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暴殄天物
白楚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打开了阵法，而这一切都被白凰看在眼里。
四人结伴前往水帘内，君焰灵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白楚和清音紧随其后，而白凰只能一个人吊在后面。
她身材修长，几乎和君焰灵一样高，而白楚现在的身高只能到她肋骨这个位置。
她知道冒然来访，肯定会有所唐突，但总归是要见的。她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时间最为适合，早一刻晚一刻都不行，效果都要大打折扣。
“白楚，这地方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变故啊？”
白凰看着枯黄的灵药和许许多多的植物，不由心生疑虑。她天资极高，能够觉察到那些灵药灵性尽失，即便是高级一些的灵药她也发现了它们的灵性有所损伤。
清音俏脸一红，有些难堪。
白楚淡淡道：“是我做的，是我毒死了他们。”
“哦……”白凰轻哦了一声，也没有过多的追问下去。
白楚也“嗯”了一声，也没打算解释清楚。
“到了。”
君焰灵在水帘前停了下来，她似乎为了考量白凰的修为。将腰间的长剑取下，横立在手中，眼眸微张，浑身气势突变。
她剑轻轻一挥，挥出百十道剑气来，剑气纵横交错，将水帘割开。
然而剑气并没有因此消散，它们散发出强烈的波动，将瀑布硬生生的切出一个可以看见瀑布背后的门来。
众人拍手称好，这份对剑气的操控确实精妙无比。
白凰似笑非笑的看着君焰灵，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姑娘分明是在考校我的修为。”
“也罢，虽然原来是客，本来不该喧宾夺主，但既然当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面前，怎么也不能示弱了。”
“喝”，白凰轻“喝”一声，从嘴里突出一道淡淡的白色的光圈来。也不见她有什么其它的动作，那光圈就迎着水帘印了上去。
那光圈在空气中越变越大，也越变越粗，虽然看起来像是一团气，但却遇水不容，遇风不散。就跟嵌在瀑布中一样，变成了一道圈儿似的门来。
一旁的白楚和清音看得是瞠目结舌。虽然白凰和君焰灵两人使用的手段都好似轻描淡写，但君焰灵还能摸着棱角，有迹可循。但白凰就不一样了，她所用的神通完全超出了她们的认知。
“姐姐厉害。”君焰灵称赞一声，她念头一松，那些剑气便消散了。她轻轻跃起，从白凰开辟出来的圈中钻了过去。
清音和白楚对一眼，也越了过去，但唯独白凰，她是飞过去的。
洞内幽暗，水流声不断。池子里已经栽上了一些幽冥莲，因为刚种下不久，所以还没有长出花苞。一旁的地上还有好几个坑，坑旁边还有好几件白楚无法收取的宝贝来。
在白凰的感知中，这些散落的宝贝威能虽然极度内敛，但隐约间散发的波动却宛如深渊。
白楚舀了些水，开始泡茶。当他使用出火树银花的时候，白凰眼中赞许的意味更浓了。
“白楚，我是从南海过来的。”
“哦……”
“你知道南海？”白凰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白楚摇了摇头：“不知道。”
“……”
白凰感觉到一阵气馁，她是受白屠仙之命，才从遥远的南海赶到这帝心学院的。她这些年虽然没有见过白楚，但心里对这个弟弟还是很好奇的。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他的模样，然而真到见面的那一刻，她隐隐有一些崩溃：他能感觉到白楚在抗拒……
好在她内心很是坚毅，心中的负面情绪被迅速的清理出去。
“南海，那里很漂亮的，有着数不胜数的各式各样的珠宝，也有珍惜的灵兽，更有漂浮在海面上的仙山……”
白凰娓娓道来，清音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采来。君焰灵也如痴如醉，但只有白楚，一直愣愣的望着茶壶发呆。
茶水煮好后，清音忙着倒茶，君焰灵则嘻嘻哈哈。她原本就是个性格开朗活泼的女孩，也就是在芈家憋太久了，不过在外人眼中她依旧是个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女神。
“唉……”白凰饮完一杯茶，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杯子就要离去。
这茶水虽然甘甜，但她心中却满是苦涩。
“且慢……”
清音忽道，阻止了白凰的离去。
“焰灵，我们出去转转吧，这洞内待久了，身体都感觉有点潮呢。”清音拉起君焰灵的手，不由分说的拉起她便走。
“哦哦……”
