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力量美学
“老先生，不如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打吧，毕竟这里多少也是你的地方，若是被我们交手的余波给毁掉了，倒是我的不好了，所以我们到江宁郡城之外的大延山来。”
然后，万青山就在武长老惊讶但是又理所应当的目光之中飞行离开了。
看到万青山飞行而走，武长老显得更是疑惑，会飞，这明明就是虚境大成的手段，可是此人为什么说自己不是虚境呢？
不过武长老也不怵，也是立刻运起轻功身法追了上去，他知识刚刚入虚，还没有能够御空飞行。
但是虚境大成即便能飞，速度也远不如在地上奔袭，所以自己真要逃，对方未必能杀了自己。
他不怕被调虎离山，相信这么特别的“虚境”应该只有眼前一人，其余虚境想要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暗杀诸葛元洪，基本上不可能。
况且大延山边缘距离这里也不过几十里地罢了。
虚境大成御空飞行速度不快，可是不代表在地上奔行的速度不快。
若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危险，自己一路奔行而回，也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而且主要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没有因为诸葛元洪的突然出现就下杀手，显然对诸葛元洪的性命并不感兴趣。
所以自然也不会是什么调虎离山之计，将自己调离，然后从江宁郡城之中冲出十几个先天金丹来到归元宗将诸葛元洪斩杀掉。
到那个时候纵使诸葛元洪有通天手段，也要一命呜呼。
不过先天金丹也不是什么大白菜，想要凑齐十几个先天金丹一起围杀诸葛元洪，本身就是极难的事情，还要能够悄无声息的混进到江宁郡城来。
若是能够达成这些条件，那诸葛元洪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倒是诸葛元洪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呢喃了一声：“虚境......”
......
一人在夜空之中飞行，一人在楼宇间飞檐走壁，速度都并不快，虽然虚境确实是可以飞，但是本身的速度却不会太快。
除非领悟的是风之大道等一类对速度方面有加成的大道，否则虚境大成的飞行速度，真的远不如在地上奔袭。
说到底，人就是人，脚踏实地才是王道。
江宁郡城灯火阑珊，一派热闹景象，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的头顶上正有人缓缓飞过。
很快，两人就出到了江宁郡城之外，来到了大延山上。
此刻正是寒冬腊月，大延山上都是枯枝落叶，轻轻一脚，还能够听个响。
“这里应该可以了。”
万青山落在地上，看着随后而来的武长老。
“那就在这里吧，小老头还得多谢你替小老头着想了，若是真的在我归元宗之内交手，我还得头疼交手之后的修复工作。”
武长老也是承了万青山这个情。
“既然如此，还请老人家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然后，也不再废话，当即捏起拳印，率先出手，朝着武长老砸去。
一拳起手，如同擎天巨柱，搅动了大延山的风云，周遭的灵气，空气像是被其握在手中，如同刮起了六七级的狂风。
已经挂上了霜花的树木不停摇摆，一些冰晶刷刷刷的落下，格外好看。
可是好看的东西向来都是致命的！
万青山确实没有领悟这个世界的天地大道，所以无法如同这方世界的虚境借用这天地之力。
但是他的道，他的拳，就是自身，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拳。
所以别说是什么虚境，哪怕是整个天地下压，万青山也要试试，自己的一拳，可不可以将它打出一个窟窿。
看着万青山这打出的一拳，搅弄风云，朝着自己袭杀而来，武长老瞪大了眼睛。
不是因为这一拳的威力，却也是因为这一拳的威力。
在武长老的眼中，这一拳根本没有引动任何属性的天地大道，就是纯粹的暴力一击，纯粹的力量美学。
单纯的力量，配合速度，出拳角度，撼动了周遭的一切，这一拳，已经是虚境的实力了。
比之先天金丹强悍许多，如果他大意的话，也会被这一拳打伤，打死。
可是为什么呀，一个人竟然真的可以不依靠领悟大道，就能够打出这样的功力，简直就跟对方领悟的是力量大道一般。
一力破万法，一力压众生。
不过心头的惊讶一闪而过，武长老当即御使自身掌握的天地之力一剑朝着万青山的拳印搅去。
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两人的第一击平分秋色。
