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屠戮者
秦鸣不动声色,他估摸着既然剑草能够第一时间感知到了对方的存在。
只怕这位神火境的修士也同样的察觉到了剑草收敛的气息,这才赶了过来。
不过剑草回到释灵幡里后,任凭对方再强也难以发现它。
大蟒略微低下头,凑近些秦鸣,似是嗅了嗅,不过也没什么发现,便缩了回去。
“这山倒是有些古怪。”元长也没有过多纠结,目光看向其他地方,说道。
秦鸣听出来这个神火境的大叔,似乎还不是这里附近的修士,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前辈口中的古怪是?”秦鸣问道。
元长在蛇头上盘膝做起,收回视线看着秦鸣煞有其事的说道:“知道碧落殿么?”
“碧落殿?”秦鸣一愣,随即点点头。
他在城中有听过这个势力,据说是能够与乾坤云宗看齐的庞然大物。
“既然你知道碧落殿的存在,那么你应该也了解这个碧落殿里的人所行之事。”元长接着道。
秦鸣沉默不语,碧落殿里的人可不是什么好角色,行事狠辣至极,传闻那里的人经常吸人血,食人肉,以此练就绝强的功法与修为。
这种作风也被修士界所抵触,曾组织过数次针对碧落殿的讨伐。
但碧落殿既然能够存活至今,那么也可想而知这些次数的讨伐,无一例外都已失败告终。
“我曾与碧落殿的人打过几次照面,在这里我能够感知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恶心气息,与那碧落殿的人所散发出来的几分相似。”
秦鸣一惊,忽然想起了之前所见着的那两具干瘪的修士尸体。
“前辈是说这西山上有碧落殿的人来过。”
元长不可置否。
若真是如此,这西山可就比想象中的还要危险的多了。
见秦鸣逐渐凝重起来的神情,元长忽然笑道:“怎么,这就怕了。”
“放心,这气息虽与碧落殿的人有几分相像,但却也有区别,应该是同样修了阴损功法的家伙存在于此,并非碧落殿的人。”元长说的就好似几只在后花园闹腾的小老鼠一般简单。
秦鸣点点头,道了声谢。
不管怎样,这个大叔能分享这个情报,对他来说也是起到了一个警戒的作用,帮助不小。
“你与我有两面之缘,如果不想就这么离开西山,倒是可以与我随行。”元长道。
到了他这个级别的修士,对于一些缥缈虚幻的东西有了讲究。
缘分看似毫无用处,但却涉及了许多的因果。
秦鸣本来想要拒绝同行,毕竟他有剑草守护,七阶级的剑草若真爆发出全部战力,并不比神火境的修士逊色。
但转念一想,剑草可以收着作为出其不意的底牌,与眼前这人同行,说不定还能增长些见识,未尝不好。
“那就多谢前辈了。”秦鸣随即应下。
“上来吧。”元长说道。
秦鸣看了眼蛇身,对方这是邀请他上到巨蟒身上。
见状,他也就直接跳了上去。
蛇身冰凉,其上鳞片光滑无比。
虽是六阶上品级的精怪,但这头被降服的大蟒,貌似并不能口吐人言,灵智开启程度也稍有不足。
对于秦鸣跳上来,略有抵触的摆了摆身子,不过因为它的主人有言在先,倒也没有过分抗拒。
大蟒摆动着身子,在丛林中穿梭起来速度并不慢。
沿途的一些精怪在大蟒的气息之下,纷纷选择了避退不敢靠近。
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一路上,在与这位神火境修士的对话中,秦鸣对这修士世界又多了一些了解。
神火境虽看上去只是修为的第三大境界而已,但却已经属于大修士了。
就对方的话来说,那东乾城的城主,也不过是这一大境界,且另一个身份还是乾坤云宗的一名长老,在这片地域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
这修为越往后,突破的难度也只有当事人清楚,旁人是无法体会其中的艰难。
但要说他与那东乾城的城主,哪个更强,这就难说了。
正是因为修为难突破,因此每一个大境界之间的实力差距也是巨大无比。
强者挥手间秒杀同境界修士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个小时后,周围丛林渐渐变得稀少,山石增多。
秦鸣估摸着以大蟒蛇的行进速度,最多在半个小时就能抵达山顶附近。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从上方俯冲而下。
秦鸣当即看去,竟是之前分开的南蜀修士翁鹏。
只见他此刻面色慌乱,气息也相当不稳,似是在逃窜。
一道黑烟突然从翁鹏身后飘出,径直朝着他追去。
“前辈,还请搭救一二。”翁鹏在见到坐在大蟒上的元长时,当即眼睛一亮,高声喊道。
“这是!”秦鸣一惊。
视线中,那道黑气忽然在半空中幻化成了一名僧人。
僧人的面部有些狠戾,探出的双手猩红一片,好似被涂抹上了一层鲜血一般,直逼那翁鹏。
一旁的元长眉头微蹙,手中一翻,打出一道炽热的白色火团。
火团飞速越过翁鹏,射向那名僧人。
僧人面色微变,对着火焰似乎颇为忌惮,腾空避开。
“这便是他体内的异火么。”秦鸣看着那团在半空中消散的白色火焰,心中暗道。
翁鹏逃过一劫,当即退到大蟒蛇身旁,对着那元长连声道谢起来。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他是什么人,为何对你痛下杀手?”元长问道,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半空而立的僧人身上。
翁鹏咽了咽口水,道:“我也不知他是谁,凭空就出现,还袭击了我们,将我所带来的修士尽数斩杀殆尽,并残忍的吞食掉了他们的全身鲜血。”
“若非遇到前辈,只怕这次我也难逃一死。”
秦鸣听了翁鹏这话,顿时了然。
之前所见到的那两具干尸,正是这僧人所为。
身下的赤色大蟒也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声,似是在警戒着对面的那位僧人。
那僧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元长,低垂着眼睑,“想不到这次还真来了一个硬茬。”