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你不该选择我
几位阁老聚在一起，他们应风清吾之邀，前来给他护法。他们虽从清风山离开，但一直没有走远。
“诸位，你们觉得风清吾能成功么？”李思道询问众人。
“如果他不能成功，那就没谁能成功了。”
“也对……毕竟他对元神研究的造诣远在我们之上。”
“别想那么多，还是好好护法吧。”
清风山山洞内，白楚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我？”
风清吾把头拧回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怪就怪你资质太好了。”
白楚纳闷：“可是我是半妖啊，你占据我的身体又应该怎么修炼呢？”
“你眼界太低了，也对，你才刚到天命一品……”风清吾停顿了一下，改口道：“哦，不对，天命二品了，啧啧，这份天资当真让我眼红的紧。”
他一抚额：“我说到哪了？哦，你眼界太低了，到了我这个境界，万法合流，又管他是不是人啊，妖啊，还是其他什么的种族，只要是天资卓然，我都不会放过！修道修道，修的不就是个道字么？”
“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做？”
“徒弟你这倒是在考校为师了。”风清吾想了一会，回答道：“简单，结合人族与妖族的功法，开创一条新的道路。”
白楚听到这个答案，朝风清吾礼了一礼：“师父当真聪慧，只是这条路并不好走，师父你就不怕仇家追杀上门么？”
风清吾哈哈大笑：“仇家？哪有什么仇家，就算有也化作一堆白骨了，仅剩的几个也被我打残了，而且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准备？那些阁老又当真是给你送礼来的？错！他们是我请来给我护法的，顺道那些宝物也是送给老夫我的。他们巴不得我能成功呢。”
他像是不想与他们为伍似的，得了人家的好处，还要鄙夷人家一番，说道：“一群贪生怕死，又畏首畏尾的家伙，我风清吾羞与他们共事。”
白楚沉默了一会，说道：“即便是事后你成功了，也不会乖乖把夺舍的秘法交予他们吧？”
风清吾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白楚再朝风清吾礼了一礼：“师父面厚心黑，徒弟拍马不及。”
“呵呵，废话说完了么？说完了为师就要夺舍了。”
白楚伸出食指，左右摆动，显然他还没有说完。
“师父，徒弟还有最后一件事。”
“快说快说。”风清吾已经不耐烦了，但白楚毕竟是他收下的第一个弟子，而且他为了这个已经筹备他多太多太多年了，也不急这一时。
“师父，你就这么确定你能夺舍我？”白楚面色突然变冷，言词激烈起来。
风清吾再度哈哈大笑，但笑声癫狂：“徒弟，给你修炼一百年，我或许还会考虑考虑这句话的份量，但你现在，不行！呵呵，你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当真是蜉蝣撼大树，不知死活！”
风清吾有狂的资本，他钻研元神已经上千年了，本身就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白楚才多大，八岁多一点，连他生命里的零头都算不上。
白楚慎重地朝风清吾再礼了一礼，他开放自己的识海，躬身道：“徒弟送师父上路。”
风清吾哈哈一笑，元神呼啸而去。
轩辕重光瞳孔一缩，面色骇然，他可不记得白楚还有什么底牌：轩辕镜？巅峰时期的轩辕镜固然了得，但现在的残存的灵识估计连他都抵不过。
但他瞥了白楚一眼，发现白楚的脸冷静的可怕。
风清吾来到白楚的识海，赞叹道：“当真是个好地方，徒弟你果然厉害啊，这锻神草居然也被你轻易折服了，我还以为我要亲自动手呢。”
那锻神草原本舒舒服服的飘在白楚的紫色识海上，叶子缠住那片紫云，根部吸收着识海里的水，好不自在。可它最不想见到的人，却在此刻挤了进来。
它把叶子收了回来，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风清吾几乎是折磨了它近两百年。
“锻神草，去，将白楚的元神缠住。”他嘱咐锻神草，就像嘱咐一只狗。
白楚原本是没有凝聚元神的，元神凝聚得到神游境界的才行，但这番突破让他的识海再一次扩充，达到了三百多丈，他也顺势一举凝聚出了元神。
锻神草不敢违背风清吾的命令，它几乎是颤抖着用叶子将白楚的元神锁了起来。
“啧啧，怪不得你这么强。”风清吾边走边看，仿佛在看自个家的后花园。
“青龙、白虎、朱雀、神猿、鲲鹏、凤凰、饕餮。这么多神兽本源，咦，还有妖族的功法。”风清吾越看越心惊，也越看越兴奋。
“了不得，当真是了不得。不过，这些都将成全老夫我啊！”
白楚被紫色的锁链缠住，却面不改色，仿佛被缠住，即将被夺舍的不是他似的。
“徒弟，你这还是藏拙了啊，我可是调过你通关的镜像，如果你最后一关利用青龙的神通，一定会更快吧。”
“是有如何？”
“哈哈哈哈，神通，这么多神通，还有你的眼睛，是神眼对吧？不用否认，神眼我虽然没有，但却见过不少，徒弟，你这份资质，我可是羡慕的紧啊。”
