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风云有变
北境森州城。
战火处处，狼烟遍地。曾经坚无可破的城墙随处可见断壁残垣。城中黑烟四起，数不清的火焰正在吞噬着来不及逃离的百姓。街面早已残破不堪，地面随处可见不知名攻击打出来的大洞。到处都是尸体，绝大部分都是人族的。其中很多人都四肢不全，从尸体的伤口上可以看到明显的噬咬痕迹，这些都是妖族的杰作。
妖族是吃人的，在野外惨死的人类进本上都会被妖族吞入腹中。不过这支妖族大军与野外零散的妖族有很大的不同。它们谨守首领命令，没有完全打下这座城池它们是不会享用人族肉体的。
森州府前，森州最后的一支守军还在负隅顽抗。城池被破，家园被毁，家庭破碎的士兵们生无可恋。死志萌生后的他们剩下的只有最后的疯狂。
上千只各种形态的妖族咆哮着冲向最后的府衙前。领头的十丈巨妖一巴掌拍下去便将十多名士兵拍成了齑米分。这差距太大了，顶尖战力惨亡后，森州城中的残兵只能如砧板上的肉，任妖族宰割。
此时妖族大军的首领，一只青毛犼踏着大步一步步向着森州府走来。它体型巨大，高有数十丈，比森州的城墙还要高。狰狞的兽口一张，雷霆般的怒啸传出。整个森州好像都在震颤。修为达到它这个地步早就可以化为人形了，可并不是所有妖族都会选择人形修炼。拥有部分上古异兽血脉的青毛犼自命清高，向来不屑于以人类身躯出现。
“森州灭矣，下一个目标便是金奎！妖族的时代来临了，所有人类都要匍匐在妖皇的身躯之下！”
随着高亢声音出现，它的大脚瞬间踩爆了整个森州城府，宣布了这一役的结束。
“妖族的时代来临了！”
无数小妖跳到高处不停的呐喊着，一同迎接这个伟大的时刻。千万股声音汇聚成一股震天轰鸣，高空的飞鸟都被吓得跌落下来。
大楚北境，妖族大军势如破竹，已经连破北境七城。下一个目标就是攻打桑林首府金奎城。想要攻打金奎，首先要通过百里外的一处险地岳山关。
此时岳山关大营之内灯火通明，楚寒泯躺在中央军帐中的兽皮大椅上，他双目微闭，下巴紧靠在支起的右手掌上。白若默与霍江柳站在左右护持，在他们的身前，一位面貌粗犷的大汉恭敬的跪在帐中红毯上。
“说吧，现在形势如何了？”白若默代替楚寒泯问道。
大汉这才抬起头来，说道：“启禀寒王，我军节节败退，死伤无数。日前森州已破，我军不得已才退守岳山关。”
“军中还有多少可用之人，高层战力又如何？对比妖族又如何？”
“我军只剩下不足五万人，除去伤患，可战兵将最多只有三万人。至于高级战力只余下三名初阶武宗了。至于妖族，却是货真价实的百万大军，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并未见到妖王层次的妖族出现，最多只有媲美武宗的妖晶强者。”
楚寒泯听到这句话缓缓睁开眼睛，向着他看过来。
“可查探清楚了？”
“寒王，臣不敢有丝毫隐瞒！”
“嗯，那妖族装备如何？”
“这，臣也觉得奇怪。这妖族军队更像是杂牌军，许多都没有护甲。武器也很是稀罕，多是用爪牙攻击。”
“嗯，你下去吧。”
这将军一走，楚寒泯伸了个拦腰站了起来，说道：“这也许是今天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寒王何出此言？”白若默问道。
霍江柳沉思片刻道：“传闻西楚有血誓阻隔，灵气稀薄，与外界的联系也十分少。传闻西楚之外的地方宗派林立，强者如雨。不过也因此资源匮乏，外界妖族的环境更是差了，衣不蔽体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妖族大军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厉害。”
“霍老此言非虚。这种传闻老夫也曾听说过。只是不曾走出西楚，不能亲自印证一番。”白若默点头道。
楚寒泯笑着摇摇头，“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嗯？那是为何？”
“妖族有军百万，却无妖王擅自出手。原因有二。一者妖族隐藏实力，麻痹我们。不过妖族已经大张旗鼓打下了大楚多座城池，这样的策略未免落入下乘了。”
