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奈的疯狂
带着些许的不甘，些许的无奈。望着背后的为之奋斗的大厦，竟有些无言的序语。
走了，一步一步的，没有曾经的雄心，也没了壮志。远远的走了，背后的那个楼，那个厦也就没了身影。
心是沉重的，此刻也没有灵魂。没有目的，自然也就谈不上归宿。就这么走着，累了就躺在人行道旁。
没了模样，也没了希望。
看不懂世界，也望不穿路上的行人。
天渐渐的暗了，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此刻的秦无忌感觉是那般空灵。不是顿悟，而是你想了此残生的纠缠。
站在高架桥上，望着下面川流不断的车辆，那美妙色彩的灯光。感觉不到平常的刺眼。而是如此的柔和。
醉了也睡了，醒了也悟了。
看着路边无厘的情侣，或笑或疯或狂。
痛，痛彻心扉，用手抚摸着心，滴落了眼泪。
悔，悔看不清人生，更看不清自己，总以为还有的是时间。但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往往会跟你开些无法返回的玩笑。他笑了，你想哭，却也没了机会，也没了必要。
醉，醉不愿醒，往事的种种，此刻的回味是你灵魂的痛楚。
此时的秦无忌，乱了，傻了，疼了，醉了。
回想起玉曦多年的陪伴，多年的坚持，多年的等待。是不懂吗？不是，只是心底的那个坎还在，不敢触摸，也不敢向前。
如今坎没了，人也快了没了。才想起，自己所谓的坚强，坚定，是如此的不堪。
手好像触摸着什么，难以言表。
有个时候，在独处之时，男人的眼泪如此的无奈。控制不住的泪滴，不停往下落。落下了也清醒了，滴完了也明白了。
秦无忌的心，此刻也悟了。也只能悟了，不悟你还能如何。
也只能让往事随风，记忆永存。既然没办法回去了，也回不去了。那也不枉来此一遭。
半夜的城市，独属于她的美丽正向你展现。
无序的走着，凌乱的跑着，寂静的躺着。
......
时间长了，有个时候自然而然的会给你一个答案。
回到了家中，秦无忌那无神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几天前就明白了什么。决定了什么好像也决定了什么。
乱的，心还是乱的。看着这熟悉的客厅，熟悉的沙发，熟悉的厨房，熟悉的阳台，熟悉的背影。
哪来的背影，如此熟悉，但又陌生。不是时间累积起来的，而是发至内心的熟悉。
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在那青春，俏丽又憔悴的面容下显得诡异。那一声沙哑带着哭腔的”哥”，让秦无忌那颗即将黯淡的心恢复了一丝生机。
对，至少现在还能看到亲人，也是莫大的安慰。
轻轻抱着这个几年未见满脸泪痕的妹妹，溺爱的抚摸这她的头发。一声：傻丫头，你怎么来了。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丝丝微笑。
“我怎么来了，，，我怎么来了”，那沙哑的声音，绝望的眼神，看这个哥哥，也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那无力的拳头不停的打在秦无忌的身上，这对兄妹都无言无语。
良久，良久......
我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秦无忌那抚摸着头发的手，轻轻一颤。静静的看眼前的妹妹，带着无奈，有些后悔，心疼却无言。
是啊，唯一的亲人了，感觉世界如此美妙又如此意外危险。
用力的眨着眼睛，不让悔意的泪水滴落。
但没用，很多人，很多事，你很多时候决定不了，也没法决定。上天已经给你决定了。
虚无飘渺的命运，是虚无却又能转为现实，是飘渺但此刻近在眼前。这就是命运你无法触摸却总是隐藏在你身边。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心凉的哀伤。
秦无忌那望着窗外的双眼，渐渐的转过头来望向泪流满面的妹妹说了句话：”小丫头，别哭了。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很多意外你没法避免。也避免不了，你得好好活着...活着”。
她仍然在哭泣，哀伤的愁容为之心碎，整个客厅布满了忧伤，那般宁静，或称之为寂静更合适。弥漫着些许死亡的纠缠。
“我要你活着，不要你死...”，嘶哑的喊出，没有了往日的空灵。”我不要一个人孤伶伶的活在这个世上，不要...”。
秦无忌的心为之低沉，没了生息。心叹犹如未雨，无言更添愁绪。
就这般兄妹互相望着，泪水总是留不住的，滴答的声音伴随着细细的哭泣...
