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杀人放火才是真正的江湖

对于关东天愿意加入无量宗,白晨是一百个愿意。关东天的实力虽然不强,在旁人眼中,他是一个草寇,一个强盗。可是在白晨的心目中,绝对算是大英雄。至少他有勇气去做那些,白晨未必有勇气做的事情。一番寒暄过后,众人便再次上路。关东天伤势不轻,虽然还未伤及性命,不过行动不便,人造人直接将关东天背在身后。关东天在白晨的介绍下,也对秦可兰与人造人有所认识。只是人造人给他造成的震摄,还是让他产生不小的心理阴影。“对了,人造人,你也和那些尸人一样吃人?”白晨对于人造人先前,吞吃了一个神策军的尸体,心头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对人造人的人性,白晨是百分百的相信。不过他毕竟已经不是活人,而且他自己也说过,如果离开自己太远,很可能失去人性,到时候滥杀无辜也未必不可能。“吃,我吃尸体。”人造人平淡的说道:“我被那人制造出来,就是专门吃尸,不论是人还是野兽的尸体,我都吃。”“哦,那就好。”白晨点点头,虽然吃尸体并不被常人接受,不过对于白晨来说,反而松了口气,毕竟吃死尸总比吃活人要好。何况,人造人本身就已经不是活人,用常人的法典道德去束缚他,显然不合适。而他能够在身死之后,还秉持守正除恶的本心,这点便是那些再世为人的君子也未必及得上。“白晨,我知道你如何想,若是你觉得我麻烦,大可将我埋在山里,我绝无半点怨言。”“等你什么时候帮我把无量山害人的野兽除尽了,再埋你也不迟。”男人之间永远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的心意。人造人裂开大嘴,露出森然血口:“今后无量山再无一只野兽能害人性命。”秦可兰瞥了眼白晨,眼中尽是绵绵情意。对她来说,白晨就是她全部的依靠。不论白晨做出任何决定,她都会觉得是对的。似乎只要涉及到白晨的问题,她的智商就会被无限拉低。漫漫夜色下,双双坐在人造人肩头,一面赏着月色,一边并肩而行,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当然了,如果少了人造人身后那个电灯泡的话,那么一切就更完美。特别关东天还没有一点觉悟,明明都已经重伤了,偏偏还没有一点伤员的觉悟。“白公子,此次我惹下这些祸事,虽然您用计谋骗过那些神策军,可是时间长了,我怕纸包不住火,到时候被神策军知晓我并未死,怕是要给无量山带来一些祸事。”“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几多愁,若是凡事都瞻前顾后,如何快意江湖?今日我若是抛下你,以后恐怕都要愧疚于心,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将来的事将来说,谁又能知道是我无量山怕神策军还是神策军怕我呢。”“说的好,男儿当世便该快意江湖,不然便枉活这一遭。”人造人声音高亢宏亮,即便身死依旧带着一股人中豪气,意气风发中动彻天地。“江湖?何谓江湖?”秦可兰没有众人的豪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戚。她不过一介女流,又历大劫,心中难定悲喜。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江湖的概念,可是让他们说出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江湖,只是一群人的寂寞,共同升起的一团火焰,在雨夜把酒言欢,你谈及漠北,我说起江南,那些出生入死熠熠生辉的故事在胸口翻转,即使单枪匹马也能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温暖,一群人聚了又散,同样的话可能要重复百遍,我也许要回以前的地方看看,你或许急着赶往下一站,也许分开之后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但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眼光不停的向前看。”(著名解说sin的经典名言)白晨口中的江湖,虚无缥缈,可是却给众人的眼前蒙上一层画卷,清晰可见。那是理想中的故里,每个人都向往的江湖。可是现实中的江湖,却比白晨的江湖要残酷许多。便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已经经历过不止几何的恩怨杀戮。距离白晨等人几十里外的无量山,此刻正被上千的精甲卫兵占据着。山顶上的那几间草屋,也被火焰吞噬。一个白衣儒生隔着几丈外,这白衣儒生腰间悬挂一柄装饰华丽的宝剑,双手负背,不算高大的身躯,却透着一股英气,看着被火焰压垮坍塌的房屋,眼中流露出几分叹息。“这便是江湖。”白衣儒生转身,看着身后几个亲卫,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人抓到了?”“禀告大人,徐将军刚刚回来,不过看起来并未抓到人。”这时候,一个军士满脸急切的赶回来,此人正是追杀关东天的那伙神策军带头将军:“大人,小人该死,未能完成任务,请大人降罪。”白衣儒生眉梢微微一拧,飒然挥手便道:“起身吧,先将事情始末说清楚,再行定罪也不迟。”