“武长老，这是你几成的攻击？”
万青山这次不再捏起拳印隔空一击，而是直接一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其一步踏过，瞬间就出现了武长老的面前。
一拳砸下。
武长老当即横剑格挡，天地之力附着在其上。
“咣当！”
万青山的拳背打在武长老的剑身之上，武长老只感觉自己的虎口一阵发麻，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剑，手中的剑竟然有了一丝裂纹。
怎么可能！
武长老只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被冲击坏了，一个人可以凭借力量搅动四周，发挥出虚境的攻击也就罢了。
可是用肉身硬是将自己附着了天地之力的长剑给打裂，甚至力量强到连自己都差点握不住剑，这是怎么样的一拳啊，这是什么样的肉身啊？！
这不是人吧，是凶兽幻化的吧？！
这一拳的劲力一直往下，将武长老的身子都往下打得插入了地面之中，无数的裂纹蔓延，蔓延数十丈，然后各种巨石翻滚，从这里滚了下去。
宛如一场泥石洪流。
隐藏在周遭里面树林里面的小兽，如同经历了万物复苏的惊蛰一般，惊得到处乱跑。
这就是虚境之间的战斗，一旦交战起来，真的宛如天灾一般。
所以这个世界的虚境存在很少，基本上不过百十之数，每一个都类似于核弹头，轻易不会动用。
如果说先天是一个门派的核心中坚，金丹更是中流砥柱，那么虚境就是定海神针。
如果八大派没有自己的虚境，那么根本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八大派，这样的八大派一旦虚实被别人知道，被灭掉也不是不可能。
而一些门派，像是归元宗，有了自己的虚境，连属于八大派之一的青岛湖都不敢随便对待，发起决战，哪怕将对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也要各种部署考虑。
就是因为归元宗有着这样一位虚境牵扯住了，一旦没有武长老，只怕归元宗早就被灭了。
一拳打完，万青山退开，没有再继续进攻了。
武长老的极限他刚才一拳已经大致清楚了，再打下去没有意义。
“先生手段高明，是小老头输了。”武长老也是知道这一点，很干脆的认输了。
刚才自己隔剑横档，已经算是出了全力，可是依旧被一拳下压了。
对面这个人，尽管不是虚境，可是实力上，比自己更强是没错的，刚才那一拳，不但震烈了他的剑，还让他体内的气血翻腾不已。
再打下去，只要再来三拳，他得五脏六腑就要渗血了，近距离交战，对方简直就是无法抵抗的存在。
起码对他而言就是如此，对方一拳不带丝毫天地之力，可是却力量大到不可思议，有着天崩地裂的势头。
他从来没有想过，人类的力量可以强到如斯地步，不是虚境，却可以打出虚境的力量，肉身更是恐怖，自己手上的剑虽然不是历史上有名的神兵，可是放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神兵利器。
加上自己的天地之力，可是依旧无法斩破对方的肉身，可见这个人的肉身之恐怖。
况且，对方明显没有使出全力，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刚才明显可以乘胜追击，却是立刻停手了，明显游刃有余。
“不知道老先生的实力，放在虚境之中算是什么层次？”万青山问道。
“小老头不过刚晋升虚境七八年，在虚境之中只是处于底层，刚刚领悟了一成的天地而已。”武长老如实相告。
“每一位虚境都会领悟属于自己的天地大道，领悟一成，只是虚境入门，领悟二到九成就是虚境小成，唯有领悟十成，才算得上是虚境大成。”
“不过领悟十成天地之力，想要斩杀刚刚进入虚境的层次的人物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毕竟有些天地大道相互克制，就算不是对手，想要逃走，还是可以办到的。”
“多谢告知，我大概明白了，这次擅闯贵宗，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赔礼一番。”万青山说完，立刻御空而走，他大概明白自己处于什么层次了。
看着万青山御空而走的方向，武长老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朝着江宁郡归元宗的方向而去。
这番交手声势惊人，不久之后定会有人来查看，他作为归元宗的底牌，不可暴露在外人的眼光之中。
果不其然，在两人离开之后不久，黑暗之中出现了无数火把，赶到了此处，看到这处如同山洪暴发一样的景象，都是一阵惊呆的样子。
之前在周围听到这处惊天一般的响动，以为是有什么宝物出世了，只是来到这里，见到的竟然只是一副如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