清音和君焰灵离开后，白凰看向白楚，眼中流露出一丝苦楚。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白楚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无所谓好或不好，反正好赖都过来了……”
白凰走到白楚身前，弯着腰，摸了摸他的脸颊。
白楚本能的想躲开，但终究是忍住了。
“大人们的事我们无法干预，但我始终觉得父亲对你实在是太亏欠了，不仅是他，连我也是这种感觉。”
“如果仅仅是这种感觉，那就算了吧，这些年我过得还不错。饿有饭吃，冷有衣穿，一个人倒也逍遥自在。”
如果是清音在这里，她就知道白凰这是触动白楚心中的禁忌了。他生性虽然和善，但他最见不得别人对他有一种怜悯的感觉。他本就冷傲，不容许自己软弱，更不需要别人怜悯。
白凰愣住了，她没想到白楚会有这么大反应，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是姐姐不对……”
说完她又叹了一口气：“哎……”
她绝非优柔寡断之人，但多年以来白楚虽然若有若无，但始终会在她心里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直到这个影子和眼前的人儿重合，她才知道白楚已经在她心中占据了不少的位置。
“他呢？”
“谁？白凤？”
白楚点了点头。
“他呀，就是个小屁孩，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整天就知道这不好，那不对的。怎么，他没有过来么？”
白楚再次点了点头。
“好吧……他的脾气一向如此，下次我把他拎过来便是。”
“不必了……下次我不见得会开阵法的。”
白凰心中莫明的一痛，面色变得苍白。
“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姐弟啊……我知道你一直在为你母亲的事情耿耿于怀，但这件事真的怪不到我们头上的。”
“不要提我母亲！”白楚声音突然变大。
白凰浑身僵住，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白楚声音变缓：“对不起……”
白凰擦了擦眼泪：“没，没关系……”
“清音，到底怎么回事啊？”君焰灵忍不住了。
“你呀，还没看出来这白凰是白楚的姐姐么？”清音放开了君焰灵的手，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灵药，以免踩踏上去。
“吓！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君焰灵紧了紧腰间的剑：“这么说来，那个白凤也是咯？”
清音点了点头：“嗯，都是。他们毕竟都姓白，只不过同父异母。”
“真厉害……”君焰灵称赞一声。
“嗯？”
“我是说白楚他父亲啦，居然能生出这么多天才……”
“……”
洞内的白楚已经在收拾茶具了：“谢谢你来看我，我总是控制不好自己。”
“没，没事的。”白凰看着白楚，知道她应该离开了。
白楚将茶具收回储物袋，而白凰也打算离开。
“你先等一下吧，我有东西送给你。”白楚忽然道。
白凰轻“咦”一声，心中满是惊喜。
白楚将《大秦兵法》取了出来，这本书通体血红，宛如被血水浸泡了一般。
“我观你气质，宛如书中描绘的帝王一般，便知他有意将你培养成帝王。这本名叫做大秦兵法的兵书，我看过了，里面讲的都是些带兵打战和练兵备战的法子。对于我这个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的人都很是受用，但我想它应该更适合你一些。”
白凰接过白楚递过来的《大秦兵法》，一时难以自持，她小心翼翼的将书贴身收好，觉得此物比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要贵重。
“对了，我倒是忘了。”白凰跺了下脚。
“嗯？”白楚好奇的看着她。
“我把准备给你的礼物给抛到脑后了。”
白凰从紫府里拿出一个发光的小盒，这盒子居然奢侈到拿夜明珠制成。
这颗夜明珠长约两寸九毫，比普通的半个巴掌还要大。但不知何人竟然暴殄天物，将它从中间开出一条缝来，又将它掏空，然后又制出一个盒子，将小盒塞进珠子内。珠子和盒子的接口没有任何一丝缝隙，单论这份造诣，便也算得上登峰造极。
“这是什么？”
“你打开便是。”
白楚接过盒子，依次打开夜明珠和小木盒子。
盒子里垫上一层红布，布上放射一把金灿灿的小剑。白楚将剑拿捏起来，这剑连同剑柄在内，只有他的两指长，端的上是小巧玲珑。
白楚冲着空气随意的挥舞了两下。
忽然他手里的小剑释放出强烈的剑气。
“止！”
白凰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在她说完“止”字之后，那剑气当真凝在空中。
“散。”
剑气缓缓散去。
“白楚，此物唤作金光灿灿如意随心铁，被神匠炼制而成所以才成了剑。是我从南海的一处仙山觅来的，具有强大的功效。”
“你打开神识，我将我摸索得知的信息传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