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剑斩丹田，黑煞起
白楚不断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眼色通红，宛若疯魔。
而轩辕重光没打算告诉他该怎么散功。他说出来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就算是最安全的，但也不一定适合白楚。
他可以替白楚参考很多事情，甚至教他怎么把一件事做的更好，去给他讲述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但涉及到修炼和做决定的事情，只能靠白楚自己。这是他和轩辕镜的约定，也是他自己的决定。
白楚在否定了种种可能之后，发现自己陷入了误区。每当他想出一个方法，就会迅速的将它击破，他好像不仅没有接触到那个答案，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他静下心来，将所有想出来的方案通通抛出脑海。他开始审视自身，审视道决，审视这千万年来大家修炼的道路。然后给自己提出了一个疑问：什么是境界？
境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又会有觉醒、天命、神游、元旦、玄胎、通玄、神玄、道玄这八个境界？
他了解过，如果一个人伤残，境界会掉落，为什么？因为原本应该流转到那部分的元力突然流转不到，就如同一个完整的装满水的水桶，突然断掉一块板子，水自然不会再蓄满。
但也有人带着伤残继续修炼，然后境界不断提升。但伤残那部分并没有得到调理，伤势并没有好转。只不过，原本的水桶里面的液体变了，它不再是水了，亦或是，水桶变大了。
他越想思路就越清晰。境界是什么？它可以是水桶，用来承载水，他也可以是水桶里面的物质，不断地转换。而修炼就是不断地把水桶变大，如果水桶足够大的时候，那么自然就会忽略那块短板，如果水桶里面的物质越高，那么威能也会随着水涨船高。
白楚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忽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怎么让自己的境界下滑？说白了就是就是给水桶开个洞，这样承载的液体自然就会漏出来。那怎么散功？简单，给桶底开个洞。”
白楚解开自己的上衣，将上衣褪去，从储物袋里取出子母剑的子剑，这把剑还是姜阁老送给白楚的，因为这把剑被姜阁老反复祭炼过，所以比较轻巧。而子剑又名少阳剑，剑体发白，剑柄下四寸的地方篆刻着一轮炎日。
白楚轻弹剑刃，它发出一阵清脆的剑颤声，声音刺耳，宛如蛇鸣。
他轻抚剑身，然后手腕旋转将剑倒持，猛地将剑刺入丹田。他压制住自己的第三种神通，不让金莲触手出来。
而少阳剑极为锋利，乃是不世的神兵，分金断玉也不在话下，又岂是白楚这天命境界修炼出来的肉身能够抵挡呢。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声响，乃是利器切入肉体的声音，白楚就被少阳剑将腹部刺了个通透。
少阳剑很快，快到白楚起初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但痛楚很快就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袭来。他疼得面色发白，然而这还不是最痛的。
最痛的是他不死之身开始催动，但因为少阳剑的缘故，他的肉体始终合不到一起。刚刚长出来的肉就被少阳剑割断，那种连绵不绝的痛苦，让白楚直抓狂。
他仿佛又回到了六岁前，那个吞下锻骨丹和续骨丹时候。
“坚持！我一定要坚持！”他面色发白，白皙的皮肤上血液和豆大点的汗珠一点一点的涌出，顺着剑身，顺着皮肤流到裤子里。
“坚持，为了梦想！为了妖族的荣耀，为了死去的母亲，为了那些诺言。”
白楚嘶吼，这一刻他终于压制住了疼痛，调动玄力顺着血液一块儿喷了出来。
轩辕重光叹了口气，他从白楚的识海里飘了出来，钻入白楚的储物袋里，然后操控着他的骨骸跳将出来。
只见他打了个响指，空气中的水元素迅速凝结成一块透明的玄冰，玄冰变幻形状，变成了个巨大的透明的坛子，将白楚的玄力和血液接住。
淡紫色液体和金色的血液在水坛中混在一起，变成暗金色，散发着阵阵凉气。
他做完这些，就站在白楚身前，他身材高大，宛如白玉的骨头充满质感，两只凹陷下去的眼眶，闪耀着金色的魂火。
白楚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把所有的玄力排出体内，与此同时也损失了不少血液。他面色煞白到可怕，连汗都流不出来一滴。