“确实，这些老妖一个个动辄就有千年寿元，脑智比起我们人类可是丝毫不差的。”霍江柳点头深表赞同，别的不说，枯荣妖王的表现就曾超出他的预料。
“二者，就是我所谓的好消息了。众所知周西楚多年和平完全是仰仗神皇血誓的作用。妖族此番进攻还有所保留，说明它们还没有完全破解神皇血誓，或者说不能让所有妖族都不受血誓影响。”
白若默道：“神皇血誓，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特效就是实力越强受到血誓的影响越大。低阶妖族基本不会有多大影响，顶尖妖族则不然了。妖王到现在没在军中出手，很可能便是因为血誓破解之法还不能全面推广。修为高深的强者需要用特别的方法解除血誓诅咒。”
“妖族即将进攻这岳山关，不知道此关防守如何，能否抵挡一二？”霍江柳有些不太放心的问道。
“呵呵，能不能挡，看了再说。我相信如论如何总会有不小的收获。”楚寒泯双手背负，说着朝着营帐外走去。
……
西楚霸王岭，群山此起彼伏，氤氲气息流转，一派祥和福地。
群山之首，雪境巅峰，一座纯粹由紫铜打造的大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此地正是霸王岭苍生殿——霸王岭最高决策之地！
夕阳之下，殿中传来了久违的声音，许久没有启用的苍生殿再次开始了新的会议。
一张方桌，一座沙盘，十几位深不可测的黑甲武者围成了一个圈。
“无罪妖林倾巢而出，三十六妖王，二百万妖军，大楚北境十三城一夜覆灭。这样的消息你们相信吗？”霸王岭最高首领军司无命问道。
方才的消息是大楚寄来的求援书，内容都是楚寒泯授意加重的。
霸王岭，成立已过万载，由当年的西楚传说霸王夕壮所创。当年的霸王岭还没有具体的根据地，他们只是一只军队，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敌铁军。悠悠万载，转瞬即过，当年的霸王早已化为飞灰，只有如今的霸王岭依然屹立西楚。当年的霸王是霸王岭最高领袖，可是霸王失踪之后，由他的下属，当年的一品军司继任霸王岭的首领。直到今天，霸王岭的首领依旧自号军司，希望有一天，他们的传奇领袖霸王能再次回归，带领他们横扫八荒。
军司无命是这一代的首领，他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一身紧致黑甲遮住了他健壮的身躯，背后血色披风像是燃烧的烈焰，炙烤着人的心神。继承了军人的优良传统，他站立之时身子像标枪一样挺直，开口之时像铁匠打铁一般，声音掷地有声。此时他朗声一问，周围黑甲武者立刻挺起了腰身，认真的思考着他的问题。
霸王岭，名为宗派，实际上多年过去了他们用的还是军队的做法。议论之时无人就座，全都围在沙盘前讨论局势。这张方桌上的沙盘完美搭建出了整个西楚地形，每次有大事发生他们都会习惯的看一看局势发展到了哪一步，如何控制局势的进一步发展。
此时军司无命问话，下方一名黑甲强者应声道：“史籍有载，千年前无罪妖林曾十大妖王同出进攻大楚北境，不过最后不了不知，应是神皇血誓之故。所以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无罪妖林底线在哪里。不过即便三十六妖王同出又如何？当年魔道五宗如何强横，还不是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一个强大的对手和一个不知底线的对手是不能做对比的，衡专，你的论点错了。稍后再抄一遍！”很显然军司无命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是！”衡专立刻回道。
“三十六妖王，虽有夸大之嫌，但也未必是假。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慎重对待，派出援手帮助大楚王朝。”一位强者说道。
“不过也不宜大举出动，这消息也有可能不实。大楚前段时间才对白云宗发动攻击，其品行有待验证。”另一人补充道。
