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你用了几成
清音低喃道：“生日……”
“弟弟，你怎么问起了这个？”
“是白凰姐姐说的，我看她来去匆忙，所以，这个是不是很重要啊？”
清音席地而坐，望着幽幽的水面，一时竟有些神伤。
“弟弟，生日呢，确实很重要。因为是生辰的缘故，所以每当这一天大家都会聚在一起给过生日的人庆生。所以也叫做过生日，只不过……”清音有点难以开口。
“姐姐，我懂了，真是难为你了。”白楚冲清音嘻嘻一笑，露出亮晶晶的牙齿。
清音也莞尔一笑：“对了，弟弟，你传授给我的天龙八音我还有不理解的地方呢。其中有两个音节总是发不准……”
“哦？姐姐你发出来给我听听看。”
“嗯嗯，是这样的。”
“……”
夜深了，白楚和清音睡在一起，墙壁上那块蓝色的玉珏发出幽蓝的光照在白楚的脸上。这块轩辕家族族长的信物，在轩辕重光的万般阻挠下，还是被白楚挂在了墙壁上充当夜晚照明的工具。并不是任何人都和他一样具备神眼，可以视黑夜如白昼。
听着瀑布的冲击声，还有水帘“悉悉索索”的声音，白楚有些失眠。
他张开了眼睛，看着清音白皙的脸。
“姐姐……”
白楚在大瑶村生活了八年，自他记事以来就没有过过生日，不仅是他，村子里任何一只妖怪都没有过过。大家都好像在尽力回避这个事情……
以前白楚可能还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在自己成长的背后，居然有这么多人在默默付出。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但白楚依旧觉得有些惭愧。
白楚轻轻地碰了一下清音的脸颊，然后迅速的缩了回去。他心中暗想：“姐姐的生日会是什么时候呢……君姐姐呢？小花呢？猴子呢？”
“对了，猴子。”
白楚一想到猴子心立刻不能平静了，但为了自己，也为了他，还是不要让他住进来好。除非有一天白楚离开这，亦或是成长到不惧怕任何人的时候。
但白楚依旧很是纠结，他又不好意思劳烦他父亲再布下一道禁制。
“不过，对不起归对不起，猴子该看还是要看的，同为一个地方走出来的妖怪，理应相互扶持。”
白楚打定决心，又缓缓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清音醒来就发现白楚已经离开了。她身边有一张小纸条，这纸条还是方破弩送给他的。因为方破弩的原因，他也沾上了写小纸条的习惯。
“姐姐，我去找猴子了，饭已备好，就在桌子上的玉盒中。”
清音看着桌上的玉盒，她心中既感动又不免有些嗔怪，因为她和白楚同时入睡，而白楚起这么早，那么他昨夜可能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而这样无疑是不利于身体的发育的。
白楚星夜兼程，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猴子的住处。因为是冬天的缘故，所以即便帝心学院拥有护山大阵，也无法改变昼短夜长的事实。
“袁空！”白楚冲远处正在晨练的猴子挥了挥手。
袁空几乎和白楚起的一样早，他师承袁华，又自知自己天赋远不如白楚，所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从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放松。
他正在练习着村长传授给他的衍天棍法，这套棍法极为强大，乃是村长毕生心血的精华所在。
白楚看得出来，他在村长棍法原有的基础上融合了自己的东西，然后让棍法更流畅也更契合自己。
袁空听到声音，慢慢停下了动作，将棍背在身后，转过身面向白楚。
“白楚，居然是你，我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猴子忍不住抓了抓手上的毛。
白楚有些羞赧，他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过袁空了，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钟鼓营地。这都过去了两个月了。而且帝心学院本来就大，彼此间碰面的几率小到忽略不计。
“袁空，不好意思，直到现在才过来看你。”
“哪里的话，我这不也没有去看你么。”
白楚心下感动，知道猴子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在昏迷的时候猴子没少去过他那里，只是自己却……
“袁空，那个，我……”
