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鸡生蛋蛋生鸡
【恶意检测】系统停止不了，意味着一旦有人对他抱有恶意，他的修为，就会飞速增长。
而现在他获得了史上第一大恶魔的荣誉称号。
每天都有数以亿计的人，对他产生恶意。
他如果不想让自己的修为继续提高，似乎就只有将对自己产生恶意的人，弄死这一条路了。
只是他虽然被人看做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但是他也不可能丧心病狂的将所有对自己产生恶意的人，全部弄死啊。
毕竟这其中，还是有相当一般人，是人云亦云的。
于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个方法。
那就是教育。
……
“我们到底在时空壁垒中，穿行了多少年啊？”
这一天，赵依依等一众六级学院的人，终于穿越了结界壁垒，到达了东大陆。
但是，他们看着手中的时间测量仪，脸上都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在结界壁垒中，他们遇到了时光风暴。
九死一生渡过了时空风暴，他们终于来到了东大陆。
可是，时间计量仪显示，他们从进入用青铜钥匙打开的结界壁垒，到他们现在出来这一刻，时间已经过去了百年。
这尼玛，就有点过分了啊。
“依依，你不要多想，秦朝院长他修为提升很快，这一百年对他那种强者，根本不算什么。”
幻舞系的系主任章子，赶忙扶住自己的爱徒。
听到自己师父的话语，赵依依才是恢复了几分神采。
经过不短时间的相处，她知道自己师父，从来不骗人，既然对方这般说，那情况肯定是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糟糕。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只是章子安慰之言。
毕竟，这里是人吃人的东大陆，而不是他们与人为善的西大陆。
他们秦朝院长那般善良，不一定能适应东大陆人吃人的野蛮生存规则啊。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再去寻找秦朝院长吧。”
章子提议道。
其他人自无不可。
……
在几人不远处，有一座兴建于百年前的超级宗门学府。
这座超级宗门学府，虽然才兴建百年，但是却是整个东大陆的唯一的一座圣地。
整个东大陆的修炼者，百年寒窗，削尖了脑袋，就想有朝一日进入这座超级宗门学府。
忽然，一队执法队出现，押解着几个新入学的学员离去。
那几个学员挣扎不休，后悔不迭。
四周看着那几个被押解而去的老生，摇头不已。
就在刚刚，那几位新入学的学生，偷偷的议论说，创立了他们这座超级宗门学府的【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本质其实是个恶魔。
还说什么百年前，根本不是十神宗给【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扣屎盆子，就是【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在大陆与魔域造下了无双杀戮。
最后，更是得出了一个论断，他们这些人，都被欺骗了。
当然了，这些新生心底不一定是这般认为的，他们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在口嗨之下，才将民间小岛流传的消息，整理加工后，讲述了出来。
但是那又如何。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虽然一众老生觉得这些人，为了一时口嗨，而葬送了前程，有些不值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同情这些口嗨的新生。
高楼上。
超级宗门学府的府首，也就是超级学府的最高领导人，看着在押解而去的新生，嘴角哆嗦了下，老泪纵横。
“就是这般……”
事实就是这般，被一点点掩盖的。
那些新生明明讲的都是真的，但是就因为说出了事实，就因言获罪，葬送了前程。
“但是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假惺惺的流泪呢。”
他自觉自己没有资格留下鳄鱼眼泪。
因为他只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千古罪人。
“我就是帮助那【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欺骗世人的千古罪人。”
他低声喃喃自语。
“师父您怎么这般说，虽然你帮助那位篡改了历史，但也是为了保全所有无辜善良的人啊。”
府首的得意大弟子低声劝慰道。
“我本是本是天池神宗避世不出长老，该是随着同气连枝十神宗灭亡，而灭亡的，只因为贪身怕死，才助纣为虐，帮其篡改了历史，说什么为了保全其他人，托辞而已，我本质上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府首自己知道自己，他本是天池神宗一避世修行长老。