军司无命点点头，“确实，不能轻易放过，现在也不宜为此出动全力。毕竟霸王岭还肩负着维护整个西楚的安定。”
“请问军司，我们该如何做？”
“出动三员虎将襄助大楚，后续见事态发展再做决定。董武、龙昊、周谯，就由你们三人前往大楚！”
“是！谨遵军司之令！”三位大汉异口同声道。
大汉董武，位列霸王岭一品虎将，正是隐剑百口书生的好友。此时被派遣前往大楚，他自然想到了好友。但是最近百口书生为调教余思得，行踪飘忽，连他也找不到。无奈之下他只得跟着龙昊与周谯二人一同出发。
三人都是霸王岭的一品虎将，实力自是不相上下。霸王岭都是好战分子，对于大楚的变故，他们三人皆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苍生有难，喜的是有武能展。
……
与霸王岭同样，几乎同一时间，穿云殿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与霸王岭的反应不同，穿云殿并无襄助的心思，反而怀疑是大楚故布疑阵设下的陷阱。
当然，这些都是对外的说法，最根本的原因恐怕只有那位射日大君说得清楚。西楚大乱，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战，总有投机者想从中牟利。
白云宗上，门中新殿刚刚落成。收到消息的风云惊立刻召开了会议。
会上白云宗各大长老纷纷反对援助大楚，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没有谁会愿意帮助一个刚刚伤害自己的仇人。
可是风云惊却说出了不一样的论调。他始终坚持认定这不是一个势力的事情，妖族进攻，这是整个西楚人族应该站起来的时候。这个时候藏头露尾，只会弱了名声，失了名节。
“倘若你我都只想着自己那一点私利，那妖族来时如何能抗衡？到时候面临危机的将是我们所有人。你们的亲人朝不保夕，你们的朋友性命不保，你们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更何况，我们只要参与了这场战争，世人都会知道，我们白云宗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正道大派，而不是靠着旁门左道打赢了一场的战争换来的地位。那样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白云宗，让我们的宗派达到前所未有的鼎盛！”
风云惊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已经看到了白云宗的光辉为来。一众长老虽然心有不愿，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有道理。最终让他挑选了一批门人前往大楚助援。
风云惊的动作不止如此，会议之后他便将妖族大举进攻西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白云地界，号召有志之士前往大楚除妖。一时间，白云宗的名声越来越盛。提到白云宗，人们不得不想到几个字，正道牛耳，浩然正气。
白云宗无间殿，风云轻端坐狱中。胡锋传授的一些点穴手法确实颇有成效。加上这段时间他不停地和天雷老祖神魂对抗，如今他的状态已经越来越好，渐渐控制了天雷老祖的反噬。
叮当一声响，监狱的大门打开了。一位衣衫破旧的醉酒汉子踉跄走了进来。他是镇守在这里的卫士，是位不得志的先天武者。也对，若是得志，也不会被派遣到这里做个监狱守卫。
无论哪里都有会有些龌龊事，即便是重建的白云宗也不能免俗。这位先天武者因为打伤过一位太上长老的孙子屡屡被人针对，直到被贬到这里才好了一些。
他今日又是一脸醉意走来，脚步虚浮，完全没有一点先天武者的样子。
“嗝……”他打了个嗝，声音有些不清的说着，“这年头，连个天平年都没有。才歇了两日，又要出去作战了。妖族啊妖族，你们怎么净会挑时间呢？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要在这个时候进攻西楚。老子虽然有先天修为，可是面对数不清的妖族高手，恐怕这次也要死翘翘了。****的平修，一定是他告诉他老头子让我出战的！”