“小人原本奉大人命令,追击那关东天,带领的一百精锐已经在三十里外追上关东天,且在一番围杀中,重创关东天,谁知夜幕茫茫之中,突然冲杀出一只怪物……”谈及那怪物,徐将军的脸色不禁有些恐慌,白衣儒生身边的亲卫立刻大喝:“住口,在大人面前也敢口出妄言,分明是你行事不利,让那贼人逃遁,想出来的借口推托责罚。”白衣儒生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目光依旧平静,挥手示意亲卫停口。“大人,此事非我一人所见,卑职所领将士全都亲眼见闻,若是大人不信,大可命人询问。”“继续,什么样的怪物。”徐将军不敢怠慢,立刻将事情的始末详细的说了一遍,这时候,白衣儒生身边的亲卫又开口了。“大人,在来清水镇之前,卑职就已经打听过清水镇详尽的情报,并未听闻这附近有什么怪物出没,徐将军口口声声称那怪物吃掉了关东天后,逃遁入树林,恐怕是另有出入吧?”白衣儒生眉梢微微一放,轻笑道:“此中有三个疑点。”徐将军听闻白衣儒生此话,立刻跪伏在地上喊冤:“大人,卑职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隐瞒,望大人明鉴。”“徐将军稍安勿躁,某非对你之言不信,若是你有意欺瞒,大可找一些更加可信的由头,毋须说这种匪夷所思之事,何况此事非你一人所见,只要稍加询问,便可得真相,所以某相信徐将军之言。”“大人英明,只是卑职此次失职,请大人降罪。”“此事非你之过,毋须自责,不过此番失误,你也有无法推脱的责任,所以待会去领二十军棍。”徐将军连忙谢恩,他深知面前这白衣儒生治军严苛,赏罚分明,本以为自己是在劫难逃,谁知道只是二十军棍。这二十军棍打下来,虽然也要自己半个月不能行动,可是比起严苛的军法,还是白衣儒生网开一面。“大人,您所说的三个疑点指的是什么?”“其一,徐将军是向难追击关东天,此去三十里地应该是一片密林,那处少有走兽飞禽,更无人烟,这夜深人静之时,怎会有一个小子无故出现在那处。”“其二,依徐将军所说,那只怪物身披黑铠,动如猛虎,嗜血成性,更是力大无穷,挥手之间便是十数个士兵被拍飞,而且进退有度,不像是野外凶兽,毕竟若是野兽,看到一支军队,更不敢去接近,折返行径反而像是有人指使。”“其三,便是那个关东天的生死,若是按照徐将军所言,关东天已经被活吞了,可是依某所猜,那关东天未必身死。”无谋子,燎王座下七大奇仕之一。列数七人第四,分封为天权。其上有三,为天枢、天旋、天玑,其下有三,有玉衡、开阳、摇光。以北斗七星为号,足见燎王对这七人何等倚重。特别是无谋子,旁人看来不过是一介儒生,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却掌管着燎王麾下三成兵力,与其他六人相比,更受燎王宠信。在军中备受诸将信奉,私下更是将无谋子称作兵神。但凡无谋子统军征讨,几乎战无不胜,每每施以奇招克敌,敌我皆为之惊叹膜拜。无谋子心思缜密,一眼便看出其中端疑:“若是我所猜不差,营救关东天这伙人虽然实力不差,却畏惧我神策军之威,所以才想出这招瞒天过海之术,做出这番假象,让我们误以为关东天已死。”在场将士俱都点头,对于无谋子的推测,无不心服口服。他人看来毫无漏洞的布局,无谋子却能够一眼洞彻。“难道是唐门?”无谋子身边亲卫目光闪烁不定,似是露出一丝畏惧。无谋子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答道:“若是唐门,又怎会掩盖身份,更不会放徐将军与一众将士离开,也不会是清水镇这些小门小派,不说清水镇的这些门派是否知晓我们的到来,便是知晓他们有何胆量冒险掠我军神威?以此来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伙人与关东天关系慎密,早已盯着徐将军一行,另外一种则是与我们的目的一样,也是为了那几百万斤粮草。”“大人,请您容卑职将功补过,将关东天与那伙人抓来,赎卑职过失。”“此事暂免,那几百万斤粮草固然重要,可是非首要任务,若是引起唐门注意,恐怕会拖累此次行动。”“那粮草之事……”“清水镇和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的粮食,搜刮上来该有几十万斤,应该能够支撑大军些许时日,再多的粮草也只能拖累行动。”无谋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大人,青州城离此不远,要不要……”“不要,青州城虽然只是一座小城,城守士兵也不多,可是以我们的人手,想要做到攻下城池又不走漏风声难如登天,这清水镇就不同了,只要你们做的干净一点,遮掩一两个月的消息,还是轻而易举。”众人听言,心头俱都是一跳,无谋子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却暗示他们,将这清水镇这附近几万百姓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大人,卑职明白,明日便去……”“夜长梦多,我军入清水镇为时尚短,勿要耽搁时间,趁着夜色更方便行事。”“是,卑职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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