猴子走到白楚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说那些了，我们来做过一场吧，让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进步。”
“好。”
猴子背肌一动，棍子直飞上天，紧接着他纵身一跃，稳稳的接住棍子，落在地上。
猴子向白楚行了个礼。
“请。”
白楚也非犹豫不决之人，当即也向猴子行了个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刚刚飞起来的那一瞬间，就是半招吧？”
猴子点了点头：“不错，这一招我叫做窜天棍，后面确实还有半招。怎么，你不用兵器么？”
白楚摇了摇头，仅管他已经得到了趁手的兵器，但如果真的将金灿灿如意随心铁拿出来，仗着兵器之利，就算胜了，也难免有胜之不武的嫌疑。
“你还是那么自信，好了，来接我第一招，连山棍。”
猴子将棍后撤半步，土黄色元力从他体内疯狂朝棍尖聚集，短短片刻尽然凝聚出了宛如高山一般的势来。
“来了！”猴子再喊一声，将棍抡圆了，朝白楚甩去。
男生宿舍前是一片巨大的演武场，因为现在时间还很早，所以没有人活动的踪迹。
只见这一棍来得狠，来得急，白楚甚至能够听到一阵强烈的破风声。
站在猴子对面的白楚能够感觉到这一棍势大力沉，宛如山岳一般，但他依旧一动不动。
“幻术？”猴子心里产生了一丝狐疑，三年前白楚也曾用这招戏弄过他，还害他差点流出眼泪来。
“幻术也要打！”
猴子心里一发狠，棍上更是施加了十二分的力道，狠狠抡向白楚。
只听见一阵“滋滋”声，猴子这一棍抡在了白楚身上，将他打成了无数电弧。
但猴子根本没有砸中白楚的喜悦感。手中的棍，只有脱力的空虚感。
“雷遁，雷解。”
白楚的身影在远处慢慢凝聚，身上闪耀着蓝色的密密麻麻的电弧，就像掌握雷电的神祗一般。
“还没完呢！”猴子暴喝一声，体内的元力运转的更快了。连山棍既然叫做连山，自然是一套连招。每一棍都是为了下一棍蓄势，就算没有击中，他的动作只会越来越快，威能只会越来越强。
猴子这一棍比上一棍更强，土黄色元力在棍尖含而不发，一根黑漆漆的棍子，在他手里散发出黄色的光来。
“雷遁。”
猴子这一棍快，白楚更快，在棍没有接触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化作了雷光。
猴子这一棍依旧抡空，只砸中了空气。
待白楚还没有完全凝聚出身体的时候，猴子的第三棍紧随而至。
“雷遁，雷鸟。”
猴子跳将起来，这一棍由上往下劈，只听“嘭”的一声，演武场的地砖直接炸开，棍面覆盖下的青砖被砸成齑粉。
白楚化作一只只蓝色的小鸟从猴子的棍尖两旁飞到天空中。在空中凝聚出他的身影。
“雷遁，雷龙波。”
白楚开始蓄势，双手开始结印，一团浓郁的雷光在他手中汇聚。
猴子的眼皮直跳，他能感觉到白楚这一招的强悍。
他当即摒弃所有杂念，抱元守一。
白楚的身体开始下坠，待降到一定的高度时，不降反升。浓郁的能量聚集在他的手心，不吐不快。
“去吧，雷龙！”
一条狰狞的雷龙从白楚的手心钻出，虽然只有三尺大小，却浑身充斥着毁灭的气息。
猴子这里也到了紧要关头，他双眼紧闭，双手合十，一根棍子却围着袁空随意飞舞，这好似没有任何章法攻击，却又好像蕴藏着什么规律。
“嗡。”
猴子猛地睁开眼，眼中燃烧着金色的光芒。一根长棍落在手中，发出一阵嗡鸣声。
“御守于攻，衍天三式，千军破。”
猴子擎着长棍，猛地朝雷龙点去，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虽是棍法，却如长枪一般，充斥着一股有去无回，有死无生的勇气与信念。
天空发生一场猛烈的爆炸，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猴子的虎口震的开裂，好在他这兵器绝非凡品，没有轻易便毁在了这场对决中。他生性又倔，就算是疼，也决计不肯放开手中的长棍。
白楚被这股反震力震飞了出去，但他身体本就强悍，只是感觉到气血有一阵浮动，就安稳着陆。
“不打了，不打了，你小子果然变态。”猴子大叫，将棍又背在背上。
“不打也好。”白楚理了理衣角，这场战斗对他来说就像喝水吃饭一样，并没有浪费多少气力。
“你这次用了几成的气力？”猴子虽然不甘，但也知道白楚绝对没有使出全部的实力。
白楚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成么……”猴子长叹一口气，有些颓然。
“我用了九成。”
白楚点了点头，猴子说九成并没有糊弄他。但他说五成其实只是气力，如果加上镜瞳和变异神通的话，那么他使出来的实力只有二成不到的样子。但他也不好过分的打击袁空。
“我这次来主要是给你送学分的……”白楚说出了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