窗外天黑了，比往常来的更加沉静。
没有狂风暴雨，也没有电闪雷鸣，一切都是如此平常。
这个城市没有一丝改变，该如何就如何。行人继续走着，慢慢的走着，谁又与谁相干呢，你的忧愁世人皆不为之所愁。他之哀伤你不知所因，亦无言不语。
秦无忌扭转着脖子，慢慢的转动着，看着这房子中的一切。彷如地狱的幽灵巡视自己前生的住所，无奈的不舍又这般心静。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
“就这样吧，你明天跟我一起去老家拜祭下父母的坟墓，此生授之于父母离别了也该去看看...道个别.....”，低头看着流光了眼泪的妹妹，秦无忌轻轻的说着。
俩人无言，再多的话语。此时此刻，又能说什么，此生此痛，只留在心中。
“你去做几个菜，我们兄妹俩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挺怀恋以前的”，秦无忌说完，拖着麻木的双腿，努力的站立起来。
走到浴室，洗着，洗着。
那颗黯淡的心，稍微恢复了点生机。
最少临走之前，也要给自己留下一个值得留恋的回忆，要给妹妹留下一个完整的哥哥。不是无奈的，而是挣扎过的。
最后的晚餐真的很简单，很简单。
望着餐桌上的，一个荷包蛋汤，一个蛋炒饭，一个蒸蛋，一个酱丝苹果。没了，冰箱是空的，那鸡蛋不知什么时候买的，这就是秦无忌的生活。
赢了世界，赢了事业，却失去了平淡。
一夜，平静，各自睡去。
但怎又睡的着，躺着等待天亮...
清晨，阳光格外柔和，心不再沉重。
简单的吃了点早餐，整理下房里的东西，也不知道该整理什么，这就么弄着。
出发了，有点远，好几百公里外的山村，好几年没回去过了。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敢，不愿。
有过怨恨，有过无奈，纠结过后也就随着流逝的岁月消失在漫漫长河中。
几个小时路程过去了，爬了几座小山，看着眼前的清静的坟墓。虽有人打扫，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秦无忌在墓碑前伫立着，心中的心情，难以言语，也无法言语。无声的哭泣着，跪在父母的墓前。突然感觉到自己可悲，可恨，可怜，就犹如心没了牵挂，也就没了支柱。浑浑噩噩，心不知所踪。
旁边的妹妹，早已泣不成声。
或许半个小时，或许半个时辰，或许更久...
秦无忌慢慢的站了起来，带着昏暗的眼睛，摇晃的走到手提袋旁，拿出各种各样的酒。
还记得当年父亲几乎唯一的爱好，每天二两酒。
只有米酒，还舍不得喝，每次都只倒半杯。
把所有的酒都打开，拿出杯子，一一倒上。举起手来，对着墓碑，看着一旁的妹妹，不语。一抬头一饮而尽。
一杯又一杯，如此放纵。也无需克制。
是没话说吗，不，是心中的万千言语，都说不出口，说不明白此刻的心境。
醉了，旁边的妹妹躺在墓碑前面，还带着一丝笑容。不由悲从中来，树上飞过的乌鸦呱呱的叫着，好像终结的序曲，在耳畔飘荡。
或笑，或狂，或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觉间天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天空的笑容，散了，走了，没了。
秦无忌带着妹妹回到了老家，看着这依旧整洁的的房子，如此留恋，抚摸着每一处地方。
晚上，一个人躺在天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入神。依稀记得小时喜欢这么看，喜欢听着母亲的故事。
想了很多，理了也还是乱的，因为心乱了，但心也平了。
四周，青蛙叫着，猫的哭腔，狗的汪声，蚊子嗡嗡的吵，各种各样的声音，时起彼伏。
听着混乱，却心中宁静。
时间总是按步就班的走着，新的一天来临。秦无忌看着已经醒来的妹妹。
知道，该来总归要来，该说总是要说的。
看着眼前憔悴的面容，说道：”这次来老家也算了结我一桩心愿，我的情况你也了解，有些事没办法，就是这样。我呢在最后时间中会做我想做的事。”
那茫然的脸庞，血丝的眼色，看着这秦无忌流过一丝电流，让他心痛。没什么好哭的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无忌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滴落在抓着妹妹的手上。
“我给你留下一个基金，过段时间会有人去找你。你得好好活着，或许是我的执念，若以后结婚有机会就给秦家留个后吧！”
用力的抱着妹妹，此刻的她是如此脆弱。
只想抱着，抱着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真的不想离去，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不想看不到这个亲人。
但命运的无奈，你总是无法捉摸的，既然来到这个世界，自然也要离开这个世界。只不过时间的早晚罢了。
懂了，但却不能悟，悟了却不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