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冥域二

并不是洪荒世界对灵体不友好,而是灵体实在太过于脆弱。

在这个世界,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

说起来有这么个地方勉强来说还是一件好事,毕竟能够提高洪荒世界的兼容性。同时那无数的普通生灵在死亡之后还能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单单从表面上来说,也是一件恩泽万物的事情。

但是正如前文所说,那无数个冥域的诞生过程本身就不纯粹,只不过是一群死气和不想死亡的集体意识爆发的产物罢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没有吸收外界混沌之气,转化为自身供给的伟力,所以其维持世界不崩塌的方法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反生命的了。

“这无数的冥域每万年都需要亿万生灵的献祭才能够勉强维持,就是它平时所谓的‘引导灵魂’的功能也只不过是储备粮食的过程罢了。”许真将惊异的目光转向对面的两人,“以无尽的生命来换取这些看似强大,实际上毫无前途的存在苟延残喘,难道说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慈悲吗?”

西方到现在还依旧是这幅样子,这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冥域可也是占了一大笔功劳的。

“我等自然是不忍西方变得如此。”接引此刻倒是越发显得慈眉善目了起来,他也低下了头,看着云端下方的世界,“不过作为此间主人,还请道友收手,让我等来处理了这些本就不该存世的邪物吧。”

疑惑的目光盯了两人许久,许真才迟疑地点了点头,接引和准提的这番表现一下子是让他想起了一些神话传说之中的故事。或者说是属于这两位佛门大佬的特殊神通。

他手一招,又是无数道流光从西方各处席卷而来,接着每一道流光都汇聚到了许真手中倒持着的那把神剑之上。

就好像是无数从神剑上射出的剑光随着时间倒退而回流一样,同时也让许真手中的那把神剑越发的神异。剑锋上的剑芒更是爆射出百尺之长,然后又一点一点地收缩了回来,变成了薄薄的一层,覆盖在剑身上。

“道友好剑术。”准提朝着许真施了一礼,接着拿出一根小小的枝杈。这枝杈虽小,但是形状完整,几片嫩绿色的叶子不见萎靡,整个都包裹着一缕淡淡的金光。上面镶嵌着琉璃、玛瑙等六种宝物,看起来煞是华丽。

接着接引也是朝着那根枝杈一挥袖子,一道金色光芒从其袖口之中飞出,化作一滴滴清澈的露珠附着在枝杈上。

只不过刹那之间,圣洁之气从树枝上不断升腾而出,其上的金光更是猛地将整片天空都笼罩了起来。

原本经由许真释放神通而还在不住流转的五彩霞光也被一圈一圈的金光所驱赶,日月星辰之光芒更是彻底的被盖了下去。一时之间,整个西方都笼罩在了金色之下。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镀了一层黄金一般,连地面上最普通的花草树木都出现了一种金属的光泽和少许的颗粒感。空气的流动之间也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天上的云朵更是被金色渲染,云卷云舒之间无不是光芒万丈。

那些瑟瑟发抖的生灵们也纷纷安静了下来,神情转为安详和幸福,好像沉浸在了什么美好的幻想之中。修为低下的无不是抬起头,双目怔怔地盯着天空。

接着准提拿着那枝杈朝着下方轻轻地一挥,一条薄薄的透明的彩带在他刷动的同时,也出现在了枝杈所经过的地方。同时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条丝带也是越来越长,一层一层地叠了起来。但是仅仅以肉眼看,却又感觉到其如同流水一般的无形无质。

接着准提对着那条丝带一提,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将失去了光泽的枝杈送进了自己的袖口之中,朝着许真施了一礼:“让道友见笑了。”

只见那丝带飘飘忽忽地朝着上方而去,同时本身也一折一折地展开放大。

待得到达云层的最上方之时,竟然将整片天空都包裹了进去,放眼望去,整个西方都好像被罩在了一个气泡之中!

整个西方之大简直难以想象,跨越何止亿万光年,这亿万光年之中的自然环境、生灵种类实在是数也数不清,辩也辨不明,这个需要解决的问题何止一个‘大’字可以包括的。

说不定在某些地方就有接天连地的高山,在某块地域就有灵异的能量波动,在某片区域就藏着一方被遗忘的洞天福地...

想要弄出这样一个东西的难度实在是超出了绝大多数大罗金仙的想象。

许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是低估了这两位未来的西方教教主,哪怕眼前的接引和准提两人虚弱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原本还有点蠢蠢欲动的心思也停熄了下来,倒不是怕了,原本他以为这两个仅仅是使用了奇淫巧技才有了现在的实力,未来的成圣之路更是取巧而成。但是现在又不一样了。

他反而对这两位的发展越发的期待了起来。手中神剑上的那一层剑光迅速内敛,收敛到了剑身之中。露出的剑锋就好像是普通的铁剑一般,竟然一下子失去了夺目的光彩。但是在场的任何一人都不能忽略其不久前动人的风采。

许真在接引和准提紧张的目光之中,静静地立在了原地,没有再做出任何动作,仅仅是双目不时地朝着下方扫视,就好像是准备欣赏即将到来的美景一般。

这让他们也是暗中松了一大口气,许真现在的状态在无形之中也是一种表态。

许真静等他们施为,东方的各大能懒得管,也不想管西方的一大堆破事,高高在上的鸿钧圣人更是轻易不会出手。在这种情况下,洪荒可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们的计划的了。

哪怕那计划受许真的干扰,提前了数个元会的时间,但是能够等到这样一个微妙的时机,也能勉强说是福非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