闭关出来后，发现十神宗悉数被灭。
他从宗门纪事秘典上，知晓了那位名叫李秦朝的恶魔做了什么。
灭宗门，踩神宗，千万人死于他手。
他愤怒过。
当时，也打算去找那人兴师问罪。
可等走到前赤海圣宗，现圣人故居后，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勇气。
他迫于那人淫威，为了活命，扭曲了事实，巧言令色讨好那位，并在那位授意下，将他为了讨好的对方，而扭曲后的事实，著书立说，传播天下。
现在大家都知晓，百年前大圣人史上第一恶魔之名，只是替人背锅而已，都知晓了骇人听闻的千万起灭门惨案，是那群道貌岸然之徒，浑水摸鱼。
可，他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啊。
他不敢说。
少数敢说的人，都像那几位新生一般，葬送了前途，未来几十上百年，其家族也会因此而遭受无穷打压。
“府首，【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他来了。”
一个满脸激动的女士，走了进来。
她一脸崇拜的看着府首大人。
这天下能跟【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论道的人，就独有他们府首大人一人。
自己助手的反应，让府首心痛如绞。
这位【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每年都会找他聊一次天，称他为最懂他的人，
他也因此获得了仅次于【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的名声。
……
“来来来。”
李秦朝李大圣人并没有摆大圣人的架子，反而是在府首来到门口时，便起身相迎。
他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行为。
因为只有在府首这里，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
其余时候，都是有些有心无力的疲惫感。
无他。
虽然他通过这位府首之手，将百年前的事实，公之于众了。
但是，还是有些老顽固，固执的认为，他屠杀了千万宗门，他就是一个杀人无算的恶魔。
甚至，还有一些新生代，为了标新立异，传播类似谣言。
“哎，如果那些老顽固，都像你这般明白事理就好了。”
同样都是百年前的老人，但是这位府首却是能在甚嚣尘上的谣言中，厘清事实。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般巨大。
“呵呵，就是就是。”
府首隐晦的抽了抽嘴角。
一番长谈，李大圣人离去。
一名扫地的垂垂老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这老者面上古井无波，心中却大喜不已：“哈哈，又一次骗过了他，我就在眼皮子底下，他却视而不见，我又一次赢了他。”
赤无极欣喜若狂。
每一次，他在李秦朝面前溜达，李秦朝还发现不了他的真实身份，他心中就是一阵暗爽。
虽然这种暗爽，每一年只有一次。
虽然为了这一次暗爽，他一年到头，都得扮演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吃不饱穿不暖。
可有这么一次暗爽就足够了。
“不用送了。”
李秦朝大圣人停下脚步，示意府首不用送了。
然后，他又驻足看向那垂垂老矣的老者。
“看来是改过自新了。”
赤无极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本该死无葬身之地。
但，对方能上百年如一日为超级宗门学府，扫地清扫，足可以证明对方真的是悔改了。
当然。
开始时，李秦朝也怀疑对方有什么阴谋。
可每一年，他都会到对方面前溜达一圈。
近距离接触下，他发现对方真的是把他自己当做扫地人。
他就明白对方是真的悔改了。
随后李秦朝又去了一趟魔域。
当年，【让李秦朝做背锅侠】运动，也传到了魔域。
无数魔族打着他的名义，在魔域搞风搞雨，无恶不作。
让整个魔域都对他充满恶意。
于是，在看到超级宗门学府对改变人们思想方面，卓有成效后，他便在杀戮一批魔族，震慑一批后，在这里也建立了一个魔族圣地，将自己背锅的事实，公之于众。
李秦朝简单视察一番后，就离开了魔族圣地。
看着李秦朝离开的背影。
魔族圣地几个顽固派高层，冷笑一声。
可笑真是可笑，他们魔族当年那般团结，怎么会打着一个人类的名义，去屠戮同族呢。
可是，旋即他们心情便又低落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新生代魔族，已经被圣地教育洗脑了，都相信了那李大圣人的鬼话。
不单如此。
魔族现在已经不再将人类当自己敌人了。
“这世道变了啊。”
魔族顽固派慨叹一声。
无可奈何。
……
“嗯？依依，他们似乎到了。”
忽然李秦朝心生感应。
似乎依依一行人，正在打听自己的事情呢。
修为到了他这种程度，一旦有人话语中，提到自己名字【李秦朝】，便会心生感应。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人谈到他时，都以大圣人或者以【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代替了。