这中年男子身子晃了晃，在风云轻的牢门前斜躺了下来。
“喂，老掌教，我明日就要出战了。您老可要保佑我平安呐！”
“哎，我也真是疯了，跟你这个疯子说这些做什么。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英武睿智的掌教了，根本不可能保护我。”
“谁说我不能保护你？”黑暗的地牢中突然传来了风云轻的话语。
“啊！”这先天武者吓了一跳，一骨碌爬起来，警惕的看着黑暗的地牢，一双雪亮的眼睛正直直盯着他。
宗亮只觉得浑身都在冒冷汗，这个疯狂许久的前掌教，在上次大战中连杀了数十位武宗强者，甚至一位武王强者都被他击毙。若是他脱出牢笼，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宗亮越想越害怕，甚至都忘记了回答风云轻的话语。
“你觉得我还是疯子吗？我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了。”风云轻再次开口道。
宗亮定了定神，眼神仔细向着暗处地牢瞅去。如今的风云轻衣衫褴褛，身上脏兮兮的，脸上都是尘垢，毫无形象可言，可是他那一双眼睛，越看越是深邃，越看越觉得高深莫测。
“掌教，您恢复了？”宗亮大胆的问道。
“嗯，已经恢复了。现在我已经能够完全掌控一切情绪了，没有什么东西能控制住我了。”
宗亮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掌教，您等着，我去告诉现在的掌教。”
“停下，宗亮，你不能去！”风云轻沉声命令道。
“为什么？”宗亮有些不解，既然已经恢复如初，那为何还要呆在地牢？
“一山不容二虎，现在白云已经换了主人，我贸然出去总是不好。不如顺应天意，就此消失人前，默默为白云付出吧……”风云叹息道。
“哎！”宗亮叹了口气，“掌教，您受委屈了。您说的也不无道理，白云宗刚刚回复正轨，您再出去，肯定会再有些变故。难保一定会是好事。不过掌教，您还要在此修养吗？牢狱生活毕竟太委屈您了。”
“我想出去，但是不想让人知道。宗亮，你能帮我吗？”
“这……，怎么帮？”
“我们身形相仿，我可用遮掩膏易容成你的模样出去，你则替代我在关在此处。虽然失去了自由，可是你不用去战场送命了。你的任务，就由我代你完成吧。”
宗亮眼神越来越亮，风云轻所说的确实是个好方法。关在牢里虽然不自由，但是好歹不会送命。而且风云轻一身本领，出去正好能除妖卫道，壮大白云声威，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又继续谈论了一会，宗亮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二日一早，易容成宗亮的风云轻终于走出了大牢。
“掌教，带平妖之后，您老可一定要把我弄出去啊！”
风云轻转身看了他一眼道：“好，你放心吧。平定妖患，我一定让你走出大牢，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
说完这话，他便回身向外走去。白云援军已经准备待发了，他不能耽搁了。与此同时，他心中默默说道：“天下妖族何其多也，穷吾一生也未必能平靖。宗亮，你就好好在里面过下半辈子吧。自由和安危难以两存，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
八百里大梁山，人景依旧。
尽管妖族大举进攻的消息已经传入了大梁山中，可是大梁山中依然一片平静。这里的所有人都坚信一点，有墨氏镇守，就算是荒天古林打到西楚，依然会有墨氏将他们驱逐。龙主神威镇守，在这里只有墨氏能发挥正常的战斗力，他们就如同神明一般，任谁来了也要低头。
拇指峰巅，杜飞羽看了最新传来的妖族消息，笑着撕掉了。
“看来终于有外界妖族破解开血誓解法了。”
“主人，我们需要去和那些妖族交涉吗？”伯劳站在杜飞羽背后问道。