“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风清吾突然提高音量，他拎起白楚的元神，就像拎起一只小鸡崽。锻神草的叶子也随之变长了一些。
“这种生死尽操控于别人之手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是不好受。”
风清吾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楚：“我到现在还搞不懂，你的底气究竟在哪里，我顾及师徒身份，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逼我！”
白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轻蔑。
神陨大陆，极北之地。
“袁华，告知诸位大将，停止进军。”一个身穿白色王袍的男子命令一个头发花白却不显老态的男人道。
“是，吾王。”
男人一甩白色的王袍，冷哼道：“居然有人打主意打到我儿子的头上，当真是不知死活。”
“青奉，搭建祭坛，送我元神降临。”男人突然爆吼，声音穿出千里不止。
“哞～”一条青龙盘旋而上，从空中丢下一座祭坛，他缩小身躯，身体化作图腾，印在祭坛上。
男人横刀立马坐在祭坛上，他元神从他身体里走出来，祭坛一闪，瞬间被传送至千万里之外。
男人的元神来到帝心学院上空，冷哼道：“就知道这帮老匹夫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他元神只是一闪，就来到了清风山洞内。
轩辕重光看到他，面色一愣。如果不是实实在在看到了他，根本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阁下是？”
“我不和轩辕家族的人说话。”
“你知道轩辕家族？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能告诉我吗？”
“聒噪！”男人瞥了轩辕重光一眼，让轩辕重光如坠冰窖。
他背对着轩辕重光，淡淡道：“我警告你，别打我儿子主意，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形神俱灭。”
他化作虚影，融到白楚的眉心里。
“原来是白楚的父亲，怪不得……怪不得……”轩辕重光喃喃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要逼我！”
“你要逼谁？”一道充满霸气的声音突然传来。
“是谁？”风清吾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只听“嘶拉”一声，他抓住白楚的左臂应声而断。
白楚却见怪不怪，他呵呵一笑：“你终于来了。”
风清吾还是无法发现男人的身影，他质问白楚：“谁？到底是谁？”
一道虚影逐渐转成白色的元神，宛如实质。横亘在白楚与风清吾的中间。
“不错，儿子，我来了。”他并没有转过身，依旧面对着风清吾。
“白屠仙！怎么会是你！”风清吾面色骇然，仿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不错，就是我，风院长，你好端端的院长不做了，打起我儿子的主意，是嫌命长么？”
风清吾很没形象的跪倒在地，元神中流出污浊的眼泪，他拿仅存的右手抽自己的脸：“我该死，我该死，我不知道他是你儿子，我不该打他主意的。求求你放过我！”
“我……我不想死。”
“儿子，你的意思呢？”白屠仙依旧头也不回，留给白楚的就只有一道高大的背影。
白楚淡淡道：“先别急着叫我儿子，风清吾是我的师父……”
风清吾眼中露出希翼的光芒。
“我想留给我自己对付。”
白屠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风清吾眼中希翼的光芒更盛。
“但，这样的人，没必要留在世界上。”
风清吾急得从地上站了起来：“白楚，你这可是弑师啊！”
白屠仙哈哈一笑，对白楚的回答很是满意：“所以嘛，我来杀。”
白屠仙下手飞快，风清吾瞬间人头落地，他的脑袋在地上蹦哒了很久，却怎么也合不到脖子上，灵智逐渐消亡。
锻神草躲在识海的角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忘记了颤抖，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清风山外，八位阁老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李思道说：“风清吾在干什么，婆婆妈妈的，真不像他的作风。”
芈敛：“或许是在和他徒弟叙旧吧，人老了，废话就多。”
乌阁老：“会不会是失败了？然后形神俱灭啊？”
“闭嘴！死乌鸦！”众人纷纷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