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少年护刀

转身回头,师甯看到了自己绝对不想面对的人物。

“小杂种,盯梢你很久了,一路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身后本来空洞的巷弄,竟然突然窜出了无数的少年身影,高矮胖瘦的大致也在10人以上,师甯对于这些少年的面孔都有印象,因为平日里,或多或少都被这些家伙欺凌过,而其中为首的赫然正是前日将自己堵在巷弄里的陆家子弟陆阳。

师甯犹记得,前日里,正是陆阳带着4个纨绔子弟截住自己,本来免不了被一顿痛揍,却被来自羽化山庄的人撞见,出手制止,他对那个出手的男人印象深刻。

本来,师甯以为,被那个男人教训并警告后,陆阳等人会收敛,现在看来,他们根本没把那男人的警告当一回事,这就是来自于这些豪门子弟身上的骄横,他们深以为自己背后的家族就是最大的靠山,没有谁会傻到为了一时的恩怨,和他们背后的整个家族为敌。

不得不说他们的骄横是有底气的,正常情况下,这种底气也是无解的

这些少年以陆家为尊,因为陆阳身后的陆家在祥云镇来说,算的上是一个庞然大物,据传,他们家族有好几位上等仙家,而陆家和一些大的宗门势力都有来往,所以,那些少年所在的家族其实都在有意依附陆家,他们的子弟和陆阳交好,就算是做狗腿,家族也乐意。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是一个历久以来就十分浅显的道理。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该不会是从哪家偷盗的宝物吧交出来,否则送你去见官”

陆阳身边的狗腿少年对着师甯喝斥。

“小杂种就是小杂种,没教养,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教诲下,依然没长进,果然是那个什么改不了吃那个什么啊哈哈”

另外一个狗腿少年放荡嘲笑着,立刻引来陆阳身后所有狗腿少年哄笑。

师甯冷道“嘴巴放干净点,这是我母亲为客人铭刻好铭文的武器,我现在要交还给客人,有名有据,容不得你们污蔑”

“哟,听听,这口气硬板起来啦,是不是以为,那天有人给你撑腰,你就忘乎所以了你说是你偷人老母铭刻的武器我们就信,那我还说你是偷了阳哥家里的神兵出来呢,走吧,我们去官衙对峙”

陆阳身边狗腿少年不依不饶。

师甯双眼冒出火花,吼道“闭嘴,不许侮辱我母亲”

“怎么急眼了,被我们说中了就想打人啊看来一定是你偷盗无误了,现在被我们戳穿,狗急跳墙还想逞凶是吧”

“你和你那偷人老母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贱种就是贱种,贱种就要有做贱种的觉悟”

“有种再说一遍”

“哟,这语气,很硬啊,真的以为找到靠山了你叫啊,看看这次还有没有人跳出来帮你出头”

“你们别欺人太甚”

“偷了别人家的宝物被拆穿恼羞成怒想灭口啊哈哈”

“只是,他行吗孬种哈哈”

师甯平日里原本是很隐忍的,可是,自前日看到那男人出手后,他感觉自己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因子被激活,一股杀意充斥胸腔,加上对方屡次侮辱自己母亲,他的怒火顷刻间冲破胸口,挥拳就朝那名出言不逊的狗腿少年砸去。

“嘭”

可是,少年的拳头太柔弱了,人家等的就是他出手,他的拳头还没碰到对方的脸上,已经有一只脚掌踢中了他的小腹,然后,他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无人问津的小巷。

布衣少年的脸被一只脚死死的踩住,高高在上的锦衣少年依然是那样高高在上,此刻,布衣少年就是一只蝼蚁,被别人狠狠踩在脚下蹂躏的鱼肉。

换做前日,也是一条无人问津的小巷,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一幕,只不过,却是那名锦衣少年的脸被那个男人踩在脚下。

师甯此刻想起了那个男人的面孔来,想起了他对另外一位少年说过的话,只要占的一个理字,就要挺直了腰板,要有一颗勇敢的心

勇敢的心

“小杂种,翅膀硬了,还敢打人”

“有娘生没爹教的贱种,废物”

“呸,一坨狗屎”

“傻不拉几,以为自己真的是仙家子弟了呢哈哈”

“哥几个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仙家子弟”

陆阳的那些狗腿少年一脚一脚无情的踢在少年身上,在少年身上留下了一个个凌乱的脚印,

少年的耳畔充斥着各种嘲笑和羞辱声。

少年的脸上被那些狗腿少年唾沫一层一层的覆盖。

所有这些,少年都没在意,他只是死死的将阎压在身下,用双手拼命的护住阎,他死也不能让阎被这些人夺走,这单买卖可是他和母亲生存下去的希望。

不久,狗腿少年们兴许是累了,纷纷收脚,这些狗腿也是知道轻重的,不会真的下狠劲。

他们心中有数,他们更喜欢对师甯在心灵上的羞辱,而大过的虐待,所以尽管师甯身上挨了很多脚,其实并没触及到根本。

这应该是多年以来的约定俗成,谁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过火。

“记住自己的身份,这片儿不是你这种货色能够踏足的,要是我的话,受到这样的屈辱早自杀了,你这种贱种,就没资格活着”

陆阳的脚依旧死死踩住师甯的脸,师甯在他面前的确只不过是一只蚂蚁,随时可以被踩死的蚂蚁。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以来要这样针对我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

师甯心中一直以来都忍受着屈辱,可是,到了今天,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从小到大要这样针对自己凭什么就因为自己来自底层就因为自己是穷苦人家的小孩儿

而这些锦衣玉食的少年凭什么可以这样一直高高在上这就是天道吗

他一直都很困惑这样一个问题,从小到大,这些公子哥只挑自己来欺辱,但是又从来不往死里整

他隐隐猜测到这肯定是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还有自己的母亲。

是否,自己的亲身父亲当年得罪了这些人的家族

是那样吗

想到那种可能,师甯不禁悲从中来,他很想念自己的父亲,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