“在这里，即便没有解法也能安然。神皇血誓终究比龙主神威弱了一筹，霸天神皇最终还是没能超越前人。不过了解血誓解法也是很有必要，我们不宜外出，既然他快出关了，那便让他去吧！”
一想到他的情况，伯劳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还没见过如此强大的肉身呢，真想看看他能做到何种地步！”
正在这时，一声怒吼震破云霄。拇指峰后山大地迸冽，一道异常威猛的人影一跃高空！
大梁山上空乌云疾走，一只巨大的牛影傲立虚空，四蹄狂奔，好似踏破了整个虚空。狂雷轰动，电闪雷鸣，数不清的密集雷霆从虚空中降下，朝着神牛之影轰去！神牛怒号，犄角抵天，与这神魔之怒对抗在一起。整个大梁山都爆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修为的低下的武者即便捂着耳朵也止不住从中流出的鲜血。
杜飞羽望着天空异象哈哈大笑。
“哈哈，这算是人还是妖呢？不管如何，大势已成，神魔难阻！”
亘古以前，大梁山龙脉破碎。象征龙脉之形的龙首山被龙主打断了。如今大梁山最高峰便是曾经的龙脊。这里现在居住着整个大梁山的主宰，道皇一脉的墨氏一族。
此时神牛踏空，天地震颤，墨氏一族闭关多年的老族长再次现身。
“大妖？大能？”强如他也难以辨别这是何等异象，不过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一个未来至少可以成为大妖或者大能的人或妖出现了，就在大梁山边缘地带。
“不管如何，只要不危及墨氏，那便任其自然吧。”老族长喃喃一句，再次退回了洞府闭关。
……
大楚极北，有处名为乱神岭的三不管地带。此地多年混乱，无人过问。许多招惹了仇家的强者都会选择在此避祸。
罕有人知的是此地不仅有人族武者避祸，更有妖族。
极北雪地，罕有人迹，即便乱神岭的强者也不愿在此逗留，所以从无人知晓，这里也是西楚北方最有名的妖族秘地。
此时雪窟之中来了一名不速之客，一只背生双翼的禽类妖族盘旋着降落下来，惊动了此地潜修的西楚本土妖族。
“速速离开此地，否则性命不保。”藏身暗处的妖族警告道。
来者冷哼一声，化为本体，竟是一只头生金翎的暗夜大鹏。
“咦，竟是只暗夜鹏王，你来此有何指教？”
暗夜鹏王冷笑两声道：“你们西楚的妖族都是如此胆小吗？连邀请同族的勇气都没了？”
暗处妖族叹息一声，开启了雪窟洞门。
“还请进入一叙。”
半个时辰后，暗夜鹏王再次从洞窟中走出，双翅一展，飞向了大楚北境。
洞窟中三只兽类妖族正聚在一起讨论。
“两位兄台，这暗夜鹏王所说定然不假，我们妖族的时代来临了，我们还躲在此处做什么？不如一起杀向大楚北境吧，也好为我们死去的同道讨个公道。一位狼头人身的妖族开口道。
这三只妖兽皆是妖王级别的强者，曾是西楚北方赫赫有名的虎豹狼三妖王。分别名唤大力虎王、狂风豹王、嗜血狼王。西楚妖族日渐式微，这三只妖王级别的强者也不得已隐居苦地，苟且偷生。如今无罪妖林妖族南下，这三妖再次被勾起了兴趣。
狂风豹王向来沉稳，为三妖中难得的智囊。此时只见它面色忧虑道：“虽说同族，可是我们与无罪妖林向来并无交情，进攻大楚它们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为何还要找我们帮忙呢？”
最了解妖族的永远是妖族，三妖王对于无罪妖林的底细比人类强者知道的要多得多。它们深知无罪妖林若是全出的话，西楚可能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够跟它们正面抗衡。既然自己便能解决对手，它们为何还要找帮手呢？
“二弟，你多虑了吧。无罪妖林再强，肯定也不想做无谓的牺牲。我们既是同族，且都和大楚有仇，不如就此前往，一起帮衬一下无罪妖林。不管如何，肯定要比在这冰天雪地窝着要强得多了。”大力虎王劝道。
豹王听了这话，只得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是，希望我是多心了。既是如此，我们不如尽早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