蹄下跪,低下了头颅!
阴影此时在前方浮现,逐渐遮蔽羊群们头顶的天空那是另一头浑身紫黑鳞片,闪烁金属光芒的真龙!
它周身缭绕雷光,威严更甚于黄龙!
双龙交错,封堵住了羊群们左右两侧,以及前方的去路,直面双龙无疑比直面犬类妖兽更让羊群恐惧。
有些羊只试图转身后退逃跑,后方却没有了胖虎的追击。
只有一头浑身浴血的明风,立在莽林之间,冷眼看着后退的同族。
同族们向它垂下头颅,乞求怜悯,乞求获得逃生的通路。
它只冷眼看着,一旦有同族接近,它便亮起独角,直接在那只风羊脖颈上扎出一个窟窿!
三五只风羊死在它的独角之下。
更多的风羊愤怒嘶叫,通红的眼珠子瞪视明风,它们不敢同双龙叫嚣,便把那点勇气全用在了曾经的头领身上。
在冲击明风这件事上,它们表现得更加悍不畏死。
明风身上伤势严重拖累了它的战力,接连以独角扎死三头公风羊之后,它便难以支撑,开始节节败退。
“行了。”
正在此时,林子里忽然响起一个人声。
在半空中交头接耳的双龙,听到那个声音,立刻停止看戏,各施神通,将羊群全部赶到一块,沿着固定路线,往林外而去。
明风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叶玄从林子里走了过来,看着倒地的十余只风羊,唾液已经开始急速分泌。
他吞了吞口水,大手一挥,直接赏了胖虎一只刚死不久的风羊。
跟在其后的胖虎,立刻选中场中最壮硕的那只公风羊,开膛破肚,大快朵颐起来。
叶玄则忙着把剩余六七只死羊全部扒皮处理之后,先塞进法宝囊里。
他手持尖刀,极其利索地把一只只风羊扒皮,开膛破肚,掏出内脏,倒地不起的明风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人类修者背对着它,将它曾经的同族们全部料理好。
那些或吓昏过去、或被踩踏昏过去的羊只,对方亦没有放过,以一道铁索全部将之串起来拴住,交给其手下的犬类异种看管着。
见此一幕,明风的心情多多少少有点复杂。
它强撑着四肢,从地上爬了起来,倒也没有逃跑以它眼下气力,逃不出多远便会被叶玄抓回来。
这头异种苏醒的时候,叶玄就心有所感,只是一直无暇理会对方。
明风被同类排斥,视风羊群为仇寇,自己派双龙把群羊圈禁,也算为它报了仇。
眼下便看它是如何表态了。
明风站起来后,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子,看到人类修者旁边的胖虎,总算意识到那双龙与这人类修者是一伙的,他们同属于一个强悍的势力!
只要是有灵智的生灵,没谁会认为一个人类修者有能力豢养两条真龙。
如此一来,双龙在其他不知情的生灵眼里,就只能是和叶玄一伙的,而不会认为它们是叶玄的下属或是义子。
饶是如此,也足够威服明风,让它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它缓缓挪动步子,走到了叶玄跟前,前蹄屈起,跪在了地上。
一缕真从它头顶逸发,流入叶玄的龙鸟印玺之中。
“不错,以后你便是我的麾下之一了。”叶玄轻轻一笑,随手递出去一颗疗伤丹药,塞进了明风的嘴里。
北风吹刮,明风低着头颅。
丹药润化,一股暖流在它四肢百骸内荡漾开来,开始修复它身上的伤势。
叶玄带着被收服的明风、胖虎,以及七八只风羊,迅速脱离了此间。
这场不算激烈,但足够会令其他人震撼的战斗,在北风吹刮,风雪弥漫见,被掩盖去了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