他颤巍巍的准备将少阳剑抽出，却发现自己无法撼动，他猛地睁开眼，面色惊恐。
一只骨质的手搭在少阳剑上，轻轻一抽，白楚的血液猛地喷出。
“好了，疗伤吧。”轩辕重光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响起。
“多谢先祖。”却是用神识传音，他现在无比虚弱，弱到都不想开口说话。
不死之身催动，白楚体内涌现出一股热流，在不停地修复白楚丹田和少阳剑捅出来的伤口。
由于白楚体内没有半点儿玄力，所以修复起来也异常缓慢。他又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丹田修复完毕。
热流依旧在他身体鼓荡，白楚忍不住想打开自己的毛孔和百会穴，去吸收天地灵气补充自己的消耗。
他连忙压制住自己的想法，匆匆忙忙的从洞内跑出去，在前山找到四五株融元草，边走边吞。
待他回到洞内，就再也不用压制毛孔和百会穴了。这融元草不仅不是不是补药，相反在白楚所学的医药之道里是一味药性强烈的毒药，乃是修士的噩梦。吃下它修士无法再吸收天地灵力，除非将药性完全祛除，不然会永远的停留在现在的境界。
他缓了口气：“先祖，你看我现在什么境界？”
“觉醒无品。”
“哈哈哈哈，这种感觉真好，仿佛从头来了一遍。”
“别得意了，接下来才是更关键的。”
“嗯嗯，不过我成功了一半，不对么？”白楚露出洁白的牙齿，仿佛他又变成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
“对，不过，剩下的你会怎么做呢？”
“先祖那你可就瞧好啦。”
白楚联系造化之灵，准备将玄冰坛里的血液和淡紫色的玄力出售。虽然白楚体内拥有近三百丈的玄力水池，但真正涌出玄力液体却不会超过三万滴。
风清吾拿着鼻子嗅了嗅，道：“有血？”
“恩。”
“你的？”
白楚再点了点头：“不错，老白你真聪明，什么都知道。”
“其实我不建议你出售这个的，因为被有心人得到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白楚眯了眯眼：“哦？”
风清吾捋了捋胡须：“这个世界上道法神通的数目之多，远超你的想象。人族也只是诸天万界里面的一种，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天人族和巫族？”
白楚错愕，这两种种族他确实听说过。
“没听过也没关系，天人族擅长研究，人族最早的神眼移植就是出自天人族的研究，而巫族擅长的是咒法，咒法决计与道法不同，它邪门儿很。所以……”
白楚沉默了一会：“是我孟浪了，我将这个收回去，不卖了。谢谢你，老白。”
“嗯，不卖是好事。”
“对了，我的那些果子还在么，我需要换一枚。”
“你那些果子能量实在是太精纯了，一出现就被人疯抢，不过还留有了一枚游鱼果。”
“你这枚先别卖，我去跟你换，你等等我。”
白楚人影马上就消失了。
“可是……可是你学分不够啊。”风清吾又没来得及说完，白楚就消失了。他挠了挠头，心想：他为什么总是这么着急呢？
白楚将走肉树从储物袋里取了出来，然后将玄冰坛放到储物袋里存好。
走肉树光秃秃的，只有最后一层上还孤零零的立着一个小马驹。
白楚看向轩辕重光，恳求道：“先祖，你用少阳剑帮我把那个小龙驹取下来吧，我准备卖了。”
“好。”轩辕重光浑身“咯吱咯吱”响，但却不影响他出剑。
他下手很稳，手起剑落，小龙驹便掉了下来。
白楚将小龙驹托在手里，就像托着一座山。
他神识波动，再次联系上风清吾。
“哇，这可是个好东西。”
“能卖多少？”
“二千学分。”
“换了，顺道把游鱼果给我，我赶时间。”
“好的，如你所愿。”
白楚睁开眼，匆匆的扫了一下自己的学分：1979。这下应该能用不少时间了。
他将游鱼果整个吞下，连咳了好几下，他拍着胸脯才咽了下去。直到游鱼果被他送到丹田，才舒了一口气。
“先祖，我要开始咯。”
“嗯……我会为你护法的。”
“好，道决，给我逆起来！”
游鱼果猛地炸开，化作精纯的能量，充盈在白楚的丹田。
“以道为基，以人为初，以妖为本，固本求根，顺心随意，收发随心，玄初一气，是为根本，一气呵成，境界自生……”这是顺修。
“境界自生，一气呵成，玄初一气，固根强本，收发随心，顺心随意，意念所到，练骨练心，先磨筋骨，后练膜皮，心若坚铁，骨椎如龙，筋膜如革，坚不可破……”此乃逆修。
白楚身上的气息越来越飘渺，仿佛要从轩辕重光的眼中消失一般。
忽然天空突然变得阴沉，原本太阳还悬在天边并未完全沉下，此刻却黑漆漆一片，宛如魔头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