……
“呵呵，我早就觉得不正常了。”
赵依依的老师章子冷笑一声。
他们随意找了一个酒楼吃饭。
期间，他们发现了一件奇事，那就是所有人谈起那【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时，都在歌功颂德。
这一度让他们奇怪。
毕竟，怎么可能有人会被所有人歌功颂德呢。
等他们听了一个明白人偷偷讲述的事实，才知晓了事实。
那所谓的大圣人，其实是一个大恶魔。
但那人实在在太强大了。
历史被那人扭曲，世人被那人洗脑。
已经没有人敢述说事实了。
“章子不要节外生枝了，找到李秦朝院长，才是第一要务。”
紫罗第一副院长皱了皱眉说道。
他们已经基本确定那位【大圣人】，其实是一个恶魔了。
但是整个大陆，都慑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他们这些外来人，自然更要夹起尾巴做人。
“你？你们？你们怎么敢，提到那个名字？”
那明白人脸色大变。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敢提到那人的名讳。
这会被其感应到的啊？
“怎么了？”赵依依不明所以。
刚想再说什么，她脸上突然绽放出惊喜之色：“秦朝？真的是你？”
巷子尽头，一道修长身影，缓缓浮现而出。
不是李秦朝还是何人。
蹬蹬蹬！
那明白人倒退几步，面无血色。
下一刻，眼睛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李秦朝奇怪地看了这人一眼。
下一刻，在赵依依扑入他怀中之后，就将其异常举动抛到脑后了。
“咳咳。”
赵依依一脸羞红的从李秦朝怀里挣脱出来。
这里还这么多人呢。
李秦朝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岔开话题道：“你怎么在讨论什么呢？”
“嘘，我们在讨论那位【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赵依依看了那昏死过去的明白人一眼，小声道：“但看样子，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也不要说那人坏话了，不然，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明白人’的反应，应该是跟那大圣人有关系。
这让赵依依等人心有余悸。
“额……你们刚才在讨论我啊？”李秦朝失笑道。
现场有些静了。
一晃三天而过。
李秦朝能明显的感觉到：除却赵依依外，其他人对他的态度，很是奇怪。
“应该是因为我地位太高了，所以他们才会在跟我相处时，不太自然。”
但是……
“，依依，她说的那番，虽然我变了，但依旧爱我，是怎么回事？”
李秦朝有些不太明白。
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啊。
高天上圣大慈仁者至善至美至德大圣人是也啊。
转过一些有的没的念头。
李秦朝看向这摆在桌子上系统。
……
继【恶意检测】子系统，无法停止运行后，主系统死后成神系统，也出现bug。
也就是说，就算他现在死了，也无法触发死后成神的主程序。
而现在桌子上的这个，他用了无数珍惜材料，打造的系统。
是他模仿死神系统，自己做的一个系统。
他企图通过还原死神系统的方式，而找出死神系统，出现bug的原因。
现在的成果是……
他花费了一百年做出这个系统，在各方面已经跟死神系统相差仿佛了。
或者说，比死神系统更加完善。
如果有人能打破他设置的各种限制，死掉的话，理论上，是可以成神的。
只是，他虽然制造出了仿死神系统，却无法修理自己身体内的死后成神系统。
毕竟，修理某件东西，在一定程度上，要比重新制造一个更加困难。
“伤脑筋啊。”
李秦朝一脸无语：“我自己都能制造仿死神系统……”
忽然！
他呆愣在原地。
“不对啊，我特么能制造死神系统了，那么我……”
李秦朝抬手虚空一划。
直接撕裂了一重重时空壁垒。
再然后。
一座遥远的宇宙中，一颗水蓝色的星球，浮现在他的视野中。
“这！！！”
他浑身一震，强大的气息，如火山般喷发。
桌案上的仿死神系统，被气息波及。
【死神系统任务模块损坏严重……修复中……修复失败……修复中……】
【滴~系统，存在重大bug，宿主修为过于强大，系统将会出现无法关闭的缺陷……修复中……修复失败……修复中……】
【滴~检测到系统修复需要时间无法估计，转入后台修复】
几道系统提示声响起。
嗖！
桌案上的破损死神系统，忽然冲入李秦朝撕开的时空裂缝中。
它划过一道弧线，在那颗水蓝色星球上，裹挟起一个让李秦朝感觉无比熟悉的灵魂，直接撞人隐秘的时空长河中，消失不见。
李秦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难道？”
他心头浮现出一个猜想。
最后，由这个猜想，发散思维，考虑起究竟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哲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